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马卫国，嗯，也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林楚楚拼命回忆，也没任何印象。
两个中年人相互对视一眼，女的继续问话。
“那贺天扬有没有送给你过什么贵重的礼物？”
“……没有，他给我们宿舍的人买过几天早饭。”
“贺天扬有没有和你提起过赚钱的法子？”
“没有。”
“贺天扬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深港大学的张若兰？”
“好像没有，记不太清楚了。”
“马卫国和你一起吃过饭吗？”
“？？？我不认识马卫国。”
“哦，不好意思，我记错名字了，贺天扬和你一起吃过饭吗？”
“吃过，在上大学前的暑假里，吃过一次，上学期还和他一起去过游乐场……我的室友也一起，全都去了。”
“那么，三天前，贺天扬发给你的短信，让你快跑，说警察来了，有这回事吗？”
“……我刚才才收到短信。”
……
“林同学，谢谢你的配合，嗯，我个人向你透露一些信息，贺天扬牵扯进一桩间谍案，而你，是他最后联系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虽然我很相信你是一个好姑娘，你没有参与这起间谍活动，但是，按照制度，你从现在开始，不能离开商都，最好待在家里不要外出，随时保持通讯手机可以联系……
孩子，我也是个当妈的，这件事你可能是被人恶意攀扯了，你千万千万不要做出不理智的行为……那样很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好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起什么贺天扬异于常人的行为，可以随时用这个手机号码联系我。”
林楚楚犹如木偶一样，恍恍惚惚的接过那个问话女人递过来的字片，那是从记录本上撕下的一角，上面写了一串数字。
走出那间谈话室，林楚楚就再也忍不住，捂住脸哭了出来，整个人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慢慢蹲了下去……
她不傻，她明白贺天扬在最后关头也要给自己发短信的原因，他想毁掉自己……
“楚楚，你没事吧？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休息室里，众人见林楚楚出来了，赶紧围了过去，方静怡心疼的蹲下身子，搂着哭泣的林楚楚。
“林同学，有什么事情，咱们上车说。”
邱管家也蹲在林楚楚的对面，尽量劝说这姑娘平静下来，“只是协助调查，这是你身为公民的义务，这很平常，不要自己吓自己。”
刚刚在休息室，邱管家动用了一些关系，问不出来什么详细情况，但根据眼下的形势，倒也能判断出一些。
在大家的劝说下，林楚楚勉强止住了哭声，跟着大部队去了停车场。
小半天的时间，老刘已经跟领队的警察混熟了，纪律允许透露的情况，他打听到了不少，心里多少有点谱，大概是……这姑娘被人个坑了。
和接机的人一直等在外面的郑凯，见同伴们出现，赶紧凑了过来，陈轻舟冲他摇摇头，兄弟两个都没说话，只是默默朝停车场走去。
在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前提下，公共场合，少说少错。
这是陈轻舟为数不多的人生经验，郑凯虽然不清楚死党的意思，但闭嘴，还是能做到的。
上了那辆保姆车，林楚楚就再也忍不住了，痛哭失声。
大家在邱管家的暗示下，没有劝说，而是任由她发泄出来，这姑娘，刚刚真的吓坏了。
陈轻舟莫名其妙，在他的视角里，林楚楚一下飞机，就被一队警察找上了，然后稀里糊涂被某些看起来很厉害的人叫去问话，最后又好似没有什么影响的放了出来。
看着林楚楚那副凄凉的模样，真要说心中快慰什么，还真没有，心疼之类的，也不会有，只是多少有些担心……反正说不清道不明，略微复杂。
和陈轻舟坐在一起的夏栀浔，悄悄拉了拉他的手，满脸严肃的小声宽慰：“不是什么大事。”
实际上，哪怕是方静怡，都能从眼下的情况做出正确的判断，林楚楚真的没什么太大的麻烦，呃，当然，是和最后关头不忘拉她一起下地狱的贺天扬相比。
但是作为当事人，林楚楚这个没有经历过太多波折坎坷的大一女生，却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间谍、出卖国家利益、窃取机密情报……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甚至在她的一生中，本该只在影视作品或者小说中见到这类字眼。
可眼下，自己竟然因为贺天扬，和这些遥远的词汇产生了交集……
林楚楚和贺天扬的聊天记录以及通话记录，全都被提取出来。
作为专案组，根据掌握的证据可以分析得出，林楚楚本不应该和这一切有什么瓜葛。
可贺天扬偏偏在被捕前，最后一条短信是发给林楚楚的，并且短信的内容是提醒林楚楚快逃……
实际上，办案人员根据经验和事实，心中早就猜到了贺天扬真正的想法，就是想要临死咬林楚楚一口。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这种间谍案件，一向是斗智斗勇，尤其是发生在理工大这种拥有某些前沿科研能力的高校……不让林楚楚离开商都，未尝不是一种保护，也未尝不是一种试探。
事情的真相在邱管家和老刘打听出来的消息辅助之下，慢慢完成了拼图，虽然只是和林楚楚相关的一角，也足以令大家唏嘘。
一路劝慰，保姆车先把林楚楚送回了家，她父母显然提前得知了消息，见到自己的女儿平安归来，顿时又惊又喜。
第二站，把方静怡和郑凯送回家。
“老板，我在你家过年，你还要睡沙发吗？”
宋楚媞隔着夏栀浔低声询问，显然是有意在肆无忌惮的边缘试探！
“你不如找个酒店哦，我家里太挤了。”
陈轻舟毫不讲情面！
“我家也没人的，都在港岛。”
夏栀浔瘪瘪嘴，宋楚媞以为正宫要让自己去御龙湾别墅陪她，正准备满口答应，结果小丫头耷拉着眼皮，“我也想去你家过年，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