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人心脾的丹香飘了出来，钱营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
执法堂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这确实是九阶极品丹药地灵丹，怎么不可能？”
沈眠循声望去，就见戚钰走了进来，身形修长，神色慵懒。
“戚师兄！”
姜屹问道:“戚钰，你确定这是九阶极品丹药？”
戚钰向姜屹行了个礼:“姜堂主，我确定。”
他又转身看向钱营，似笑非笑:“听闻我们院的师妹被执法堂的人带走，我就赶了过来，还没进来就听到钱师弟咄咄逼人的口气，我还以为姜堂主不在这儿，全凭你做主呢。”
钱营没有说话，显然还陷在沈眠是那位炼丹大师的弟子的冲击中，周围的人也不由得窃窃私语，皆是不可置信。
“堂主，我能走了吗？”沈眠看向姜屹，神色自若。
钱营反应过来:“堂主，不可……”
姜屹抬手制止了钱营，对沈眠道:“眼下看来，你确实是无辜的，今日将你叫来是怀疑你，也是让你洗清嫌疑，回去吧。”
“多谢姜堂主。”
沈眠前脚刚走，戚钰和洛栩后脚就跟了上去，堂内散了许多人，只留执法堂的弟子在。
钱营忍不住道:“堂主，为何要放她走，这事显然与她脱不了干系，魔族为何要从庄诚下手，又为何大费周章栽赃她一个新生！”
姜屹:“依你之见，当如何？”
钱营神色狠厉:“沈思眠作为最大的嫌疑人，定要先把她控制起来，先关进地牢，再慢慢同她耗！”
“钱营。”姜屹冷声道，“审讯时夹带个人情绪，公报私仇，私自插嘴，自己去领罚。”
姜屹的声音中带了怒气，其余人皆低下头不敢说话，钱营被吼得一愣，然后也低着头，闷声应道:“……是。”
*
“戚师兄，方才多谢啦。”
戚钰摆摆手:“举手之劳。”
沈眠将那瓶地灵丹递给他:“师兄，这个给你。”
戚钰一愣:“小天才，这么大方？这可是九阶极品丹药。”
沈眠微微挑了挑眉:“我这儿还有，师父给了我许多。”
“那我就不客气了。”戚钰接了过来，提醒道，“这两日多加小心，庄家的人快到了，那个钱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估计是你之前害得钱浩受罚，盯上你了。”
沈眠问得真心实意:“是师兄你罚的人，为何不盯着你？”
戚钰暼了她一眼:“没看他瞪我好几下吗，他也看我不爽，但是在凤栖学院，他还奈何不了我。”
沈眠点头:“懂了，觉得我好欺负。”
戚钰轻哼一声:“那是他眼拙，我可不觉得你好欺负，更何况你还有这么多帮手。”
他看了看洛栩，后者略带傻气的笑了笑。
“先走了，院里还有事要处理。”
沈眠看着戚钰的背影，真情实意地感慨:“戚师兄真忙啊。”
说完，腰间的传音尺就亮了起来，她接起，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眠眠，情况如何？”
沈眠:“现在已经出来了，暂时没什么事。”
洛栩:“就是那个钱营，实在嘴贱，要不哪天套个麻袋打一顿吧。”
齐绥:“可。”
晏良:“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说。眠眠，此事并非巧合，魔族在针对你，学院里恐怕早就混入了魔界生物，庄诚的死只是一个引子，这段时间，你要当心。”
沈眠轻呼一口气:“我明白。”
“小洛洛，你应当看到了庄诚的尸体吧？”
“……”洛栩看起来已经懒得反驳了，“没错，庄诚身上并无什么伤口，并且，他变成了一具干尸，身上的血都没了。”
干尸，吸血。
两个因素叠加在一起，几乎一瞬间，沈眠就想到一个种族。
下一秒，她和晏良的声音重合:“血妖。”
洛栩:“咦？你们见过？”
“嗯，在迷雾森林遇到过一只半血妖。”
沈眠:“所以这事不是魔族干的，是血妖搞的鬼？”
“不。”晏良的声音响起，“最大的可能，是血妖与魔族合作，看来学院里，不止一种魔界生物。”
“现世的魔界生物，比想象中的多啊。”虽是这样说，晏良的声音中却不见惆怅，反而带了些戏谑。
齐绥:“怎么会挑在这种时候，最近有什么事吗？”
“有，说起来，还真有一件。”洛栩想了想，说道，“圣殿的人快来了。”
传音尺那头有一瞬的静默。
沈眠对这个势力也没什么好感:“他们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洛栩摊手，“咱们学院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意识到什么，忽然愣住。
寒风飒飒，吹的落叶狂舞。
一片静默中，传音尺那头传来齐绥冷静的声音:“不，还是有一样的。”
几乎下意识的，沈眠喃喃出声:“太初令。”
晏良今年才进学院，正是查探到些许传言，说凤栖学院有一块太初令的碎片。
不过进学院这么些天，四人连太初令碎片的消息都没听到一点，洛栩和齐绥在学院待这么久都没查到什么，更别说刚来的沈眠和晏良了。
但是要说圣地的人跨越这么远的路来这么一个小地方，为的是什么，似乎没有比太初令更好的答案。
“啊，这可真是，怎么在这个时候，最近拍卖行可忙了。”晏良语调微微拉长，“看来要再调些人过来了。”
洛栩摸着下巴:“如果真是为了太初令而来，想必派来的人不会太弱，咱们抢得到吗？”
“抢？你在说什么呢。”晏良含笑的声音传来，“咱们是文明人，不干这档子事，你说是吧，眠眠？”
沈眠:“……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洛栩也看向沈眠:“嘶，差点忘了——”
差点忘了，沈眠可是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摸走别人东西的神偷啊！
洛栩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拍了拍沈眠的肩膀:“眠眠，靠你了。”
“哎呀——好吧。”沈眠耸耸肩，“看来要重操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