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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中旬。

在文居岸高考之后,文雪就登上了去往魔都的火车,同行的还有她的“奸夫”——也就是某个不愿意透露名字的陈涛。

火车平稳地运行着,外面的风景不住往后倒退。

很快,文雪就厌倦了单调的景色,把头靠在了陈涛肩上。

‘这女人,该不会真的想要跟我恋爱吧?这就离谱!’

陈涛小声提醒:

“文夫人,高抬贵首,我肩膀都被你压麻了。”

“……”

文雪一言不发,顺势用力把他推倒。

他俩所在的车厢,是双人间的高级软卧。

“冷静,深呼吸,我可是你的亲家公……起码得等我先把门关好,把窗帘拉上吧?”

“亲爱的,不要乱动,让我就这么抱着你。”

“不行,伱是有丈夫、有家室的人。火车可以出轨,但你绝对不行。”

“呵呵,是谁让我先不要离婚的?是谁告诉我,身为人妻的我能让他感觉更好?”

“有一说一,我这么说只是建议,而非要求。”

“你是懂建议的。”

“学着我说话?看来你真是连心都出轨了。”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明明还是别人的妻子,却把身心都交给了你。”

“我可以不要心的。”

“不要不行。”

“夫人,我可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情。就算能给你,那也是畸形的爱。旅行回来后,咱们好聚好散怎么样?我老乔,还当你的亲家公;你也老老实实的当我的亲家母。”

“到时候再说。”

“先写一笔下来吧!不然到时候我怕你继续缠着我,甚至要求我跟你结婚。”

“为什么不能结婚?我也是个普通女人,我想被爱,想跟我爱的人结婚,这不对吗?难道为了一个不理解我的女儿,我就要放弃自己的幸福?”

“我是不婚主义者。”

“人渣……”

“没错,我不否认。”

“我喜欢。”

“……”

飞机在大洋上空平稳航行。

空姐走到陈涛身边,先看了一眼靠在他怀里的文雪,然后营业式地笑着询问道:

“先生,请问,您要点什么饮料?”

陈涛笑道:“请给我来一杯香槟。”

空姐嗯了一声,又有些羡慕地问道:“夫人呢?”

在她眼里,眼前这对夫妻可谓是郎才女貌,而且气质也特别相配——丈夫自信潇洒,妻子知性婉约,真是天生一对……

就是这位妻子,好像年纪稍微长一些,莫非是姐弟恋吗?

空姐发散着思维。

文雪抬起头清冷道:“我要一杯果汁,谢谢。”

空姐忙回过神,开始准备酒和果汁。

当她弄好之后,陈涛便从她手里接过来,接着再递给文雪。

但后者没有接,而是勾起了唇角,轻笑道:“亲爱的~你喂我喝。”

尽管还没吃饭,但空姐感觉自己已经饱了。

当空姐又安排好餐食,转身离开之后,陈涛笑着问道:

“是不是饭也要我喂你吃?”

文雪闻言一笑,然后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爸爸,喂我吃嘛~”

陈涛拿起了勺子。

***

经过十数小时的飞行,航班在旧金山国际机场降落了。

而陈涛和准亲家母,也正式开始了他们的旅行。

先是花了半年,把米国大概玩了一遍;

接着再去欧洲、主要是北欧国家转了一圈,尤其是去冰岛看了极光。

陈涛可以感觉得到,文雪这位人妻看向自己的目光,越来越炽热了。

明明已经活了四十岁,但她并没有所爱之人,也从未感受到他人的爱;

而今和陈涛搞在一起,即便这根本不算爱情,但她也不可遏制地感受到了古怪的爱意。

这可是八十年代。

而她也不是石女,本来就对陈涛动了心,如今又被他带着周游世界,在科莫湖上泛舟,在空寂的群山里看星星,在瑰丽的极光下拥~吻……

“汉森先生,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文雪情真意切地说道。

“嗯,在回国之前,我不会离开你。”

陈涛委婉地拒绝。

“那就不要回去了!”

“冷静,不要冲动,你还有居岸,我也有五个孩子,咱们不能这么自私。”

“呵呵,你这是狡辩,你根本不在乎一成他们。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肯定是为了去找别的女人。我听居岸说了,你想找个十八岁的姑娘是不是?你肯定是嫌我老了。”

“不管多大年纪,处于恋爱中的女人就是傻。难道你还看不明白,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的花心本质,而非嫌弃你年纪大?你就是十八岁,我照样只跟你恋爱,而不会跟你结婚。”

“那就恋爱吧!”

文雪踮起脚,伸手搂住陈涛的脖子,口中轻吐着热气:

“你必须说到做到,以后只跟别的女人恋爱,绝不许跟她们结婚。我无法拥有你,也不能让别人拥有。等回国之后,你每两天最少要来我家一次,和我讨论工作。不然我就去找你,到时就算被居岸撞见,我也不管了!”

陈涛忍不住笑问:“这个工作正经吗?”

文雪也笑道:“我是报社的主编,你是我的特约作者,我们讨论工作,难道还不正经?再正经不过了!只要你喜欢,我甚至可以不离婚,我可以永远以人妻的身份和你在一起。到时你既是居岸的公爹,也是她后爹,一定要加倍对她好。”

陈涛略作迟疑,接着便轻轻点头,答应了女人的要求,然后他又问道:

“接下来你想去哪儿?要不要去岛国玩一段时间?”

文雪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喃喃地说道:“我全都听你的,你想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陈涛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回去吧!等孩子们放了暑假,再一起出来旅游。”

现在是88年三月,文居岸已经上了大学,而乔一成也考上了研究生。

乔三丽秋天升高二,乔四美也即将上初三,乔七七则只有五年级,都还没到人生节点,完全可以出来玩。

***

3月21日。

陈涛从京城出发,和文雪一起回到了金陵。

文雪当晚就回了家。

陈涛依然去酒店住,准备等几天再“回家”。

这样间错开来,就不会被怀疑了。

文家。

文居岸好奇道:“妈,出国一趟,你好像年轻了不少呀!”

文雪摸了摸脸,心说这是你公爹的“功劳”,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只能随便糊弄道:

“我哪里年轻了?出去考察交流那么累,让我老了几岁还差不多。”

“妈,你别不信啊!我去拿镜子!”

说着,文居岸就去房里拿了镜子,然后凑到文雪身边,仿佛用手机自拍似的,把两张肖似的俏脸,都映在了小小的圆镜里。

“看,你现在的样子,也就二十七八……”

“我看不出来。”

“都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

“居岸,别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所以才这样的讨好我?”

正如谁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样,文居岸也没办法阻止她妈装瞎。

“我,我没……”

文居岸欲言又止。

“那就好好吃饭。”

文雪切换成“严母”模式。

“妈,我,我……”

“你还想说什么?说那个人的事?如你所愿,我暂时不跟他离婚,但我也不想再见他,不想听你提起他,你能不能做到?”

“能,我能!”

文居岸心中欢喜,她认为老妈现在能松口,以后也未必不能再让步,甚至是直接跟自己的老爸和好。

她却哪里知道,她妈之所以不提离婚,仅是为了满足她乔叔叔的“变态”喜好……好吧,她也很喜欢这样。

次日一早。

文雪去单位报到。

她是自费出国“考察”,依然保留职位,甚至还能升职。

这很正常。

她的工作能力很出色,又是大学生,还有家里的人脉,不升才不正常。

事实上,之前说要调她去京城工作,其实就是要升职。

文居岸也去大学上课。

她很想去南师大上学,这样她就能跟乔一成一起享受校园生活了……乔一成考的是本校的研究生。

但问题是,她的成绩不够。

陈涛这边。

他哪儿都没去,就在酒店里休息。

直到三天之后,他才出现在儿女们的面前,宣告了自己这便宜老爹的回归。

“爸!”

乔四美欢呼一声,跳起来抱住了陈涛。

她这么高兴,并不单纯是因为又见到老爸,而是因为老爸当初的许诺——

也就是要带她去港岛、去国外旅游。

“注意点形象好不好?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像个小皮猴子似的。”

陈涛笑着打趣道。

“爸~我才不是猴子,不准这么说我。”

乔四美不依道。

这丫头又成长了不少,连眉毛都学着修了。

明明大她两岁的三丽,都还没在意这个呢!

“那你教教老爸,以后该怎么说你?”

“唔……就叫我小美女吧!”

“你也太自恋了吧?明明就不美,还好意思让我这么叫?”

“我不美?爸!你好好地看着我,我可是你的女儿,你这么帅气,我怎么可能不美?”

“有道理。尽管老爸我是个脸盲,看不出别人美不美,但仔细想想,如此帅气的我,怎么可能有个丑女儿呢?”

“咯咯咯~”

乔四美笑得很开心。

而其他几个乔家儿女,都被这对自恋的父女整无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