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屎壳郎的外号
“我也希望能找到他。”刘宇西无奈地说道，“但他好像失踪了。”
“失踪了？”李浩然惊讶地问道。
“对，我打过他的电话，但他的手机根本无人接听。我也曾查过他的手机定位，很显然，他手机位置就在天城公寓附近。不过，那应该是在两天前。”刘宇西用小指挠了挠眉头。
李浩然并不奇怪刘宇西会有华少冲的电话，毕竟两人还在处朋友的关系当中。“你最后见他是什么时候？”刘宇西和华少冲是男女朋友，或许可以知道一点什么。
“最后？”刘宇西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道：“最后？最后一面在两天前的深夜。”
深夜？李浩然饶有兴趣地看着刘宇西。深夜，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谁都能想到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刘宇西微微脸红，很是恼怒地瞪了李浩然一眼，“那天晚上，他满身酒气地来找我，但我没理他。毕竟我很讨厌整天喝酒的酒鬼。”她说这话的时候，又给李浩然翻了一个白眼。
一语两关。李浩然没有理会，“我是说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刘宇西回想了一下，说道：“嗯，除了帅气年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我是说他会藏到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会到哪里？哦，对了，他是一个背包客，就是那种背起行囊，独自一人，穿梭在深山老林，旷野沙漠。他是行伍出身，野外生存能力很强。他曾经跟我说过，在军队训练时，他可以凭着一把小刀，一小包食盐，在孤郊野外生活了半个多月。”
“那我们怎么联系上他？”
“在那种鸟不拉屎、龟不生蛋的地方，除非他想联系你，否则我们根本找不到他。”王凯突然插口说道。
“可以联系上他家人，让他们帮忙？”刘宇西提议。
“我敢保证。”王凯不以为然地说道，“就凭我们手上这点证据，他们一定会让我们先下岗再喝西北风。”
三人同时沉默。
嫌疑人失踪，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如果真的如刘宇西所说，除非华少冲主动自首投案，否则根本找不到他。
他真的失踪了？还是隐藏在某一个角落里，如同躲在黑暗阴影里的一只猎豹，伺机猛扑向猎物？
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就是杀人这么简单？正当李浩然眉头紧锁时，他的手机响了。老年人的手机，不管是来电铃声，还是信息铃声，声音都特别大，大到让沉默的三人几乎都吓了一跳。李浩然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又合上了手机。
信息声打破沉默。
“什么？”刘宇西问道。
“没什么。”李浩然漫不经心地答道。
王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也好，或许他可能永远消失在我们眼中，不会再有人受到伤害了。”
“那也就是说我们永远都不用结案了，把连环杀人案办成一件悬案、疑案？”李浩然斜睨了王凯一眼。
王凯默默掏出一盒烟，李浩然连忙掏出打火机，“啪”一下点燃。王凯好像没想到李浩然会给点烟，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李浩然的手上。
李浩然手里除了打火机，好像没有其它。
这动作的意思明显不过。有打火机，没烟。王凯只得给李浩然发了一支烟。李浩然倒也不客气，很自然地接了过去，把烟塞到王凯的嘴里，又殷勤地点燃。
王凯愣了一下。李浩然趁机从王凯手里拿走了一整盒烟，从中抽了一支，很自然地塞到自己的嘴里，又很自然地把烟盒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这是……”王凯又惊又讶。
可想而知，李浩然要把整包烟都据为己有。这脸皮厚出了新高度。
“嗯。想听听我的建议吗？”李浩然深吸了一口，慢悠悠吐出一口浓烟。刘宇西赶紧捂住口鼻，连连扇风，试图扇走询问室里浓浓的烟雾。只可惜的是，她做的都是无用功。小小的询问室，两杆资深烟枪，又怎么可能会用一方净土？
“我只是想先知道为什么我的烟，会跑到你口袋里的？”王凯深抽了两口，把手里的烟按熄在烟灰缸。
“呃，因为它喜欢我，而且特别喜欢呆在我的口袋里。你还想抽吗？”李浩然装模装样掏烟，但见他手里的烟已如哈巴狗一样，皱巴巴的样子。很倒人胃口。
可以想像的是，李浩然口袋里其它的烟，一定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王凯再也没兴趣要回他的烟。
“好吧，那你先说说你的建议。”王凯喝了一口咖啡。
“放个鱼饵，扯根鱼线，静待鱼儿上钩。”
“这就是你的建议？”王凯不由得笑了。
“这总比姜太公的好。”李浩然可不想当什么姜太公。
“鱼饵是什么？”
“刑宗胜。”李浩然毫不犹豫地回答。
“刑宗胜？刚刚的那个？”王凯再次惊讶。他们好不容易把刑宗胜安抚好回家，现在又要把老祖宗请回来？
“刚才你有听过肖小红、许志欣和贺章他们共同的特点吗？”
“什么？”
“喜欢女人。准确的说，是喜欢玩女人。”
“这是特点？”
“在三起凶杀案的现场，我们也同样发现了女孩，而且女孩们个个年轻漂亮。”
“你的意思是？”王凯好像还不太明白。
“我的意思是，不管是哪个类型的连环凶杀案凶手，一定会遵循某种特征某种规律进行行凶作案，而反社会人格综合症的凶手更是表现明显。”
“你的意思是？”
“目前来看，凶手作案的第一条规律就是签名册。”
“这是废话。”
“签名册上的名字有几十个人，凶手不可能一下子就把这几十个人都杀了，我们也不可能把这几十个人都保护起来。”
“还是废话。”
“那凶手一定还有其它遵循的规律，或者说是他自己制定的规则。”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根据签名册的人有无玩女人进行排序杀人？”
“你开窍了。”李浩然说道。
“那张雪呢？”王凯问道。
“张雪是女人，而且是一个相貌平平、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
“对，没错。”
“那凶手为什么要杀张雪？”
“原因只有一个，张雪身上还有一些污点。”李浩然打开手机，“刚刚得到的消息，张雪因为贪污违纪，早已被监察部门盯上了。”
“可你刚刚还说凶手是按照被害人是否玩弄女性的特点进行作案？”
“对，没错。玩弄女性，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虽然可能算不上犯罪，但起码是道德败坏，可以称得上是社会的毒瘤，人类的败类。”
“所以你说凶手作案的第二条规律是？”
“我们很清楚作案现场都有屎壳郎。”李浩然没有正面回答王凯。
“当然。”
“你可知道屎壳郎的外号是什么？”
“屎壳郎不就是外号？”
“清道夫。人类世界的清道夫。”李浩然叹了一口气，“凶手是借以此标榜自己是人类的清道夫，专门清除人类的败类。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