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看不惯戚白茶的,幸灾乐祸的说道:“老公刚来就生病,该不会被家暴了吧?就说她平时穿的花枝招展的。
院里男的被她勾的找不着北,哪个老公受得了?那帽子都不知道戴了几层,换做是我家弟媳,我娘能把她打出屁。”
李梅咬着牙看了过去,呛声道:“活该你家穷,宠媳妇儿的都发了,你家还吃不上三个菜呢!就没想过原因吗?
老的不积德,小的也嘴损,天老爷咋没降道雷把你们劈死?这种素质,怎么考上北大的?说是国家的顶梁柱,该不会是蛀虫吧?
我都替你们脸上臊得慌,听风就是雨的,说她被家暴?你亲眼看到了,什么话都敢拿来说。
敢不敢跟她当面对质?欺软怕硬的怂货?咋没把你闲死呢?就只敢背地里叨叨,你爹娘咋把你这个胎盘生出来的?”
李梅说话直击要害,那些个气得脸色涨得通红,恨恨吼道:“你个捧臭脚的,跟那地主婆家的长工似的,谁不知道你贴着那全国第三啊?
听别人说两句,你就破防了,这么上纲上线的,我们怎么考上的?关你屁事,总不能是作弊来的?
我还怀疑你这神经病,心理有问题,学校咋就没把你退了?
跟你这样的人处在一起,拿刀把我砍了怎么办?我的生命严重的受到了威胁。”
她说完这话后,周围不少人聚拢过来,眼神诧异地落在李梅身上。
李梅感觉心跳加速,窒息感传遍全身,都有点摇摇欲坠的。
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恨不得昏死过去,指甲掐进掌心,盯着那个故意找事儿的,一看就是他们巷子附近的。
见不得别人好的丑恶酸鸡,李梅眼神都差把她撕了。
那女的穿着洗的发白的补丁衣服,眼里都是讥讽,凭啥都是女的,她过得这么好?自己只能省吃俭用。
好不容易考上北大,家里想着的把她卖出去,换个高价彩礼。
李梅却有最好的父母,什么都为她打点好,家里把她当宝贝,比儿子还要看重。
她气不过,恨不得毁了李梅,周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说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看她那样,该不会真的有病吧?
这要上报学校,她影响我们,这学怎么上?总不能为她个老鼠屎,打坏我们一锅汤吧!”
“学校怎么审核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了,我们才是国家的好苗子,我是她隔壁的。
听她巷子那些婶子说,她这人心里有病,看了好几次医生,疯起来连自己都杀。
家里没法子,把她送去关过,效果不大,谁想到她还是蹦哒出来了,好在没住校。”
“神经病杀人不犯法,我们离远点,省得刺激到她了。”
“你是不是在糊弄我们?人瞧着挺正常的,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都上大学的人了,能不能有点智商?别人说两句你就跟着倒了,我就看不惯那种给别人泼脏水的,大家都是革命同志,有难处,互相搭把手。”
“考上北大多不容易,两句话说出来,毁了别人一辈子的努力,你们这种丧良心的,不怕生儿子没屁眼啊?”
“我同意你说的,咱女的,就得为女的设身处地着想,成天想着男人。
以后也只能在家围着锅转,给男人生儿子了,考什么大学?早点找个男人嫁了,那不是最妥当的吗?”
“还说人家捧臭脚,那好歹捧的是全国第三,不说她愿意我也愿意,能跟她探讨学术难题,我都愿意把她供起来。
你这嘴脸也太丑恶了吧!我看你才喜欢捧男人的臭脚呢,咋没看你早点把自己嫁出去呢?”
“哦,不会吧,不会是太丑了,男人瞧不上吧?”
那女的被一群人针对,她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长舌妇乱说什么,她真的有病。
不信去巷子里打听,谁不知道啊,现在都还在吃药呢!一发病就喜欢打人,有的你们受的。”
说完后,她推开旁边的人就跑了,李梅感觉浑身都是汗,看人都有点重影,她已经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了。
严重的社恐障碍,让她眼前发黑,就在她身体瘫软之际,几个女生上前将她扶住。
李梅费力的睁开眼,其中一个圆脸盘子的女同学对她说道:“我们送你去诊所,别听她乱说,那种乱嚼舌根的,在乡下我一拳一个,我娘说了,那种是见不得比自己过的好的。
还有人说我是变态呢!被我娘打了几顿,牙口都缺了几颗,你要立不住,别人都会在你头上拉屎。
我哥是当兵的,他教我练过军体拳,改天我教你,我是你隔壁金融系的。”
小姑娘天生长了一副讨喜的脸,笑的时候还有两颗小虎牙,年纪是比她们小了两岁。
李梅露出一抹笑,“谢谢你,小同志,我没啥大碍的,你能把我扶上去吗?”
别看她年纪小,一手就这么架着,把李梅提着上去了,压根用不着其他人帮忙。
其他几个也都热心的跟上去,想着有难处也能跟着搭把手。
这年代,热心的人还是很多的,见不得别人好的,毕竟是少数。
王敏正在看书,见李梅被人扶进来,要和温抗美搭了把手,关心的问道:“小梅,咋的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请个假,我们送你去瞧瞧?小年轻别硬撑着,落下的课程我改天给你补。”
她们跟李梅熟,李梅时不时给她们带点瓜子点心的,人缘也算不错。
乔芝芝看李梅要死不活的,别扭的说道:“你这不是纯纯有病吗?有病还不吃药,你要死在学校,这得多晦气。”
这么说着,满脸挂着嫌弃,弯腰从她包里找出一瓶没有标签的药,她皱着眉问:“你吱一声,是不是这个?吃错了我可不负责。
大家伙都看到了,我也是好心,你别让我背黑锅,我年纪小,背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