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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几人身形趔趄,面容憔悴,但是看起来却还算整齐。张华眼神渴切,却是没有发现未婚妻莹娘的身影,他口中唤着,配上这狼狈的模样,竟是让人看着有几分心酸之态。

多宝眼神锐利地看着刘大人,心中谋算是否是对方欺骗自己。

刘大人看着多宝的表情心中知晓对方这是误会了,赶紧解释:“多宝小爷,本官绝对是刚刚知道这件事儿。”

说着他转头喝道:“给我把牢头叫来,你的女儿却是怎么不在牢房?”

后面这句话,却是他对着莹娘的母亲询问。

“莹娘她,她昨天晚上的时候被带走了。”张华的岳母哽咽说完,然后大哭起来,正巧此时牢头却是刚刚走到,被她抓住撕扯。

“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莹娘母亲哭得撕心裂肺,牢头看着不对,也不敢反抗,只是躲着。

还是刘大人看着场面不成体统,一声断喝才止住了一场闹剧。

“那莹娘本来在牢中,你为何将其带走?”刘大人眼神狠厉,盯着牢头询问。

那牢头哪敢隐瞒,哆哆嗦嗦地将一切讲诉,原来昨日本来打算年后的赖升的小舅子竟然是迫不及待起来,私底下给牢头二两银子,让她先从女监里,将对方提出来,是以昨天也半十分,莹娘已经被捆上车送走。

张华听到这话儿,本就没几丝血色的脸已经苍白如雪,他锤着头,口中喊着:“莹娘,莹娘,是我对不起你,我没用啊。”

莹娘的母亲看到张华如此,哭声更加惨烈起来,多宝竟然从其中听出了几分死意。

“行了,别哭了。”刘大人看多宝的眉头紧锁,忍不住的喊道。

“你,带着一队衙役,去将莹娘找回来,若是……”刘大人说道一半,却有些语塞,他看着张华似乎是想要询问对方的想法。

而张家人此时也都望着张华,似乎想要对方一个决断,眼中有希翼、有担忧、还有几分愧疚。

大人,莹娘是小生的未婚妻,她这辈子都是,若是莹娘出了什么事情,也是入我张家的祖坟。张华站起来,给刘大人道歉,此时看着却再没了之前让人嫌弃的畏缩之态。

刘大人上下打量着这穿着普通的汉子,听到他自称小生,却是有些惊奇:“你自称小生,你竟然读过书?”

张华苦涩点头,他也曾经是开蒙过的,当年也是因为些变故才没有进学下去。

看着张华如此,刘大人心中恐怕此人的来历也有些不寻常,本来少惹麻烦的想法,他不再询问,只是让衙役们带着牢头带路先走,而张华和其他人等他套车再去。

年轻衙役点头领命,点了一队衙役快步向牢头所说的地点走去。

他们行动极快,待衙役们到了门口,刘大人和多宝也从车上下来。

年轻衙役在几个衙役耳边耳语一下,就有三四个衙役后巷走去。

他又看着刘大人,似乎等着对方的命令,见其点头便立刻前去叫门。

不过多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呀?”

“我是来给赖升大总管送东西的。”年轻衙役语调极为谄媚。

“又是年礼么?等一下啊。”随着这个声音,有门栓拨动的声音传来,随着大门被拉开一条缝,年轻衙役一脚踹上去,加门踢得大开。

“哎哟,你们要干什么?”开门的婆子喊着,却发现这些人竟然都身着着衙役的服饰,忍不住有些错愕。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两名衙役直接上前将其捆绑起来,余下的人直接向里面冲去。

张华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大声呼唤着莹娘的名字,跟着衙役们搜寻,好在这院子不大,不过片刻年轻衙役就发现关着莹娘的房间。

他却只是站在门口并未进去,等待着张华踉跄过来:“应该就在里面。”

张华拱手道谢,却是对年轻衙役充满感激,他将房门推开顺着望去,就看到被绑在床上,不停挣扎的莹娘。

“莹娘!”张华向莹娘飞奔过去,半途中腿重重磕在圆凳上,他也仿佛毫无感觉。

飞奔到未婚妻身旁,他想给对方解开绳子,却发现对方似乎因为听到男子的声音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绑着口中的布条,竟然能隐隐看到血迹。

张华赶紧说道:“莹娘,莹娘,你别怕,我是张华,你的张家哥哥,我来救你了。”

感觉到手下的莹娘突然停下挣扎,张华此时眼眶湿润,他轻手轻脚地解开绑在对方眼眸上的布带,只为了让未婚妻能够看到自己安心。

莹娘睁大眼睛,想要将张华看清楚,只是因为已经整整一夜不曾摘开布条,此时被阳光一晃,竟是一片模糊。

偏她也是个倔强性子,竟生生睁着眼睛不肯眨动,好半天才终于看到自己眼前的竟然真的是未婚夫张华,她口中凄凄切切地喊道:“你怎么才来啊,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着莹娘委屈地喊声,张华也是眼前一阵模糊,他给对方快速地解开捆绑,却是发现莹娘因为挣扎,手脚上都是干涸的血迹,甚至有几条已经跟皮肉连在一起。

偏莹娘也是个烈性的,竟然不肯让他轻轻来,直接将布条撕掉,然后直接扑入张华的怀里痛哭起来。

抱着怀中失而复得的温软,张华终于觉得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手下的力道越发重起来。

刘大人看着这对重逢的苦命鸳鸯,却是连连叹息,也为他们二人重逢而感叹不已。

直说今日之事,却是百年不遇的。

待莹娘哭过一气,两人才少诉衷肠,莹娘看着张华尚且透着血迹的额角,包扎得如同炊饼的手掌,本来止住的眼泪又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张华少不得一顿安慰,才带着莹娘走出房间,给刘大人和多宝行礼。

听闻自己竟然是羲和郡主所救,莹娘连声说要给郡主娘娘立长生排位。

刘大人抚着五柳长髯笑道:“此事却并未完结,小娘子你却要稍等才能和你未婚夫婿回家。”

原来,在搜查中,年轻衙役发现刚看门的婆子不对劲,似乎衙役们每经过那个地方,她就变得特别紧张。

本来以为那是这婆子藏钱的地方,却没成想,挖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累累白骨,此时却是真的闹大了。

这种时候出了命案,却是刘大人根本不敢隐瞒的。

是以刘大人刚才当着多宝的面简单的审问了那个婆子一番。

却不成想,竟是惹出了石破天惊的大案。

刘大人简单的询问莹娘,是否听到他们的对话,莹娘一愣,迟疑一下,竟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一旁的张华见了,赶紧过来安抚未婚妻:“莹娘,若是你真的听到什么,便将一切说出来。”

莹娘踟躇下,才说道:“那个婆子认为我活不过三天,所以也不瞒我,这院子里面已经有了十来具尸体。

都是跟我这般大的女孩子,都是被折磨死的。”

莹娘的讲诉中,刘大人发现这个案子真的闹大了。

按照莹娘的说法,根本就就不是赖升的小舅子看上她的容貌,而是赖升的小舅子要将她送人,而且还是一名太监。

这名公公也不知是在王府还是宫中伺候的,莹娘只从那婆子口中知道,那太监一般两三个月来一次,每次都要弄死个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被对方折磨后,就会被埋在这屋子里,莹娘突然泪如雨下,却是替那些枉死的女孩子们悲伤。

“这件事儿我却要立刻回禀郡主娘娘。”多宝脸色严肃,他听到宫中这词就觉得不好,没有想到到底是沾惹上了。

刘大人也点头赞同,如今这事情已经不是他这个小小城司衙门能够管的了,却还是要看郡主娘娘的意思。

多宝也不耽搁,直接征用了刘大人的马车,将张华和莹娘一起带回定远侯府去。

因着这院子僻静,却是比康眠雪预料的时间要晚了不少时间,等多宝到侯府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擦黑。

感谢了赶车的衙役,让对方先离去后,多宝才带着几人去正院,因着他们人多,多宝就做主只让张华和莹娘进去,其余都人都在廊下候着。

康眠雪此时正和司徒源斗嘴,原来是雍和帝的福字下来了,被她放在屋子欣赏。

司徒源却是不满妻子的注意力在他人身上,即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可以,是以正跟康眠雪撒娇耍赖,甚至要自己上手写福字。

多宝进来的时候,司徒源正赌咒发誓的要亲自写对方看,看到神色不对的多宝,却是一皱眉地吩咐:“有什么事情么?若是出了什么事,跟我说,怎么烦到你主子的面前。”

康眠雪拉住还要往下说的司徒源,嗔怪道:“这事儿是我派多宝的差事,你先等等,估计是那张华的未婚妻就回来了。”

多宝赶紧跪下回禀,因着司徒源不知前情,多宝简单的将前面的经过诉说一二,待说道那十来具骸骨的时候,康眠雪和司徒源都瞬间冷下脸。

司徒源甚至还想起身让多宝单独汇报,却被康眠雪制止,她看着多宝询问:“你说,那个公公是每隔两个月出来一次?”

多宝赶紧称是,听到这里,康眠雪却是一皱眉,觉得事情不简单。

宫中规矩甚严,能跟赖升这类人打上关系的,必定不是一般的小太监,但是对方又可以两个月过来一次。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是王府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