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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云借风真君以肉眼难以辨认的疾速飞到了众人旁边,翅膀非常人性化地握着一面正在“咚咚”响并且闪着红光的小鼓:“是谁触发了本仙的远程警报装置?”

不过看清在场的几人后,她其实没了多少追究的意思。

申鹤赶忙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

“师父之前去了哪里?”

“为师和那隔壁山头的那两个家伙,准备在璃月港过今年的海灯节,我记得人类有放飞霄灯祈愿和纪念的习俗,我们入港随俗,准备联手制作一个超大的霄灯。”

“原来是这样……正好我也想请师父到璃月港去住。”

“你是说?!”留云借风真君激动地扑棱了一下翅膀。

“嗯,我已经买好房子了。”

“好,好啊!你要请为师到城里去住,为师不是迂腐之辈,绝对不会辜负你的好心,我这边随时都……咳咳,不急,为师一点都不急,只是和你们所寻的另一件事掺和在一起了,我这就告诉你们答案,然后再去璃月港……咳咳。”

派蒙和荧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不就是八重堂轻小说里写的标准傲娇吗?

荧也是这么想的,但都没戳破,她问道:“真君的意思是?”

“本仙并非你们寻找的那位仙人,但本仙知道她是谁,如何,要跟我去看看吗?”

荧和甘雨就是为此而来,申鹤则是来找留云借风真君的,跟着走至少不会再弄丢了人,王尘更是闲暇时刻来帮忙的,走到哪儿算哪儿,全都没有异议。

留云借风真君先是收了那一堆发明,接着一展羽翼,御风而起,并且同时用风裹挟了众人,向一个方向飞去。

“归离原?留云借风真君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好像也没见到其他仙人的影子啊?”

“派蒙莫急,甘雨自然是知道‘归终’的,但你们应该不太清楚,所以待本仙好好讲讲。”

留云借风真君望着归离原的山水,望着归离原的残垣,望着已经被杂草取代的琉璃百合花海,开口道:

“归终乃是『尘之魔神』哈艮图斯,她生性活泼、喜爱发明、又喜欢热闹,曾和帝君一起建设归离原,使这里成为了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归终

“所以许久之前,这里其实是繁华市集,那时归终经常呼朋唤友来她家做客,招呼众人聚在她家那张最大的石桌边。

“鸣海栖霞总是第一个将他新搜刮的宝物摆上桌…哼,那家伙性子温和,可谈到喜欢的东西总是爱显摆,偏偏我和归终都喜欢发明,互相之间就成了老对手。

“鸣海栖霞拿出宝物,众人点评一番,我和归终自然不服输,便又拿出各自得意的机关作品进行比较。

“要我说,鸣海栖霞只是擅长寻宝,他那些宝物又不是自个儿做的,哪像我和终归,向来都是自己动手做的,所以他的宝物再好也得打个折扣!”

“真君…?”甘雨小声提醒了一句。

“咳…跑题了,每当我们争吵的激烈的时候,归终就会进入看热闹的状态,有时她会加入我们一起吵,更多的时候就在旁边拉着大家说些胡话,像什么‘哎呀你们别吵了,反正都不如我’,或是‘等他们两个吵完,咱们就去吃大餐’。

“我明白她只是喜欢大家聚在一起的热闹氛围,向来想让大家高兴,为此她可以不争,我就做不到…人越多我越想争个高下,可惜,都过去了…

“吵到最后,往往都是『灶神』马科修斯端上可口的饭菜告终,『灶神』的面子谁能不卖,『灶神』的手艺又有谁能挑出毛病来?

“然后我们就在高处,就着美酒看日升月落,记得那时我还嫌弃帝君带的杯子太过方正,不合我的习惯,但是和那些家伙一起吃饭,不知怎的,总是让人无比开心。

“终有一刻,宴会结束。歌尘浪市真君时常会留下来,陪归终赏会儿花再走,那时的琉璃百合盛开在归离原,从这儿到那儿,绵延成一片花海…”

趁留云借风真君在感慨,派蒙问道:“新的人物出现了,歌尘浪市真君是谁?”

甘雨帮忙答道:“就是阿萍,大家熟悉的‘萍姥姥’。”

“原来是萍姥姥啊…”接受了这个信息,但完全没有多想,毕竟萍姥姥和仙女差的好像有点多,派蒙又问道:“留云借风真君讲的故事听起来是挺热闹的,但我们不是来这里寻找仙女的吗?还是说仙女其实就是归终?”

留云借风真君摇了摇脑袋,叹息道:“本仙许久不来此地就是害怕触景生情,你倒好,如此着急问东问西,把本仙的伤感都搅浑了!罢了罢了,本仙这就告诉你们那段往事。”

留云借风真君继续往下讲:

“本仙那时候和归终都擅长机关术,经常因此争吵,有一次便以聚会为由,请最为公正的帝君评价我们两种机关的高下。

机关赛

“是归终胜了,本仙心里也清楚,机关术她确实胜我一筹。

“歌尘浪市和归终的故事也是要从一个机关说起,那正是由归终制造出的,可以编曲、演奏的涤尘铃。

“归终认为,机关术虽然不能完全替代人力谱曲,成品却足以比拟简单的创作。

“歌尘浪市却认为,音乐是灵魂之响、是有感而发之物,绝无可能由机关自发生成。

“二人为此争执不休,我只好请帝君出面。

归终与歌尘浪市真君

“帝君收走了铃铛用于操办各项典仪,而归终和歌尘浪市自那以后经常到山中探讨乐律、机关术以及人间种种。

“可好景不长,后来魔神交战,归离原也有战火迭起,归终不敌来者,于战中仙逝,待本仙与歌尘浪市赶来,残垣中…唯余故友神骸。

“此后,应歌尘浪市的要求,帝君将涤尘铃转交给她保管,本仙也遵循故友之念,对归终的‘归终机’略作跌进,以此怀缅……”

趁留云借风真君又在感慨,派蒙又问道:“奇怪,我记得‘涤尘铃’是萍姥姥向‘老朋友’要来的呀!还说过她年轻时候爱漂亮…什么的。”

留云借风真君回应道:“歌尘浪市爱漂亮?呵…得了吧。一是这铃铛里有伤心往事,二是时机不对,她的‘老朋友’还能有谁,你们去借涤尘铃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某些事情,所以她才故意那么告诉你们。”

“难道?哦,原来仙人们知道钟…咳!”

“被你这么一打岔啊…我说到哪儿了?哦,想起来了,歌尘浪市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仙人。”

留云借风真君接着讲道:

“‘涤尘铃’以机关术驱动,非常适合用于伴奏,在送仙仪式中屡次起到作用。

“但歌尘浪市索走它并非是为了送仙的哀乐,她每次摇响铃铛,为的都是归终所作的那一曲。

“她和归终在音乐上一度有过冲突,可谁都没想到,归终逝去,她鸣琴追忆,二人各自谱写的旋律竟然逐渐融合。

“她从前也非常喜欢热闹、喜欢饮酒、喜好歌唱,归终走后,她却不再喜欢结伴,时常一个人坐在山顶,抚琴而思。

“那个枫丹人的祖先,应该就是在这期间不幸落水,被她所救。

“不知过了多少年,她似乎终于是编出了满意的曲调,便向云中奏乐,以示庆祝,可我只听她弹过那一次。

“我曾问她,既然费了如此大的力气改编,为何不再弹奏,她那时是这样说的:

“‘琴弦未断,知音已逝,此曲又当诉予何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