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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微惊,水隐者前来,难道是为了抓捕父亲?

她快步走进院子,清水赶紧跟上,春桃端着托盘正从屋子里出来,瞧见她,吓了一跳:“奴婢参见娘娘。”

她脚步未敢停歇,直接跨进屋子,却发现父亲安然无恙的靠坐在床头。

“转儿,怎么了一脸的慌张?”阿言瞧向她之时,满眼慈祥,好似从未生过她的气一般。

她左右仔细看了一眼,并未发觉异常,转身看向清水,清水警惕的瞧着四周,而后向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女儿来看爹好些了没?”她回头,嘴角带着浅浅笑意,朝着阿言走过去,心中暗自猜想,那水隐者,也许是路过......

阿言不敢大声说大,气息总是牵扯着浑身伤口疼,南竹君是个狠人,拿着小刀子一刀刀的划烂他皮肤,伤口不深,但他全身上下却无一块好肉,说话声也虚弱了些:“爹瞧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

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爹爹,总觉得感觉不对劲,可究竟是何处不对劲呢?

难道是多年未见,生份了吗?

好像也不是……

“转儿?”见她皱眉不语,阿言又唤了一声。

她这次回过神来瞧着他,对上他担忧的眼神,冲着他浅笑:“爹,女儿没事。”

说完,她又盯着他,一副有话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纠结模样。

“是不是想问关于南竹君的事情?”她是不是见过南竹君的模样了?

她微愣,本不是想问这个问题,可现在听到他这么一提,反倒是真的有关南竹君的事情想问问他:“爹,南竹君说当年你毒酒一杯是什么意思?”

“爹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说,我甚至都不认得他,我还是听你唤他南竹君才知道他名字的,你是不是与他很熟悉阿,你帮爹问问,他是不是认错人了,一直再找什么公主,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公主啊。”阿言面上是一片迷茫,内心阴冷掩藏得极好。

竟让人看不出半分破绽。

她微愣,略微沉吟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打探着:“爹是什么时候认识娘的?”

“这个跟他虐待我一事有关吗?”阿言状似无意的又强调了一遍,他身上的伤皆是拜南竹君所赐,而后才说道:“我与你娘都是药材商人,总是在同一处购买原材料,一来二去的便熟悉上了。”

语毕,他暗中观察着转儿表情。

果不其然,转儿脸上闪过一抹内疚之色,然后缓缓过渡到了仇恨上:“你明明什么都不知情,他还对你下此毒手。”

看来,爹并不知道娘亲的真实身份,他只当娘亲同他一般,是药材商人。

“你与那叫南竹君的很熟悉吗?”阿言瞧着她再次问道。

她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否认了:“不熟,下次女儿见到他,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替爹报仇。”

“那这些年来,关押着爹的人是谁?”

阿言垂眸,再次抬眸之时,眼里带着一片迷茫:“与伤害我的人一样,都戴着同一张面具,但是爹看得出来,他们不是虽穿着打扮一样,可身形不一样,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那关押着你的人,应该就是无痕。”

“无痕?可是玉泉寺那个小沙弥?他抓我做什么?”说完,他像是才恍然想起什么一般:“对了,他也不断的在逼问我,公主在什么地方?”

她越听越气愤。

无论是无痕,还是南竹君,竟都对一个毫不知情的无辜人出手。

她豁然起身,强行压着内心怒火:“爹,女儿还有事情,晚些时间来看你。”

“爹没事,你赶紧找到那个叫无痕的和尚,问他究竟把你娘藏在何处了,当时就是他将我们骗走,然后对我们下毒手的。”

她点了点头:“爹好生养着,我一定会将娘亲找回来。”

然而,当她准备离开时,晃眼瞥见榻脚边上有丝未干水痕,以为是春桃伺候阿言梳洗之时,不慎弄洒的,便也未尝曾放在心上,转身出去。

看到门外的春桃,嘱咐了一下:“你好生伺候着,有什么缺的,尽管来寻本宫。”

“是,娘娘,奴婢记下了。”

她转身又往里看了一眼,这才带着清水离开。

清水不解的嘀咕了一声:“少主的父亲真是奇怪,明明听到那么多人唤你娘娘,却也觉奇怪,也不问你原因,就好似他本来就知道一般。”

她脚步一顿,心里的那股子怪异感愈发浓烈了,但她还是不愿将事情往坏处想。

“应该是春桃都将事情告诉他了。”

“那就更加奇怪了,自己的女儿入宫成了贵人,他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喜怒哀乐什么的总要有一样吧,少主你是他亲生的吗?“

她本都有些动摇了,可在听到清水最后一句话,脸色悠的阴暗了下来:“闭嘴,不是让你去照顾暗飞吗,你到处跑什么?”

“少主,你不知道,我上次差点儿就死在他手里了,我才不要去照顾他。”

“这是命令。”她有意让清水与鬼手医仙走近些,非常神奇,鬼手医仙那怪老头,打一开始就喜欢这个小丫头。

清水瘪嘴:“是,我知道了,那我也要拿鹤顶红给他包扎伤口。”

说着,转身就跑了。

她闻言,一愣,转身本想问她鹤顶红是怎么回事,结果人已经跑远了。

无奈摇头,转身离去。

她回到院子时,看到高贯正在收风筝线,在院子的角落里静静的躺着一个风筝,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字:兰。

她随即了然,这便是司马天翊找到南竹君的方法。

“娘娘回来了。”高贯赶紧放下手中东西,行礼。

她隐隐约约听到屋子里传来了说话声,匆匆进了屋子。

屋里三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她看了过来,屋子里一共四人,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

除去卧病在床的司马天翊之外,还有一身黑袍银面具的南竹君坐在桌子边,素娥则是站在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身边,抬脚踩着不安分的他。

“这是怎么回事?”她视线一一扫过在场之人。

司马天翊眸色温和的瞧着他:“孤没骗你吧。”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她看了南竹君一眼,心里的气还没消,径直的从他身边过去了。

南竹君微愣,小丫头片子,寻他过来,就是为了与他发脾气?

可就算如此,他眼尾竟然也露出一丝欣喜来。

转儿走到素娥身边,看着地上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南竹君帮奴婢一起逮住的那个背叛大臣的旁支家眷。”

男人鼻青脸肿的,一脸的恐惧:“我真的说的都是实话,我那夜去水牢,也就是见钱眼开,收了人几个金元宝,替人跑跑腿,告诉那戴着面具的人,说三王爷还活着,玉玺在三王爷手里,我真的只是替人传话啊。”

“娘娘,他说的正是奴婢与暗飞追踪他的那夜。”素娥解释着。

她点了点头,也是那夜,无痕便开始在牢房里大开杀戒,原来,这才是他要寻三王爷的真相。

她看向男子,冷冷问道:“是谁让你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