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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

晨光熹微,训练室中却已经传来了道道凌厉的风声。

依旧是那反射训练,依旧是装满药水的杯子,依旧是相同的对手。不同的是,前来挑战的赫发少年已能够与面前的女孩斗得旗鼓相当。

【好厉害…】

【太强了…】

围观的猪头少年与黄发少年都不禁发出了感叹。

正专心争夺杯子的二人哪里还听得见他们的声音?

眉眼中是如出一辙的凌厉,他们出手越发迅疾,甚至只能看见残影。

【啪—】

到底是香奈乎更胜一筹。一拍,一夺,那盛这汤药的杯子已然到手。

这场比赛也分出了胜负———【到此为止!】

【呼——】听见喊停声,不自觉往后一仰,双手撑着地面,炭治郎呼出一口气,看着香奈乎,他发自内心地夸赞:【果然香奈乎很快啊。】

对此,香奈乎并不做回应。

神崎葵报出了情况:【这样一来今天就是10胜10负了。】

【还远远不够。】离千骨还差的远呢。松松筋骨,炭治郎对此并不满意:【我再去跑跑,你们去吗?】

后面这句话自然不是对神崎葵说的。

(-_-)我妻善逸:【要保持全集中·常中吗?】

回应他的是炭治郎坚定的话语:【嗯!】

【啪——!】说那时迟那时快,他一巴掌直直朝善逸腹部拍去!

【!】高举双臂,我妻善逸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却硬生生抗住了。待到那手收回,他才没精打采道:【要一直这样吗?】

【纹次郎!】并不给他沮丧的机会,原本就衣服大敞,伊之助还将衣服往两边扯起,大咧咧地露出自己结实的腹部。

【嘿、嘿!】

瞬间精神抖擞,善逸毫不留情,立刻就是两记老拳上去!

伊之助腰挺得笔直,毫不示弱:【轻轻松松!】

见他浑身的肌肉都在抖,善逸无语收手:【肌肉笨蛋!】

始终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同伴,直到这时,炭治郎才道:【走吧。】

不过,他们是训练艰苦,另一方可是光所处的境地就残酷。

——————————————

手持琵琶,乌发及地,跪坐于地,看不见面容的女人前方是大片交错繁杂、古色古香的奇怪房间。

不知多少个房间中点了灯,照亮四周的同时,也将更多的地方压入黑暗之中。

仿佛连空间都扭曲了,那些建筑物极为古怪,似乎被旋转重组了多次。

“这是…?”

刚刚看炭治郎他们心情才稍缓,此时一换场景,白子画心中警铃大作:鬼的地盘吗?

有长老肃颜开口:“好古怪的地方!”

光是看着就感觉十分地不舒服,总感觉暗藏杀机———修士五感敏锐,基本上但凡感觉都不对的地方,八成不是什么好地方。

事实也正是如此。

“师弟,你看这地方,煞气四溢,略一感,又是杀机横生…”

“师侄,你觉得如何?”

“师尊,看着这地方,我总感觉心中发慌…”

“师妹,你是木属修士,比起我等更为敏锐,是否能感觉到更多?”

台上台下你一句,我一言,俱是议论纷纷,屏幕上却骤地浮现出几个字———【数月前。】

【铮——!】

有着蓝紫色指甲的惨白手掌持木制的薄片拨子,极干脆地拨动了弦,其声凌厉如落刀,冰冷无比。

“我——!”

一抬眼,不少人就吓了一跳,差点没骂出声————整个屏幕都被一只眼睛占据了!

蓝灰的瞳孔中是“下陆”二字,镜头一拉远,扎着四个辫子,赤色发梢,面上带着绿色纹样的奇特鬼头朝下,以这种怪异的方式出场了。

“下弦之六?!”

“为什么会出现?”

当事鬼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回事?这里是…?}

额上都是汗,下陆六四下环顾,目光所及之处却只有一片扭曲交错重叠的古色雅致房间。

烛火幽幽,照亮方寸之地,平添几分诡异。

而此时,迎面而来又是一个鬼。

一头黑色中长发,发尾带着亮眼玫红色与蓝绿色,两侧脸颊上分别有着三个青黄渐变的方块与更小的方块。

薄荷绿的眸中,“下弦一”的文字展露无遗,其目光却毫无焦距,空空如也。

【咚——咚——】

足音声声,着一身黑衣黑裤,里头是白色的衬衫,他不疾不徐地迈步在这诡异的空间中,对周遭的事物似乎毫不关心。

“又是一个下弦鬼!”

还是一!

远远不止。

屏幕上,有半个脑袋忽然冒出。

注视着下弦一,另一个“人”又侧头去观察其他地方,这一扭头,他的身份也暴露了:棕黄的瞳孔中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下贰”。

穿着身暗蓝色的衣裳,棕黑色的头发半长不长,脸上布满黑色的裂痕,这位蓄着络腮胡,这和蔼大叔模样的鬼,面上也有汗水。

{是那个女人的血鬼术吗?}

赤色发尾的下弦六目光一动,准确地寻到了那怀抱琵琶的女人的位置:{空间似乎是以那个女人为中心扭曲的。}

根本不在乎他的目光,琵琶女反手一拨:【铮——铮—铮——】

伴着这琵琶声,镜头迅速跟进、晃动、追逐…

直看得人眼晕,而乐声落下的瞬间,又有两个影子出现。

“这是…”摩严心中咯噔一下:“这个琵琶女在召唤鬼?”

怎么确定位置的?用什么做链接?是怎样的能力?

{只有十二鬼月的下弦被召集了过来。}

一头黑色的短发,额头和两侧脸颊都有着交叉的伤疤,两耳尖尖;白色的发丝只到脖颈,额生双角,脸颊两侧都有着两条红色条形,眼白为可怖的血红色————新出现的两只鬼也露出了真容。

下弦六还在四处张望:{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而且…{下弦之伍还没有来。}

“想来也来不了啊。”

看到这里,一位华服仙人无奈开口:“他已经死了啊。”

【铮——!】

骤地,琵琶声猛然响起。

散落于这片区域的几只鬼顷刻间全部被集中在一个平台上。

{移动了,又是血鬼术!}

惊慌中,下弦六忍不住去看旁边的鬼,站在他旁边的下弦一却直视着前方,对他的视线不做任何反应。

无意中扫见前方的人影,下弦六也顿住了,他瞳孔骤缩。

“……”刚想和周围的人讨论一下那琵琶女的血鬼术,此时此刻,盯着屏幕的大家也傻眼了。

———唇红齿白,眉眼精致,垂下的长长黑色卷发在耳侧轻轻晃动,分明是很清丽的面容,却因那一双血红色的鬼瞳平添了几分邪气的美。

着一身华美至极玄色的衣裳,头戴金珠串,两侧长长的红穗自然垂下,携极骇人的气势,这突然出现的女性睁着竖瞳,正定定地望过来。

“她…她、”

长留山中,不等三尊、轩辕朗、杀阡陌、东方彧卿等人开口,就有人吭哧吭哧半晌,失声道出了这女人的身份————“她是鬼舞辻无惨!”

“绝对不会错的!”

这股熟悉的压迫感!

“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女人??”

这种事情…

魔君杀阡陌掀起眼,一定睛,却愣了:“这是借了谁的皮囊?不…”

略一感受,他美得足以让人窒息的面庞上又有几分迟疑:“好像也并非如此。”

若是拿别人的皮,不管怎么样,僵硬感和怪异感是挥之不去的。

就有妖人茈萸问到:“易容?”

依靠妆容来达到这个效果。等等,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她消了声:看上去也不太像。

“人皮面具?”

“不是,”旷野天实在忍不住了:“问题不应该是,他为什么要把身体换成一个女人吗?”

又不是那半男半女的春秋不败。

虽然说,还怪好看的…

下弦陆也懵了:{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

【……】血眸微眯,红唇轻启,女人口中吐出的是大家熟悉而又陌生的男性的声音:【低头,跪下。】

!下弦六瞳孔一震,如果说之前认不出来,那如今听见声音,他怎么可能还不知道眼前人是谁?!

【给我跪拜。】

半张脸都被阴影覆盖,鬼舞辻那绝美的面容此时仿佛都扭曲成了修罗的模样。

【轰————】

整个屏幕都被血色覆盖了,隐约中,一双带着兽性的眸子一闪而过。

【嘭—嘭—嘭—嘭—嘭——】

只听数声闷响,不论实力如何,在绝对的压迫面前,聚集在此的下弦鬼们不由自主地行动了起来。

双膝跪地,头颅低垂,他们纷纷摆出了最恭敬的姿态。

{是无惨大人、是无惨大人的声音…}

双掌置与头颅下方,汗水一滴滴地落下来,下弦六心音中满是惊恐:{我居然没认出来!}

完蛋了!

{身姿和气息都和以前不一样,精度好高的拟态!}

这何止是你认不出来啊!

扛着那可怖的威压,汗流浃背中慢慢直起腰杆,轩辕朗深吸一口气:他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从男性变成了女性…”

同等修为之下,白子画真气一转,就已经摆脱了那压迫感,他稍微也有涉及一些杂学,就沉吟片刻道:“按下六所说,应该不是变装,是真的改变了身体的构造。”

这是修仙之人无法轻易做到的事情————修仙修仙,得充分地了解自己的身体,每一根经脉,每一个穴位。灵力与真气奔腾于身体之中,上通灵窍,中过丹田,下达涌泉。

突然又换一具身体,岂不是一切辛苦前功尽弃?

同样运转功法摆脱了威压,笙箫默叹道:“果然那个世界的鬼能力很是玄妙啊。”

还是只有鬼舞辻可以这样?

运转功法、开屏罩…

实力最高的一批人是不用担心,那些修为差的却是给打了个措手不及,特别是那些个弟子,好险没跟着下弦鬼一起趴下去。

好在身旁有师长及时施以援手,这才不至于丢个大脸。

【非、非常抱歉…】

不论观影之人如何,屏幕始终自顾自地播放着。

跪伏在地,就有白色头发,生着两只尖角、瞳孔中刻着“下肆”的少女模样的鬼开口解释:【因为您的外表和气息都变了…】

【谁允许你说话了?】

【……】满头大汗,下四登时瑟缩。

鬼舞辻无惨冷冷道:【不要因为你们无趣的意志就开口。】

【只许回答我问你们的事。】

低沉的男声回荡在这片扭曲而又寂静的区域:【累被杀死了。他是下弦之伍。】

站在琵琶女前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五位下弦,鬼舞辻仿佛在压抑着怒火:【我想询问的只有一件事。】

【为什么下弦之鬼如此地弱?】

五只鬼的面容一一闪过。他的嗓音蓦然暗沉:【成为十二鬼月之一并不意味着结束。反而正是开始。】

【开始吃更多的人,开始变得更强,开始对我有帮助。】

【这百年来,十二鬼月的上弦从未更换过。葬送了猎鬼人的那些柱的总是上弦之鬼们。】

【但是下弦呢?】

语调中的不满之意越发旺盛———【已经更换了多少次了?】

除去那神游天外的下一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琵琶女,其余几只鬼无不是汗流浃背,心神恐慌。

咬紧牙,听着这训话,下六心道:{就算对我们说那些事…}

【“就算对我们说那些事”,】原本就已经很不爽,鬼舞辻狭长而邪意的眸子微眯:【又怎么了?】

【你说说看。】

笙箫默惊了:“他能读心!”

难怪他对鬼的掌控力那么强!

“说来也是。”医药阁的一位长老皱眉:“毕竟身体里流淌着鬼舞辻的血。”

“不过,这种程度,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他能看穿我的思考?!}

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这种事!被一语道破心中的想法,下六也是大惊:{不妙…}

【有什么不妙的?】

立在高处的阴影中,青筋自脖颈爬上脸颊、额头,鬼舞辻的声线染上薄怒:【你说说看啊。】

【……】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过来,眼中爬上血丝,嘴巴张了又合,下六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腥气四起,令人作呕的肉体蠕动的声音传出———【请原谅我!鬼舞辻大人!】

“那…那是什么?!”

修真界的众人脸色齐刷刷地变了————自鬼舞辻的肩膀处生出,一只巨大的、血红色、布满眼睛的怪异臂膀探了出来!

仿佛是被剥去皮肤的人一样,通体血红,那“臂膀”一络络的肌肉都在鼓动,光是看着就让人作呕!

而此刻,它一把抓住下六的身体,将其高高吊起。

【求求您…求求您!请放我一马吧!】

袍袖悬垂,眼泪横飞,下六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非常抱歉!非常抱歉!非常…】

分明面容是那样的美丽,在烛火的照耀下更添风采,但鬼舞辻的眼中是足以让人冻结的冷意。

她面无表情,只稍稍用力———【啊——!】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爆开,淅淅沥沥,瀑布般拍打着地面。

“死掉了!”

“被杀了!”

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但…

如今是举座皆惊,不少神仙洞府中,年纪尚幼,不过十五、正在观影的孩童纷纷被身旁的师长、亲人、长辈…捂住了眼。

“……”妖魔那头也傻了,不约而同地去看前排犹气咻咻地用美颜大全盖着脸的魔君大人————“咱们魔君,太好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如今,旷野天、茈萸、云翳…真正感受到了杀阡陌的好。

听着那水声,身处其中的鬼们更是骇得面如土色。

【嗝———】

随着一声满足的饱嗝响起,那怪物般的“胳膊”猛然抬起,旁若无人地露出几排尖齿与猩红的长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脸上带着三个叉形的疤痕,被蹦了一身的血,下弦之三瞳孔颤动,汗水在尖尖的汇聚汇聚,落在衣上:{我会被杀掉吗?}

{我好不容易才成为了十二鬼月啊。}

{为什么、为什么…}

{我接下来要,更加、更加…}

【猎鬼人要比我更可怕吗?】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鬼舞辻冷冰冰道。

心头一跳。

【不!】高声喊起来,白发之鬼下弦四猛地抬头。

【你遇到猎鬼人的柱的时候,】鬼舞辻没有轻易被糊弄:【总是想要逃走吧?】

【…不…】

瞳仁缩得极小,泪珠大颗地滚落,下四大声道:【没有那么想!】

按着胸口,她为自己辩解:【我有为了您赌上生命去战斗!】

【…你是要否定我所说的话吗?】

半张脸都被黑暗盖住,唯有那双可怖的红色眼睛依旧清晰,鬼舞辻的语气瞬间阴沉。

预感大事不妙,下四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话,唯有眼泪止都止不住,在她的瞳孔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极速靠近———【碰嗤——!】

方才那古怪而又可怖的“臂膀”横冲而来,直接将她扑杀!

鲜血迸溅,吞咽的声音不绝于耳。

长留山中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被这果断的动作吓到,弟子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有大股的厌恶与惊惧之情反涌上来。

{不行,结束了。}

就跪在她旁边,下三浑身是血,骇到了极处:{思考被看穿了,不管是肯定还是否定都会被杀。}

惊惧交加中他用余光瞥向那血泊里贪婪咀嚼肉体的“臂膀”:{就算战斗也不可能赢得了。}

{那么…}

视线扫过周遭的其他鬼,最后定格在鬼舞辻身上,他下定了决心,略起身:【咻——!】

前头大叔模样的鬼顿时一惊:但见气浪滚滚,顷刻间,此地已无下三的身影!

以极快的速度在这古怪的空间中穿梭,下三心音坚定:{只能逃了!}

“……”

紫薰浅夏默默别过脸。

茈萸目光冷漠。

杀阡陌呵了一声:“…蠢货。”

仰头望着那道穿梭不休的影子,同样被溅了不少学在身上,下弦之一却面带微笑,浑然不见半点惧色,他的心音带着怪异的柔和腔调:{真是愚蠢。}

{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逃脱,无论如何!}

浑身都是血糊糊一片,下三并不知道下一的想法,还在奋力奔逃:{只要跑了这么远的话…}

【嗤——!】

血水喷溅。

屏幕外的大家甚至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下三的头颅就已经被鬼舞辻拎在手上了。

【我觉得十二鬼月只需要上弦就够了。】

抓着颗血淋淋的脑袋,鬼舞辻本人却不染半分脏污:【下弦之鬼就解散吧。】

{被干掉了!?}

血液争先恐后地自断裂的腔管中奔出,因着鬼强大的存活能力,下三还没有死去:{怎么会…}

{是那个琵琶女的能力吗?}

{不,根本没响起过琵琶的声音!}

还在试图自救,他却再次陷入了绝望之中:{为什么,没办法再生身体…}

水声哗哗。

原本干净整洁的台面如今已经被鲜血布满。

信手将下三的头颅丢弃,盯着剩下的两个下弦,鬼舞辻薄唇轻启:【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直起腰,抓着自己的衣襟,那中年大叔模样的鬼试图抢救一下自己:【我还是对您有帮助的!能够为我宽延一段时间的话,我一定能…】

【具体来说要宽延多久?】

【你能给到多大的帮助?】

【如今你的力量能做到怎样的事?】

一句一句,一言一言,直直扎入心口。

【…请给我血!】

慌不择言,留着长发的中年男人挥舞着手臂,高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如果您愿意多分我一些血的话,我一定会成功“适应血液”的!】

他猛然攥紧拳头:【我会成为更强大的鬼去战斗!】

【为什么我必须得受你指示分你血液?】

这番话说得属实漂亮。可惜鬼舞辻不为所动,甚至怒意顿起:【真是厚颜无耻。】

【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吧。】

!!危机感越发强烈,惊觉出什么,中年男人大骇:【不是的!不是的!我…】

【闭嘴。】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鬼舞辻倨傲而又独断:【没什么不一样的。】

【我什么错都没有。】

【一切的决定权都归属于我。】

【我所说的话就是绝对的。】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说“正确”的事情就是“正确”的。】

【……】动心骇目,张着口,中年男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双眸中红光飞舞,鬼舞辻为他的生命敲下了代表终结的句号———【你指使了我,罪该万死。】

“……”!本来是有很多话想说的。

不论是哪一个门派的弟子,此时都是脸色煞白,俨然是被吓得不轻。

“真…真是无可救药了。”云隐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对自己的下属都这般行事…”

鬼舞辻却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血水淅淅沥沥,顺着台面落入无尽深渊。

看着唯一剩下的下弦一,鬼舞辻无惨重复道:【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家伙也要被杀了。}

被掷在地上的头颅死死地盯着下一的方向,下三的意识还没有彻底消失:{凭这位大人的心情决定一切。}

他又吐出一口血:{我也要死了。}

【是啊。】

唯一还活着的下一却并没有展露出惧怕的神情,反而是怔怔然地,不自觉双颊泛红。

双手合十,他挺直腰背,轻声细语,嗓音柔软得甚至让人心生怪异:【我现在就如同在做梦一般。】

虔诚地对着面前的鬼王张开双臂,他目光狂热:【能够由您亲自动手。】

【能够听到其他鬼临死前的悲鸣,就足够开心了。】

无数惊慌失措的面容一一闪过,这位下弦面带笑容:【我真是幸福。】

【我最喜欢看他人的不幸与痛苦,喜欢到做梦都想看。所以…】

【感谢您将我留到了最后。】

【……】猩红的狭长眼睛微眯,端详面前的鬼许久,鬼舞辻没有说话,但下一秒———【呲—】

怪异的“臂膀”变化出尖锐的针头,径直扎在下一的脖颈上,巨大的力道甚至直接让他身形一歪!

而很快,只能发出细微的声响,下一的身体抽搐了起来,似乎在忍受什么非人的疼痛与折磨———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溶在血液中的莫名力量在“臂膀”中蔓延、席卷,又顺着针头灌入他的体内。

【……唔、唔!】

待到“臂膀”被收回,失去了支撑力的下一瞬间瘫软在地,疯狂地在血泊中挣扎、滚动!

【我看中你了。】

对这副凄惨的景象接受良好,鬼舞辻终于流露出了满意的笑:【让我多分点血给你吧。】

【但是,你可能会承受不住这个血液量而死掉。】

【……】浑身的脉络都凸显了出来,勉力爬起,双目中已无瞳孔,下弦之一张大嘴巴,喉咙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最终又因乏力扑倒在地。

【不过,只要能够“适应”的话,就能变得更为强大。】

【然后来助我一臂之力。】

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鬼舞辻下达了命令:【去杀死猎鬼人的柱。】

白皙纤柔的柔荑曲起指节,指着自己的耳垂,他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只要杀了耳朵上戴着花札一样装饰的猎鬼人…】

【我就分给你更多的血。】

“炭治郎!”

从鬼舞辻的压迫中挣扎着直起腰,落十一大骇:“这个下一要去杀炭治郎!”而炭治郎在几个月前可是连下五都斗不过啊!

“短短几个月,怎么可能成长得那么快!”

不妙!出大问题了啊!

【…唔、咳、咳!】

薄荷绿的眼眸中倒影着鬼王的身影,伏在地上的下一似乎缓过劲来了,咳嗽两声,他也笑了起来。

【铮——铮———】

一直悄然无声,直到此时,怀抱琵琶的女人蓦然拨动琴弦。

只见画面一转,鬼舞辻已经出现在了暮色深沉的雅致院落中,背对着众人,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铮——铮——铮———】

琵琶声未停。

镜头迅速拉远,并排放置的灯盏中,蜡烛静静地燃烧着。

【咚—咚——咚——】

和着凌厉的乐声,一扇接着一扇,横着、竖着、旋转着,有着繁杂花纹的木门接连关闭,将鬼王的身形深深隐藏。

而下一身体下方,原本木板铺造的台面也迅速变幻,木门、窗户…最后,化作一片黑暗。

【铮铮!】

最后干脆利落的两声,【扑通!】下弦一落入一片蕴蕴黄光中。在他头顶,以宣纸覆盖的精致木门缓缓消失。

【……唔…】

卧倒在陌生的环境中,呻吟一声,浑身血迹斑斑,捧着自己的脑袋,下一怔怔然:{怎么回事?好像看见了什么。}

{和无惨大人的血液一起流淌了进来…}

赫发、额头上火焰般的赫色斑纹、黑绿的格子外衣,神情严肃地向前奔跑,一个少年出现在屏幕上。

【哈、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

满头都是汗,下一痴痴地笑了起来,如鬼魅般:【只要杀了柱和这个孩子就能得到更多的血。】

居然,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啊。

【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

【天亮了,快起来!】

第一缕曙光出现之时,天空还是一片昏暗,绿植环绕的蝶屋还被笼罩在暮色中,一处病房中,却有声音传出。

【啪—!】

美梦正好却被人打断,偌大的鼻涕泡啪地一声碎裂,睡得四仰八叉的猪头少年茫然:【啥事啊?】

一旁的赫发少年却已神识清醒,他翻身坐起,侧眼望向那传达命令的鎹鸦。

【唔唔?怎么了?】睡得鼻涕和口水都出来了,金黄色头发的少年睡眼惺忪。

【无限列车的受害者增加了。】

待到三人都围了过来,鎹鸦这才开口:【超过四十人行踪不明!】

【去与位于现场的炼狱杏寿郎汇合!】

【立即前往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