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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璃月仙家除了三眼五显神通,可以操纵尘世的元素之力外,另有三项不传秘:丹鼎、符篆与外景。

其中符箓王尘已经见识过了,还剩下丹鼎和外景,不过钟离却要他学一门内景功夫,于是他来拜访萍姥姥了。

时间是一个阳光正好的上午,地点是在玉京台。

“萍姥姥!”

“嗯?是你啊,孩子。”

“萍姥姥,那天在群玉阁上多亏您出手相助,我们才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消灭那么多愚人众。”

“呵呵呵,你说反了,那正是我们该做的事,反倒是要谢谢你们这几位孩子才行。”

“哪里哪里。”

客套两句,王尘拿出了那只归终的得意之作——涤尘铃,道:“我此行受人之托,要把这件东西还给您。”

“没想到……它会从你这里传回来,是连喝茶都不愿意了?”萍姥姥接过涤尘铃轻轻抚摸,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儿。

“不不,并非他不肯来,应当是想让我将此物做信物,好让您帮忙。”

“我那位老友还说过什么吗?”

“他说您精于外景之道,让我来跟您学习内景。”

“原来如此,”微微颔首,萍姥姥问道:“那你对外景啊、内景啊可有了解?”

“我只曾听说过内景也被称作‘须弥芥子’,是一门璃月仙家才会的神通。”

“看来是要从头说起了。”

“…劳烦您了。”

“不碍事的,我这一天之中啊,就属时间最多了,闲着也是闲着。”

萍姥姥打开她茶桌上的茶壶,把比壶口大很多的涤尘铃自然而然地放了进去,而后又问道:“抛开内景这个名头不谈,你还知道哪些类似于‘把整个须弥纳入一枚芥子’这种以小容大的事物吗?”

啊,原来须弥芥子是这个意思吗?

王尘思量道:“神之眼和秘境?神之眼可以存放武器,秘境内部的空间更是大到难以置信。”

“不错,神之眼属于内景,秘境属于外景,既然你知道些例子,那就好说多了。”

“这两者竟然还有区别?”

“内景容物,外景容人,外景是内景的进阶。老婆子我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说其中的原理吧:要把空间当成一件器物而不再是单纯的空间,然后从内部去扩展它。”

这、这原理我好像并不太能听懂啊,王尘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幸好萍姥姥还在往下说明。

“这片空间可以是任何一片空间,但想要能够随身携带,那就必须选择一片能够移动的空间,诸如神之眼或桌子上这个茶壶——承担这一类职责的空间器物也叫做‘锚点’。

“内景只需要锚点,外景要麻烦许多。

“为了保证生灵能在外景中生存,承载外景的锚点必须有一条联通外界的通道,也就是一道‘门’,但也是个‘漏洞’,为了保证外景不会与现实空间发生冲突,必须用某些材料来稳固它的内在空间。

“虽然麻烦,但也是有好处的,稳固之后,即使外景与主人断开联系,依然能单独存在。而内景一旦失去主人,那片空间可就要永远关闭了。”

王尘有些恍惚地点点头,后面这些锚点啊门啊他都能听明白,但最重要的原理实在无法领会。

“说起来,我和几位老伙计合计了一下,正准备送那位金发的小姑娘一份外景作为礼物呢,你可不要怪我们偏心,同时承受六份仙力对她来说一定很痛苦,好在最后成功了。”

“不会的萍姥姥,我和荧是好朋友。”

“你认识她?那正好,麻烦你什么时候见到了,让她来我这里一趟吧。”

“她就住在我对面,您的话我保证带到。”

“姥姥,我回来啦!咦?这位是……”

“呵呵,巧了。”萍姥姥为双方互相介绍道:“这孩子叫做烟绯,正是我拜托去收集外景的材料的小朋友。烟绯,这位是……《梁祝》的作者。”

“我叫尘。”

“知道,知道,我当然知道了。总务司的卷宗里可是记载得很清楚呢,你不仅参与了对抗『旋涡之魔神』的战斗,最主要的——你还是凝光在商业上的合作者。”

“这个竟然才是最主要的吗?”

“当然,凝光的每个动向,都被璃月港千万人紧紧盯着呢,你的名字和口香糖、泡泡糖已经在商贾之中不胫而走了,那种神奇的糖果虽然还没流入市场,但史莱姆粘液的价格已经翻了三倍了!

“不过,目前拔得头筹的是飞云商会。

“据说他们在你与凝光的合作之前就开始囤积史莱姆粘液了,然后就有人扒出了你与飞云商会的小少爷是好朋友的消息,现在好几个头部的大商会都在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呢。”

“我本无意逐鹿,谁知纵行商海无敌手……咳,开玩笑,那都是无意之举。”

“给你,这是我的名牌,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和办公地址,你可要收好。就算你‘无意逐鹿’,很多时候也会有人主动找上门,不论是着作被抄袭还是专利被侵权,我都能帮你解决。”

“律法咨询师?”王尘明知故问道。

“没错,如果有急事的话,直接去这个地址留下信件就好,啊还有,新客户初次咨询有优惠的……”

萍姥姥打断道:“好了好了,烟绯,说正事吧。”

“哦哦,抱歉姥姥!上次因为工作原因,跟您的话才说到一半就离开了,我还不知道那『烁金泥』要怎么找呢。”

“这个得去找甘雨帮忙,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留意着野生的琉璃百合群,有她指路,掘到『烁金泥』应该不成问题。”

“明白了,那我去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烟绯挥手道别,没忘了也给王尘一个笑容。

目送她离开后,萍姥姥解释道:“这孩子呀,一直都是这样,谈起自己的事来就说个没完。”

“很好,很有精神。”

“呵,咱们说到哪儿了?外景虽好,遣你来还铃铛那位老友既然让你学习内景,估摸着是想让你多掌握一门能力,等学会之后,你大可自己去制作外景。”

“嗯嗯,但是……到底要怎么把空间当成器物啊?”

“你不能理解也是难免的,那位老友应该还给予了你什么东西吧?”

“…他给了我一道光?”

“那就是关键喽,有了它,你就有把空间当做器物的能力了。”

萍姥姥说过,仙人们曾蒙帝君恩典,有『三眼五显之能』,外景就是其中之一,原来钟离给的那道光就是跟仙人们同款的‘帝君恩典’?!

见王尘这般表情,萍姥姥笑笑:“也许你已经有什么猜测了,他确实对你很重视。”

“真的是承蒙厚爱了!”

“好了,我来教教你具体怎么做,拈起桌上这朵琉璃百合,跟着我念——”

萍姥姥吐出几个陌生的音节,听起来像是某种古璃月语,并非普通文字可以形容。

王尘不了解其含义,但要模仿还是很简单的,他跟着念了出来,然后天地就像开启了炼金空间一样一片漆黑,只有手上的琉璃百合变得特别显眼。

金黄的花蕊、银白的花瓣、蓝色的花萼,它颜色没有变化,色彩却要比正常视角浓郁很多,而且能清晰感觉到它存在一个‘边界’,把它与漆黑的世界隔绝分明。

“这是?”

萍姥姥的声音穿透黑暗:“你所看到的就是琉璃百合所占用的空间了,接下来你要压缩精神,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小,至少要比内景的锚点——也就是这朵琉璃百合更小,然后将你的精神转移进这朵花的空间。”

“压缩精神……可是它有一层边界在抗拒着外界?”

“突破它。”

王尘照做了。

进入琉璃百合的空间后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维度,这里也是一片黑暗,感觉不到花的形状,只是觉得空间很狭小。

“将其从内部开拓,你的精神力上限有多高就能将它内部的空间开拓多大。不过,拥有多个内景时会共享上限,一个人能开辟的内景空间总量只有那么大。”

王尘试图撑起这片狭小空间,初时很轻松,后面开始变得困难,他便停下了。

“将『太霄浩渺诀』再重复一遍,就能回来了。”

太霄浩渺诀?

试着把刚学会的那几个音节念了出来,漆黑退散,世界恢复清明。

“嗯,这样就是一个简易的内景了,想要从中存取东西,只要动一动念头即可。”

一边说着,萍姥姥把那朵琉璃百合的花瓣轻轻摘下,在王尘的感知中,那朵花由一个整体的空间变成了两个分离的空间,其中由他开辟的内景迅速坍缩成原状。

“倘若有一天这朵花残缺了……或者你死了,这个内景也会随之毁灭,所以,要好好挑选内景的锚点啊。”

“我明白了,谢谢萍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