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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妈,你甭担心了,八妹没事的,她在我大妈那帮他们捶肉饼呢。”

杨若晴家来后,跟大孙氏说了这情况。

大孙氏这才放下心来。

一旁的孙氏道:“今年第一年分家过年,你爷奶跟着大房,一屋的老少爷们。”

“就你大妈一个人操持吃食,也够呛的。八妹留下来帮她,咱也放心。”

杨若晴点头。

大孙氏听这话,好奇的问:“晴儿那大堂哥都快要十九了吧,咋也还不说亲呢?这说了亲,家里不就多个媳妇来操持家务了嘛!”

孙氏道:“照着咱乡下人家的规矩,早该说亲了。”

“可晴儿爷说了,永仙得专心念书,晚些说亲。”

杨若晴接着话茬道:“大堂哥如今考中了秀才,估计爷会把说亲这事儿提上日程吧!”

孙氏道:“那就好。”

吃过了晌午饭,杨若晴拿起了锤子:“娘,下昼我去棠伢子家,帮他们把肉丸子肉饼弄出来啊!”

孙氏道:“好,你去吧。”

杨若晴来到了老骆家,骆家爷俩刚好也吃过了晌午饭,正准备开工。

看到杨若晴全副武装的过来,骆铁匠笑了。

“刚好说到了晴儿,这就过来啦!”骆铁匠道。

“家里的都弄好了?”他问。

杨若晴抿嘴一笑:“嗯,上昼全弄完了。”

骆铁匠道:“那就好。”

杨若晴看了眼桌上准备的那些肉,相对于她家,这份量少多了。

“骆大伯,这些东西我和棠伢子两个就能弄出来,你忙你的去吧。”她道。

村后的毛塘,是她跟里正那承包过来的,然后又转手交给了骆铁匠养鱼。

前几日毛塘水放了个差不多,捞了好多鱼上来。

十里八村的人都闻讯来这里买鱼,新鲜,价钱又实惠。

骆铁匠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

听到杨若晴这话,骆铁匠道:“那好,那我就去毛塘那了,下昼又有人要来买鱼。”

骆铁匠走了,堂屋里就剩下杨若晴和骆风棠。

两个人相视一笑。

骆风棠道:“该咋做,你教我一下就成,不要你动手。”

杨若晴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咱一块做。”

他点头:“嗯。”

她简单的给二人做了分工,然后开始伺弄起来。

边干活边聊天。

“这大过年的,白叔和宁大哥是回老家了呢?还是留在军营?”她问。

骆风棠道:“白叔说他老家好像没什么人了,留在军营。”

“宁兄弟回老家去了。”

“宁大哥老家是在庆安郡吧?”她又问。

“嗯。”

“听说是大户人家?”

“他爹是庆安郡衙门里的官,具体没多说,但我感觉在庆安郡,应该是属于当地权贵那种。”他道。

杨若晴点点头。

家里有钱的公子哥儿呢。

不然,凭着军营里那点军饷,宁肃半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那根镶红宝石的银簪子送小雨。

“杨姑娘,你在里面么?”

院子外面,突然传来问声。

杨若晴抬起头来:“像是阎老伯。”

“想必找你有事。”骆风棠道。

两个人放下手里的工具,一起出了屋子。

阎槐安果真站在院子门口,正朝这边张望。

“阎老伯,你怎么过来了?快请进!”

骆风棠快步过去,拉开了院子门,请阎槐安进来。

三人进了堂屋,骆风棠去给阎槐安倒茶。

阎槐安看了眼桌上的东西,“你们在忙呢?”

杨若晴微笑着道:“嗯,明日就是年三十了,帮棠伢子家把肉丸子肉饼给弄出来。”

她歪着脑袋,看了眼阎槐安的样子。

“阎老伯,您找我有啥事,不妨直说。”她又道。

阎槐安看了她一眼:“我确实找你有要事说。”

刚巧骆风棠端了热茶过来,听到阎槐安这话,他把茶双手奉上后。

“阎老伯,晴儿,你们先说话,我去后院劈会柴。”

他很识趣的就要出去。

被阎槐安拦住:“骆小哥,你不用回避。你跟杨姑娘的关系我清楚,是自己人。”

骆风棠于是看向杨若晴。

杨若晴道:“既然阎老伯都这么说了,那你就留下来一起听听吧。”

骆风棠‘嗯’了声,走过去把堂屋门给掩了起来。

“阎老伯,您请说。”

杨若晴视线从门那边收了回来,道。

阎槐安坐了下来,出声道:“今个过来找杨姑娘,是想要求杨姑娘帮老朽一个忙。”

“说起这个事儿,还是跟杨姑娘的曾祖母有干系。”他道。

杨若晴挑眉。

孤坟的事,不是已经尘埃落定,大小老杨头兄弟相认了么?

“老伯你说,我听着呢。”她道。

阎槐安点点头,他抬手抚了下花白的胡须,似乎在组织语言和整理思路。

“这事,还得从当年,杨姑娘的曾祖母救我一命说起……”

“当年,恩人不仅给了我一份信物,让我去某个地方找某个人,那个人会兑现我一笔财物。”

“除此外,恩人还托付了一件事给我。”

“恩人告诉我,她其实不是这一带的人。”

“她来自北方草原,是某个部落族长的唯一女儿。”阎槐安道。

“啊?”

杨若晴暗诧了一把。

那照这么说,老杨家这一种人,包括她自己。

这身上都流淌着北方游牧民族的血液?

怪不得老杨家的男人们,个赶个都高高大大,在村里,都是拔尖的身板。

原来如此!

那边,阎槐安的声音接着响起。

“恩人原本是可以接任下一任部落族长的,在北方,明风彪悍,女儿家照样可以担起大任。”

“可是,恩人却是不幸的。”

“在她还没成年的时候,部落里面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部落面临灭绝之际,恩人的爹,也就是当时的部落族长,点了一队侍卫护送恩人逃来了南方。”

“在途中,侍卫们为了保护恩人,都死了。”

“恩人一个人流浪,还险些被人伢子卖到青楼。”

“好在她逃了出来,几近颠沛,最后来到了望海县清水镇。”

“被街上的流氓地痞调戏,被当地的一个年轻人救了。”

“年轻人爱慕恩人的容貌,便将她带回了长坪村,并娶了她做媳妇。”阎槐安道。

“那个年轻人,就是我曾祖父的堂弟,小老杨头的亲爹?”杨若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