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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除了她,就只剩下余白一人,他现在昏迷着,也就看不到她的药库了。

陆清棠放出药库,取出剪刀、缝针、胶原蛋白线、白药药粉、纱布、棉签等。

这时候苏木也送来了襻膊,并帮陆清棠系好。

“你先出去吧,等我给他疗好伤就出来。”陆清棠推出苏木,关上门,开始准备给余白缝合伤口。

缝好伤口,陆清棠又取出静脉输液的一应药物和用具,又给余白输液消炎补充体力。

要是有血库就行了,还能给他输点血,余白失血太多了,现下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恢复了。

陆清棠给余白挂了三瓶水,他看起来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最主要的是抗生素,没有抗生素这余白肯定玩儿完!

她伸个懒腰走出门外,此刻天都黑透了,苏木在廊下等她,两人又去看了周嬷嬷。

由于府里口风紧,暂时没让周嬷嬷知道墨则深失踪的事,怕她老人家受不了,陆清棠自然也没提这件事。

看过周嬷嬷,主仆二人这才起身回了棠梨苑,走在路上,陆清棠想起了什么,拉着苏木就去了柴房。

柴房里,墨则深已经熟睡,陆清棠怕吵醒他,便和苏木一起蹑手蹑脚地给他换药,却不想墨则深早就醒了,正在偷听主仆俩的对话。

苏木觉得奇怪,不禁问道:“王妃,余白真的好了吗?那么重的伤!”

“好了啊,我的医术我自认还行,明天他大概就能醒了。”陆清棠一边用棉签蘸取碘伏为墨则深擦拭伤口,一边回答着苏木的话。

“那就好。”苏木舒了一口气,“对了,咱们明天真的要去西郊吗?”

陆清棠正在往伤口上敷上白药,听了苏木的话便点点头,“当然要去,这西郊的病情太蹊跷了,不亲自去看看无法对症下药。”

苏木皱皱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半天又开口了,“王妃,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陆清棠用手将绷带裹紧,头也不抬地说。

纤细的指尖碰触到他小腿,酥痒的感觉让墨则深不禁勾起嘴角。

“嗯我想问,假如王爷受伤了,你会不会救他?”苏木鼓起勇气问起陆清棠。

陆清棠喜欢墨则深,她是看在眼里的。忽然又不喜欢了,任谁都觉得奇怪,这个问题她也憋几天了。

“救,我当然会救了。”陆清棠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面具下,墨则深的表情略略得意。

原来她还是那个陆清棠,她没变,这两天不过是闹性子而已。

苏木也是这样想的,她笑道:“我就知道,王妃心里还是惦记王爷的。”

“哎,想多了啊,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天职,这叫医者仁心。”陆清棠解释道。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救余白了。

她可没那么闲工夫关心墨则深,他去哪儿都跟她没关系。

听罢陆清棠的话,刚刚还扬起嘴角的墨则深此刻变得失落起来。

苏木点点头,双眼放光道:“王妃,我发现你真的变化好大,从前你只会在棠梨苑里怨声载道,跟我诉说王爷的不公,埋怨自己命不好。现在,好像王爷在你心里真的不那么重要了。”

陆清棠把墨则深包好的小腿轻轻放下,郑重道:“因为我想通了,一味地靠男人是靠不住的。他们高兴的时候哄你两下,给你口吃的就自认给了天大的恩赐一样。若有朝一日不爱了,那必然会立马翻脸不认人,轻则一无所有,重则没了性命。所以,女人一定要独立,一定要有钱,至于男人,可有可无。”

陆清棠的话让苏木顿悟。

这样的说法她也是第一次听说,只觉得好大胆。

不过没错,事实就是这样。

到底是王妃,说出的话就是不一样,苏木开始崇拜起陆清棠来。

“王妃,你说得对,以后咱们就努力挣钱。”她说着伸手摸了摸陆清棠的小腹,“王妃,你肚子里真的有孩子吗?他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是像王妃,还是像王爷呢?”

陆清棠站起身,伸手摸向小腹,抬眸看向窗外,“他谁都不像,只像他自己。

苏木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但也没多想,便跟着陆清棠屁颠屁颠地离开柴房,并锁上房门。

然而墨则深很清楚。

陆清棠明摆是在告知苏木,孩子不是墨则深的,然而苏木傻,听不出其中之意。

可究竟是谁,敢来到宸王府欺辱他的王妃?

从前他从不在意此事,即便是得知陆清棠有了身孕也从未动怒,纯粹觉得丢人。

可现在,他怎么那么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还有,陆清棠的那番话让他有些吃惊。

一个女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陆清棠到底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呢?

第二天一早,陆清棠先是起床去宁桑园为余白换药输液,趁着输液的功夫,又去了柴房为墨则深换最后一次药。

“喂,醒醒!”

走进柴房,陆清棠叫醒了墨则深。

墨则深刚醒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陆清棠开口了,“我给您换最后一次药,换好了以后你就走吧,以后也别来这地方了。”

“为什么!”墨则深连忙用腹语问,“你是来赶我走的?”

陆清棠笑了起来,盘坐地上解开他腿上的绷带,“不让你走,还让你在这里住一辈子吗?”

“可我这伤还没好呢。”墨则深面具下的脸有些不情愿,并用腹语说道。

“我知道。”陆清棠拿起棉签蘸着碘伏擦拭着他的伤口,“可我今天要去西郊一趟,一天都不在家,晚上都不一定回来,把你一人留在这里不安全。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留药,你回去也可以自己上药。”

听罢这话,墨则深这才想起昨天陆清棠就和苏木说过这件事。

陆清棠怎么会知道西郊的事情?她又去西郊做什么?

墨则深的眸子上不由得染上一层警惕,并用腹语道:“你去西郊干什么,你知道西郊现在什么情况吗,你一个孕妇不怕染病吗?”

陆清棠已经给墨则深换好了药,她有些惊讶地看着墨则深。

这腹语靠的都是内力。

一下子说这么长的话,内力还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