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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

恢宏的白金色建筑屹立于山间,云雾飘渺,山峰矗立,更显出一派神圣的气象。

殿内众人神情肃穆,行色匆匆。

一处偏殿中,打扫的弟子仔细将殿中保存的每个盒子拿出擦拭灰尘,扫把放在墙边靠着。

当看到一个角落的堆满灰尘的金色花纹盒子时,他要拿起的手顿了顿,思考一番后仍是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要擦拭的手一顿。

盒子是密封的,却不免有些缝隙,但那其中本该永远不见动静的东西此刻却散发着莹莹光芒,细弱微小,透过盒子的缝隙传了出来。

他以为自己花了眼,颤巍巍地将盒子放在桌上,使劲揉了揉眼。

但是不管看多少次,那盒子透出的光芒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他脸色顿时煞白,发颤的手捧起盒子,紧紧抱在怀中,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出……出大事了!”

他急匆匆向正殿跑去,不顾路上其他圣殿众人的奇怪目光,却在圣殿门口差点与一抹白色的身影撞上。

幸而他反应快,连忙向一旁躲闪,才堪堪没有撞到那人。

“圣女恕罪!”

白衣女子面容清丽,眉眼温柔,并没有因此生气,甚至笑容都没变:“无碍,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是……是这盒子不知为何突然发光,我来找大长老询问。”

女子探究的目光落在那金色的盒子上,那抹金色相当于极高机密了,她却从来没听说过这盒子的事。

见那人着急,她便主动让开不再追问:“长老就在里面,快去吧。”

“是,多谢圣女!”

大殿比起偏殿更加肃穆庄重,大殿中央坐着位白袍老人,看上去便是德高望重,不怒自威。

弟子进殿后便不敢乱瞟,微低着头走入大殿中央后,双手捧着盒子深深弯下了腰:“禀长老,弟子方才在偏殿打扫,看到这盒子微微发光,心下惶恐,望长老指示。”

白袍老人的目光落在盒子上,眉头不自觉皱了皱:可有旁人动过这盒子?”

“禀长老,那偏殿中存有许多重要文书,凡进入者皆需登记,弟子上次来是三月前,当时并未察觉异样,在此期间无旁人进入。”

老人辨不清情绪的话语传来,声如洪钟:“我命你打扫偏殿,你三月才去一次?”

弟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埋地更低:“弟子擅离职守,处事不当,请长老责罚!”

大长老并未说话,沉默让殿中的气氛渐渐凝固,弟子心中的不安快速升腾。

该死的,那偏殿平日都没什么人去,谁知道会突然出这档子事!

早知道就不偷这个懒了!

良久,大长老才缓缓开口,让弟子感到解脱:“盒子放下,自行去领罚,把牧霄叫来。”

弟子松了口气,恭敬道:“是。”

殿内恢复冷清,大长老轻轻端起茶杯,却迟迟未喝茶,攥着茶杯的手缓缓紧握,直至殿门再次打开,一个眼角带着疤痕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才将茶杯放下。

“见过大长老。”

大长老神色微缓:“不必多礼,此次叫你前来,是那魂珠出了问题。”

他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枚珠圆玉润的珠子,此刻正散发着莹莹光辉。

男子:“可魂珠不是早就灭了吗?”

“灭了,是啊,七年前,灭得彻底,再没了动静……兴许我们都被骗了,不愧是长瀛洲的人,果然不好对付。”

大长老又道:“不过他们的女儿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人,牧霄,我要你去打探各大宗门和学校的天才,然后,召开个比试……”

他顿了顿,思考片刻,方缓缓道:“就叫——百道会。”

男子行礼,动作干净利落,凛冽的眉眼不经意间释放着肃杀之气:“牧霄,遵命。”

牧霄出殿后,循着大道走了一会儿,便碰到等在一旁的乔望舒。

他于是停步行礼:“圣女。”

乔望舒笑意盈盈:“牧霄哥,长老叫你有何事,是那盒子的事?”

牧霄只道:“无事。”

乔望舒也不恼,只道:“我已是圣女,注定要慢慢接触这些事,长老虽未明说,但也是默许的,你便告诉我又如何?我不是小孩了。”

牧霄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圣女莫要为难我了。”

长老不让他说的事,他绝不会多嘴。

乔望舒抿了抿唇:“好了,我与你说笑呢,我先回去做课业了。”

说罢,她径直转身离开。

牧霄望着她,直至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再次挪步。

……

“你想要我教你医术?”沈府,陈行略带惊讶地看着沈眠。

“是呀陈叔,我虽然会炼丹,却对医术一窍不通,以后略遇到些麻烦的情况,连用什么丹药都不知道,万一把人吃死了怎么办。”沈眠随手拿起剥好的葡萄塞进嘴里,一旁坐着尽心尽力剥葡萄的卫安。

陈行的目光略过二人,在陈行身上顿了顿,又收回目光,悠悠道:“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陈叔我可是很严厉的,学医复杂,又耗心神,修行本就不易,你确定要给自己找这么多事做?”

沈眠只道:“我可以。”

“你之后还要去凤栖学院,即使是在学院里,我也会定期布置课业给你,你可要想好。”

“我想好了!绝不后悔!”

陈行笑的开怀:“行!那我可就白捡一个天才弟子了,既认我做师父,就给我敬杯茶吧。”

沈眠老老实实地泡了杯茶,恭敬地俯身端至陈行跟前:“师父请用茶。”

陈行目光欣慰:“我不要求你学成什么绝世神医,若是觉得太累了,尽管告诉我。”

沈眠咧嘴笑了笑:“陈叔刚刚还说自己很严厉了,怎么这么快就打自己脸了?”

陈行气的吹胡子:“好好好,我可不留手了。”

卫安在一旁默默看着:总觉得小姐在这儿待着的时候是最轻松的。

沈眠自信:“陈叔尽管放马过来!”

陈行捧起几本厚厚的书籍放在桌上:“这些天先把这些书背出来吧。”

沈眠的笑容僵在脸上。

卫安微微低头,敛住嘴角的笑意。

“全……全部?”

陈行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怎么,这就怕了?”

沈眠咬牙接过书:“陈叔你就等着瞧吧!”

“有不懂的尽管问我,慢走不送喽——”

沈眠出门时,太阳正高照,她却觉得格外灰暗,人都有些没精神气了:“卫安,你说我得背多久。”

卫安老实回答:“小姐大可以慢慢背,陈医师不会为难小姐的。”

沈眠却道:“既然打定主意要做,自然要做到最好,我可不是说说的。”

卫安一愣,又道:“小姐天资聪颖,一定可以。”

沈眠回头暼了他一眼,嘴角带笑:“你呢?有什么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吗?”

卫安低着头:“我只要侍奉好小姐。”

沈眠啧啧两声:“说话时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然也心虚地太明显了吧。”

卫安一愣,抬头时却见沈眠已大步走远,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