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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没看到她的,姜宜险些忘了,自己与沐臻见面时一直戴着面纱,他应该是不知道她真正的样子。

那一眼也只是臭屁一番,好让二楼的姑娘们瞧见他的真容赞叹一番。

想到这儿,姜宜止不住两眼上翻,那颗石头看来是没砸到他否则看他还笑的出来。

“王爷,这是咱们店里的簪娘点灯熬油做了两日的大作,您瞧这牡丹花瓣,再瞧这花蕊活灵活现,这画上的蝴蝶就更不必说了,做的是仿点翠的工艺。”新来的伙计,是封州就与她签订了合同的大爷,年纪虽大阅历也多照顾生意不在话下。

果不其然没两句沐臻便被说动了:“仿点翠?”

“是,我家主子不喜杀生,点翠需得用百根翠鸟的羽毛还得是生生拔下来的,实在太残忍。”老伙计说道。

沐臻勾唇,扇柄在托盘边沿轻轻敲敲:“这个,那边的,和那架子上的我都要了。”

不多时他身侧的小厮贺喜道:“姜娘子生辰,王爷是想送给娘子做生辰礼吧。”

“总共二百朵簪花,我给你逐个打包恐怕废点时间,您先尝尝我们家娘子亲手做的点心。”老伙计殷勤道,在讨好客人这方面他没的说,这也正是姜宜最满意的地方,可他放下点心偏又多嘴,“也真是巧,我们家掌柜娘子也正好姓姜。”

“哦?那个姜。”沐臻漫不经心地举起茶盏说。

姜宜心尖一颤从旁蹿了出来:“长江的江。”她推了一把老伙计让他去打包东西。

既然已经出来了,想要再回去可就难了,未免让人看出破绽姜宜朝他欠身行了一礼。

现在只能堵他没见过她的真容了。

沐臻盯着她那张脸良久,微微皱眉:“江娘子有何贵干?”

还好不记得,姜宜松了口气,那团扇指了一下柜台后面:“王爷定是还没看过我们店里的巧其他东西。”说着她把柜台后的盒子搬出来,好不容易遇到个钱是大风刮来的客人,不得好好宰一波。

盒子打开里头是各样精致的缠花首饰,璎珞、腰链、手链簪子步摇应有尽有。

“这都是压箱底的存货,本是打算当镇店之宝,但既然是王爷来了定是要拿出最好的来的,王爷瞧瞧可有喜欢的。”姜宜脸上挂着笑容,妙语连珠介绍了起来。

彼时蔡新月正抱着空得簪花盒子从店门口进来,看见她把那只盒子拿出来了,绕到老伙计身边问:“娘子怎么把赠品拿出来卖了?”

“果真精致好看。”沐臻说。

姜宜嘴角咧得更开了:“既如此,我给王爷抱起来。”

“可我已经买了二百朵了,这些就不必了。”沐臻又说。

她笑容一僵,低估了他的智商了。

片刻她斟酌了一番言辞又说:“二百朵是尽够的了,可绒花和缠花长得不一样,您绒花都买了二百朵了,缠花不买个二百朵怎么对得起娘子的美貌。您信我,这些缠花您带回去,娘子定会很开心感激的。”

闻言沐臻沉思了一瞬,忽地笑意温柔了起来:“那边包起来。”

不知为何瞧见那抹笑意姜宜狠狠打了个寒颤,后背发冷。

推销完了簪子,她又推销起了香皂,又乘胜追击推销了口脂。直到沐臻将整个店里的东西都买了个遍,她才罢休。

键盘敲得啪啪作响停下后说:“一共一百两。”

好家伙一天赚了半年的业绩,这下装修都回本了。

沐臻付钱很爽块,钱袋子往桌上一砸便是付过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在门前摞了一座小山。

他大摇大摆的往外走,不见搬东西的意思。

“王爷您的东西。”

却不想沐臻回头一笑:“是你的东西了,姜宜。”

还“我的益达”呢!

“你认得我?”

“会再见的阿宜。”沐臻勾唇上了马,之后策马扬鞭留下一抹笑容和长街上少女此起彼伏的欢呼扬长而去。

姜宜却要把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玩呢。

“把东西重新给我摆回货架上。”姜宜说。

蔡新月凑过来:“怎么你要把银子还回去吗?”

“还回去只会增加见面的机会,我可没有和那个疯子再见面的想法。”姜宜说,把银子收回了抽屉里。

她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偏偏她把所有家当都搬来了盛京,回不去了。

好在姜宜的生意并未受到影响,自在馆和将宜百货的生意如日中天。几次来了朝廷的官员,占了雅间三四个时辰也不知在密谋些什么。

她不想牵扯进朝廷的纷争里去,只想安安分分的做生意,便都没管。

偏偏她不惹祸,祸来惹她。

午后,自在馆又来了客人。

几位大官夫人先来无事便相约来自在馆逛逛,她给挑了一个临江能看见河的位置请四人坐下。

今次锦阳郡主不在,相约前来的似乎是绮绿闺中时的密友,一个是御史台殿院家的二郎君夫人,一个是礼部尚书寡居的大女儿,另一个是虎臂军令尹的夫人。

“自在馆的这个杨枝甘露娘子们都尝一尝,姜娘子做给我尝过,芒果用的是南边用冰块运过来的特别新鲜。”绮绿替她介绍着菜单上的东西。

自在馆生意红火,这几日的座位都是要预定了才有的,能坐在这儿几位娘子都有些不敢相信。

“我前日就请夫君替我寻摸方法订个位置,谁知难如上青天,听闻自在馆临河的位置是可遇不可求的,得抽号才能坐到。还是绮绿有办法,竟认识姜娘子。”说话的娘子声音轻柔,时不时的朝她投来一个含笑的眼神。

姜宜弯弯嘴角说:“既然来了,一定要多多的尝尝。”

“那可不,听闻这儿的一道松鼠鲫鱼有人花重金求秘方,黑市上都出价到二十两了。”黄衣裳的娘子正说着,松鼠鲫鱼就被端了上来。

和这一道一起端上来的,还有柠檬泡椒凤爪,无骨鸭掌和绝绝子鸭脖,都是些她想念的现代菜色复刻下来的。

没想到正合盛京之人的口味。

“草莓芋圆饮子两杯,葡萄青柚饮子两杯。”小二将放下四个高的白瓷杯后便走了。

透过杯口,清新的气息传出来,草莓的甜蜜,葡萄的清新和青柚独有的酸涩味道磬人心脾。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杯壁,绮绿弯了下嘴角:“娘子这儿还卖冰呢?时下冰可贵了,一尺见方的都要一二钱。”

“是,正因如此这饮子才贵,要二百文一杯。”姜宜笑说。

桌旁黄衣的娘子立刻便说:“哪里贵了,我倒不觉得,真真是便宜得很。我还能再要一杯吗?”

“哎呀,这松鼠鲫鱼果然好吃,从来没尝过这样又酥脆又粘腻香甜的口感,鱼肉是嫩滑的,外面又裹了薄薄被炸得酥脆的面糊,淋上这酸甜的酱汁。”女子把眼眯起来,无比陶醉,“我此前日日吃炙烤蒸煮的东西,现在想来那些根本都不是人吃的,这才是人吃的。”

大康食物烹饪方式简单,大多只要煮熟了即可没有那么多讲究,她的菜色完全打破了菜色简单的这一格局,

打开了新世界。

“难怪,这一道菜的秘方能卖上二三十两,娘子可得藏好了。”绮绿说。

几人相谈甚欢。吃饱喝足后,绮绿兴高采烈说着,她是如何把自己诊出有孕的,一句句活灵活现,简直比说书还好听。

说得另外三个娘子来了兴致,非要叫她也给把脉。

几位娘子都好相处,她真诚一笑一一替她们诊看。

偏就在这时候,隔壁桌的碗筷忽然摔了一地,碗碟碎得四分五裂,松鼠鲫鱼还未被吃几口就掉在了地上,摔得鱼头鱼尾分离。

“哎哟,我的肚子,大家都别吃。”一人倒在地上说。

另一人也捂着肚子痛苦哭嚎着:“菜里有毒,我的孩子!”

“哎呀快看,血啊!”客人指着那说菜里有毒的女子下体道。

姜宜被人喊过来刚巧看见了这一幕,不禁磨牙:“真是无耻。”

她这话一出口当即便被那女子指着骂了起来:“父老乡亲都来瞧一瞧啊,自在馆的老板害死人还不成人,诋毁辱骂我这个刚失了孩子的妇人了!”

“刚流产,娘子中气十足啊,身体真是不错。”绮绿抱着自己的肚子轻抚着,上下扫了一眼那妇人说。

不多时一旁又来了人指责起绮绿:“你也是做人娘亲的,你肚子里的孩子和她的一般大吧,怎能如此狠心,不怕你的孩子也和她一样!”

“你!”绮绿闻言怒不可遏,说她的孩子比说她还难受。

未防她心急出事,姜宜忙上前把人往后捎,扶着她在回廊的鹅颈长椅上坐下。

“我的菜没毒,可你假孕诬告才是真的恶毒!”姜宜指着地上那捂着肚子面色痛苦的妇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