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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两侧是幽暗的树林,列车一刻不停,向前奔驰。

而车厢中,无一人清醒。

我妻善逸的脸忽然贴近,连着他座位旁的暗绿色衣衫的少年都出现在众人眼中。

渐渐的,那面容远去,幽蓝的汪洋中,善逸缓缓下坠。

大片气泡鼓出,又将他的身形遮掩。

和着忽然明朗起来的乐声,屏幕上是一片结满粉桃的枝桠。日光耀耀,映得满世生辉,将人的心灵都照亮了。

【这边这边!】

两只不同颜色的手掌相握,少年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活力:【这里的桃子可好吃了!】

脚下是如茵的绿草,偌大的桃林中,和煦的日光下,拉着粉衣女孩,黄衣少年喜滋滋地边跑边道:【这边还开了很多白花三叶草,我用花给你做花环吧!】

【我做的花环可漂亮了!】

脚步不停,少年回眸一笑:【祢豆子!】

【嗯!】跟着他跑,粉衣女孩———祢豆子笑靥如花,一口应下:【要给我做好多好多哦!】

长发飞舞,衣诀翩飞,她的眸子似粉水晶般,璀璨夺目:【善逸!】

【……】不自觉两颊通红,心都化了。拉着祢豆子,我妻善逸一蹦三尺高:【呀吼—!】

每次到了他就画风突变。刚刚酝酿的悲伤转瞬即逝。幽若先前眼泪都下来了,此时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

世尊的表情非常复杂:“这家伙!”

做的梦都是女孩子,就这情况,只怕祢豆子现在叫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当然,祢豆子并不会说这种话就是了。

【路上有条河,】飘然落地,没有放开祢豆子,善逸说道:【不过很浅,应该没关系吧?】

【…河?】听见这话,祢豆子却顿住了,她猛然刹车。

【善逸,怎么办…】

秀美的面上露出一丝为难,抬起头,长睫轻扑,那粉色的眸中带着点点茫然,她柔柔道:【我不会游泳。】

【!我!】

不得,简直是暴击,善逸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我背着你!】

【一跳就过去啦!】

【一条河而已!】

有什么是比祢豆子更重要的?没有!

蹲下身,他得意道:【保证祢豆子你连脚尖都不会沾湿!】

待祢豆子伏身上来,就立刻收紧手,腾身而起的瞬间,地面都震得裂开,乱窜的银电中,他高声道————【交给我啦!】

“…混账!”

看着他笑容满面地背着祢豆子在山涧中以极快的速度穿梭,眼中都冒出了爱心,不少做师长的都气笑了:“雷之呼吸是让你用来干这个的吗?!”

“平时怎么没看见你清醒地使用呼吸法?!”

这话说的,要是善逸听得见,他就会直白道:平时和祢豆子怎么能相提并论?

一切都很美好,唯一可惜的是,这是梦。

眼睁睁看着他深深落入黑暗之中,只有气泡上浮,一些脾气暴躁的仙人恨不得直接两耳刮子下去手动让他清醒。

而更让人担心的是————离他不远,伊之助的下沉深度与他相差无几。

又是大股气泡冒出。

画面一转,一个幽暗崎岖的山洞中,传出几句响亮的口号声:【探险队!探险队!】

双手握拳,有力地上下摆动,站在最前方的伊之助昂首阔步,大声道:【我们是洞窟探险队!】

【探险队!探险队!我们是洞窟探险队!】

【唔、唔!】

依旧衔着竹口枷,身上的衣服却去了宽大的袖子,头上冒出两只长长的白色兔耳,祢豆子学着他的样子,大步向前。

皇帝陛下啼笑皆非:“这都是什么梦啊!”

却在这时,两个身影忽地闪现。

一者穿着黄橙色的无袖短衣,头上顶着两只灰灰的圆耳朵,屁股后是细细长长的尖尾巴。

一者穿黑绿格子的无袖短衣,脑袋上是更大一些的棕色圆耳,屁股后是长而圆的棕色尾巴。

紫薰浅夏怔怔不敢认:“炭治郎、善逸?”

可不就是他们俩嘛!

就见炭治郎五指并拢,向下挥臂,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口中则呼喊:【老大!】

【老大!】口中门牙突出,善逸撑开双臂,撅起屁股。

【什么事,小弟一号!二号!】

停住脚步,伊之助转身去看这两个站在岩石上摆出奇怪姿势的家伙。

【我给您带回了新的小弟!砰波可!】

炭治郎一露脸,屏幕外,不知多少地方都传出了吃吃笑声:“我的天啊!”

斑纹还在,脸上却莫名多了一大块棕色的花纹,左右脸颊各生三根小胡须,顶了片绿色叶子在头上,这狸猫炭煞有其事道:【是很厉害的家伙!】

看着他旁边缠绕着枝叶的木色牌子,再认认上头的字,火夕笑得不行————“怎么连人家名字都改了!”

砰治郎是谁啊!

【是很可爱的家伙!啾!】举起手,被重新命名为“啾逸”的灰鼠善咧开嘴。

【哦?!】伊之助兴致大起:【是谁?!】

【唔呣…】白兔豆好奇地眨眨眼。

狸猫炭和灰鼠善神神秘秘地朝礁石的一侧做出邀请的手势:【锵锵——!】

“等等、”异朽阁阁主愣了:“别告诉我是…”

“千骨!”

接住他的话茬,皇帝陛下揉揉眼:“还真的是…”剩下的半句话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他有片刻的呆滞。

“……”美得天地失色的魔君大人眨眨眼,不自觉扬起嘴角。

“嘭!”另一侧,正欲饮茶的长留上仙一个不小心,茶盏直接牺牲。

而不止是他们,注视着那从岩石后走出的小小身影,一干仙人、道长、弟子…都看得愣了。

海浪纹样的无袖白色短衫,扎着马尾的脑袋上是两只内粉外黑的猫耳,身后长长的毛尾巴轻甩,脸圆圆,眼亮亮。

同样在脸侧有着三根长须,黑发女孩的一旁也浮现出了那木牌————“喵骨”。

“……扑哧!”

终于回过神来,轻水脸都红成一片:“好可爱啊,千骨!”

掌门啊…云隐以手撑额,无言低头,唯有耳朵红彤彤————这喵骨,可不就是花千骨嘛!

【嗯、嗯—】

就见伊之助上前一步,绕着黑猫骨打量起来,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声音。

【好!干的不错!】

转了几圈,他大笑着,先对狸猫炭和灰鼠逸进行了表扬,然后一手拉过黑猫骨让她和白兔豆待在一起:【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小弟四号了!】

【这是小弟三号。】

指指一脸茫然的白兔豆,他说道:【你们一起!】

仰头看了他一眼,黑猫骨弯弯眼,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握着白兔豆的手就不放了。

【很好!】见她们相处融洽,伊之助又扭头去看自己另外两个小弟:【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狸猫炭立刻兴奋地指向另一侧的洞穴:【那边传来了洞窟巨兽的气味,砰波可!】

灰鼠善将手贴到耳边:【还能听到鼾声呢!啾!】

“哈哈哈哈——”

看见他们俩,弟子们的笑声就止不住了,一直重复在:好怪,看一眼;啊不行,还是好怪…这个循环里面。

炭治郎还好,就是善逸。那副臊眉耷眼的样子,颜控火夕锐评:“辣眼睛中带着一丝勉强的顺眼。”

还得是你啊,伊之助!

而这句话立马又引出了一波笑声。

【呼呜———】

待这洞窟探险队接近那所谓的巨兽时,连长留上仙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无奈。

————汽笛声变成了呼呼的鼾声,漆黑的身躯两边长出了几排尖利的赤色长足,蜈蚣一样的无限号列车趴在庞大的山岩上,睡得正酣。

【这就是巨兽啊!】

打量着这蜈限列车,伊之助奋力挥臂:【好,给我上!】

【拿下它!】

【明白,老大!】

于半空中摆出几个滑稽的动作,狸猫炭与灰鼠逸迅速出击。

【喂!】

满意地看着他们向前冲锋,忽觉少了点什么,伊之助一回头,发现自己新收的小弟四号正和三号小弟面对面抱膝端坐着摇头晃脑,仿佛在玩什么只有她们两个知道的游戏,立马喝道:【跟我来!】

【快点!小弟三号!小弟四号!】

见二人不为所动,依旧认真地互相大眼瞪小眼,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环绕着十字星的东西,摊开手掌放在她们眼前,利诱道:【过来,喂!】

【给你们吃亮闪闪的橡子,快来!】

真的很亮。

看在这橡子的份上,白兔豆与黑猫骨欣然出动。

和着伊之助气势汹汹的一句【上啊!】影像外笑倒了一片。

回到现实,躺在座椅上,伊之助哼哼几声,身体也轻微动弹了几下。

【哈哈哈——】

被他压着的善逸鼻涕泡都冒出来了,美得直接乐出声。

还笑、还笑!世尊摩严真是恨铁不成钢。

这俩是喜得没门了,只隔了一条走道,炼狱杏寿郎的表情却很凝重。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碧空如洗,白云浅浅。声声鸟鸣中,阳光穿过绿叶投射于地,又穿过大敞的房门,映入房间。

一手放在头颅下方,一手拿着本小书,与他形貌相似的男人侧身躺在被褥中,在他身后,是一位披着火焰纹的羽织,金红色头发的青年。

有着火焰刀鄂的长刃收入鞘中,置于身侧。

{嗯?}缓缓睁开眼睛,青年侧头环顾四周:{我是来干什么的?}

手一动,却碰到了那日轮刀:{想起来了,是来向父亲报告我成为柱的消息。}

占地颇大的雄伟宅子中,青年———炼狱杏寿郎面带微笑,嘴唇一张一合,似在说着什么,却并没有声音传出。

直到他说完,另一个人开口,才打破了平静————【成了柱又怎么样?】

赫色皮子的小书已经被扔到了一边,趴在被褥中,男人不耐烦道:【无聊,无谓。】

【反正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耀目的日光下,他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颓废:【你和我都一样。】

“……”原本还充盈着笑声的长留山莫名消了声。

“那是炼狱的父亲?”

针落可闻的寂静中,有人突兀开口。

北海龙王大为不解:“鬼杀队的剑士不是都以成为柱为荣吗?”为什么炼狱的父亲态度这么差?

而且…杏寿郎明明那么高兴地在跟父亲分享自己这件事…“为什么要打击孩子的信心?”

不论是教育孩子还是教养弟子,一位长老眉头隆起:“不宜过多赞扬。可,也不能过多批判啊。应讲究松弛有度才是。”

否则,再好的孩子都容易走歪。

此话不假。

被父亲否认,迈步在屋檐下的长廊上,即使是炼狱杏寿郎,他也没有办法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直到一个更小的少年出现。

【啊,哥哥。】

穿着件黑色的外衣,同样是一头亮眼的发色,少年———炼狱千寿郎迎了上来。

【父亲…他高兴吗?】

看着自己的兄长,他低下头,有点踌躇:【如果我、能成为柱的话…】

【父亲会认可我吗?】

【……】看着满心希冀的弟弟,炼狱杏寿郎没有说话,没有微笑,只余沉默。

{当初他不是那样的。}想起方才的男人,自己的父亲,他的心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父亲曾在鬼杀队成为了柱。}

{是一个很有热情的人。}

{但某一天,突然就辞去了剑士一职。}

{非常突然。}

{他曾经那么热心地培养我们。}

屏幕上,庭院中,看上去不过九、十岁的杏寿郎握着把木刀,正在练习挥刀。在他对面,四五岁模样的千寿郎拿着把几乎跟自己一样高的木刀,仰头望着自己兄长。

更年轻一些、作为父亲的男人看了一会,上前纠正杏寿郎的挥刀姿势。

映入眼帘的是他带着爽朗笑容的面庞。

这一家三口真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似度高达九成九:“所以…为什么突然就变了一个人?”

甚至对自己的孩子说出那种话。

“那不是一个父亲应该说的话。”

记忆和现况对比太过强烈,炼狱杏寿郎原本平稳的心音也不禁沉了下去————{为何如今…}

回过神来,注视长大许多的弟弟,他强行让自己停住回忆:{想也没用的事情,就不要浪费时间去想了。}

原本还笑着,见兄长迟迟不语,猜到什么,千寿郎也收敛了神色————{千寿郎不比我可怜多了吗?}

{母亲在他懂事前就生病去世了,他完全没印象。}

{父亲又变成了那样子。}

上前一步,抚上弟弟的肩膀,炼狱杏寿郎双膝跪下,望着那一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老实说吧。}

【父亲没有高兴,还说这很无聊。】

【但是!】

不管怎么样,作为哥哥,要为弟弟做出榜样。他神色一正:【我的热情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消失!】

【心中的火焰绝不会熄灭!】

充当背景的乐声清亮中裹挟着幽幽的悲伤。

注视着不自觉泪盈于眶的弟弟,炼狱杏寿郎高声道:【我绝不会消沉!】

【然后,千寿郎,】

轻轻握住弟弟垂在身侧的手,他绽出笑容:【你和我不一样。】

【你有哥哥!】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又在下颌汇聚、落下。千寿郎目光怔怔————【哥哥相信弟弟。】

【不管走上什么道路,你都会成为一个出色的人!】

【心中怀抱着犹如火焰的热情,好好努力吧!】

偌大的庭院中,两道身影合在了一起。

将弟弟揽入怀中,炼狱杏寿郎的声音刚劲有力,却也格外的温柔:【努力活下去!】

【再寂寞也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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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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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已经被连续投喂了三条鱼,而被小葵拒绝给小鱼干的猫猫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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