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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想法。”江小艾坐在堂屋里,对着众人说道。

几家人关系非常好,几乎没有什么秘密,也都愿意为宋元朗的事情出谋划策。

“第一个!”江小艾看了看孟奶奶,“如果贸然让孟奶奶去见宋元朗,怕是会刺激到宋元朗,但可以写一封信,或者录一盒磁带,让陆少霖带过去。”

“这个办法我也想过。”孟奶奶拧着眉,“小霖提到过,小朗不许小霖把他的事情告诉我,如果贸然写信给他,他会认为小霖背叛了他,万一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对,对!”周静书也附和着,\"这两天,我也找了几本精神类的书在看,我们不能用平常人的思维,去推测精神类病人的行为,我们不能冒险。\"

江小艾倒是摇头,“不,孟奶奶,周阿姨,写信是有技巧的。孟奶奶写信的内容,只要装作不知道他的行踪,只写思念外孙。到时候,陆少霖可以说,是他姥姥让他想法子找人,找到人了转交。”

“这倒也是个法子。”姨奶奶若有所思,“或者,可以把书信,改成日记。日记里老孟就写对外孙子的挂念,小霖到时候就说日记是偷拿的,让他好好看一看,说不定他被感动,能愿意回来见见他的姥姥。”

“对,对!”孟奶奶连连点头,“我这是关心则乱,这两天完全没有头绪。这个主意可行。”

“小艾,你不是说,有好几个办法吗?”陆少霖问道,他觉得兴许还有更好的主意。

“我和陆少霖去一趟,我是医生,抑郁症或者其他精神类疾病,是需要用药物治疗的。我可以用药缓解他的情绪,到时候再做思想工作,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江小艾说着,拿出结婚证书,“我们有结婚证书,陆少霖是宋元朗的好兄弟,好兄弟结婚了,带着媳妇去见他,合情合理,他不会排斥的。而且,听陆少霖讲了那么多宋元朗的事情,我觉得他是一个内心很善良的人。”

“陆少霖这一次放假后,怕是半年都没机会再跟我见面了,而我们三分院,估摸着过了元宵节,怕是也会忙到飞起来。我也有私心,想借着去看宋元朗,和陆少霖出去玩一趟。”

“这两个法子,倒是可以合二为一。你们去看小朗,再带一本日记或者一封书信。”周静书拍了一下手,“如果一切顺利,说不定能把小朗带回来一起过元宵节。”

“那就最好了。”孟奶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陆少霖也挺开心,江小艾刚才说,她的私心是想跟他一起去玩一趟,他觉得非常好。

宋元朗当知青的莲花大队,虽然不富裕,但也是个有青山绿水的好地方,挺适合约会的。

而且,他觉得江小艾脑瓜子很灵光,说不定真能把宋元朗给劝回来,那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了。

“就这么定了吧!我现在就去找人去买火车票,安排一下,明天就出发。”陆少霖说着,就开始穿外套了。

“我还有一个最坏的打算。”江小艾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如果宋元朗就是死犟到底,油盐不进。我会酌情考虑刺激他,跟他说周静兰一家子天天滋扰他最惦记的姥姥,他想不开的就是之前没有能力救下周家,我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回城来保护他姥姥。”

“当然,这个办法,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用。精神类疾病患者,容易行事冲动,我怕他回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楚央央则是插话,“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但是,如果宋元朗真的杀人或者重伤他人,对他的心态,还有康复,会有很坏的影响。”

“央央,你想想看,一旦背上杀人的名声,宋元朗以后在京市怎么混?就算不判罪,他以后考大学,找工作,处对象,人家都会指指点点的。”

“我是希望可以治好他,不让外人知道这些事情,尽可能不影响他今后的社交。”

“所以,我是觉得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打算用这一招。”

周静书则是追问道:“什么时候是迫不得已?”

“自杀、自残。”江小艾握了握拳头,“如果这种行为劝不住,那就只能用这最后一招了。”

孟奶奶听到这话,心都揪起来了。

她那个开朗的外孙子,竟然会变成这样,而且刚才也听陆少霖讲了宋元朗两次自杀的情形,她真的是后怕。

“我相信小艾的判断,要怎么做,小艾随机应变就好。”孟奶奶拉住了江小艾的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充满感激,小艾,你真的是我的小福星。”

“孟奶奶,您客气了。”江小艾是个热心肠,尤其是愿意帮助善良的人,“宋元朗的事情,我听了也很感动,我希望可以帮到他。”

“如果到了那边,有什么需要您配合的,我们会打电话。”江小艾说道,“我是真的希望如您所愿,把宋元朗带回来过元宵节。”

“好,好!这几天我就不出门了,我要在家里等电话。”孟奶奶连连应着,又对江小艾说,“小艾,你要告诉他,周家出事的时候,他也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没有帮上忙,不是他的错。现在是新社会,没有株连那一说,不要把他父母的过错,往他自己身上揽。”

“嗯,我会的,我会尽力劝他。”江小艾应着。

江小艾指了指桌上的野山菌子,“孟奶奶,如果要写日记或者写信,可以写你对这个菌子的喜欢,他会开心的。”

“我就写我吃到小霖朋友送的菌子,就想到了小朗,他从小就喜欢在四合院里爬树,摘苹果给我吃,还喜欢去钓鱼,拿回来让我炖汤。春游去爬山,还捡了榛子回来给我。”

孟奶奶回忆起宋元朗小时候那些事情,眼圈泛红,忍不住想落泪。

楚央央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小艾,你走这几天,三分院那边……”

“我爸爸医术高明,有他坐镇,没有问题的。”江小艾拍了拍楚央央的肩膀,“楚主任,不是还有你吗?我爸爸不懂运营和行政,这些就交给你了。如果有应聘的,你初步筛一下,觉得不错的,等我回来再约见面。我看好你!”

“还有,我给汪月姐姐的方子,你记得给她抓药,盯着她吃。她这些天要多休息,她那个人的性子,稍微好一点,就会抢着干活,你要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