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公寓里，焦糖趴在沙发上悠闲地晃着维保。
顾棠有些心不在焉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眉宇间带着难掩的愁绪。
前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让她无法不去在意。
孟玉婷被重新抓了回去，然而她临走时候的眼神却总是在顾棠的脑海里盘旋，想到她当时的说辞，顾棠又不免叹了口气。
一件温暖的外套披上了她的肩头，她抬头，正对上季南川担心的目光。
“怎么外套都不穿？天越来越冷了，前些天又掉进海里，病了怎么办？”
顾棠又好笑又心暖，自从那天的事情被季南川知道之后，他就化身啰嗦老太婆，每天都要提醒自己这两天注意保暖，生怕受了凉再生病。
她知道他在不安。
她主动伸手握住了季南川的手，“你看，我一点都不冷，而且你忘记屋里开着空调了？”
季南川低头在她嘴角啄了一口，“那也要注意。”
见到顾棠又开始发呆，他有些不满道：“顾棠，有什么事不能和我商量吗？”
顾棠一愣，“抱歉，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的事情而跟着心烦。”
“可是我甘之如饴，如果不能帮你分担，才会让我不高兴，顾棠，我知道你独立又坚强，但是我们是彼此的爱人，可不可以也试着依赖我一些？”
顾棠抬头，心下动容。
她依恋地靠着季南川的肩膀，“嗯，其实我在想，孟玉婷的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我过去看她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到了晚上怎么就突然跳楼了？”
也难怪孟玉婷对此觉得怀疑，时间点也太巧合了一些。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疗养院调查看看呢？”
“我曾经去过一次，可是并没有什么收获。”顾棠叹了口气，碍于孟夫人的精神状况有问题，就算是报警，也估计没有什么用。
更何况，这件事已经被定性为自杀了，毕竟当时的情况确实是孟夫人自己爬上顶楼跳下去的。
季南川若有所思，“孟夫人的死不可能没有问题，既然你没有收获，只可能是有人隐瞒了这件事，或许是因为害怕承担责任，也或许是被人收买了。”
“有道理，那现在该怎么办？”
“你这样……”季南川凑到顾棠耳边低语了两句，顾棠点了点头。
“南川，谢谢你！”
“傻瓜，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如果你真的要谢我，不如……”季南川暧昧地耳语了什么，顾棠的面上一片绯红，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情趣。
事不宜迟，顾棠离开静园之后就直接去了疗养院。
对于顾棠的到来，疗养院的医生有些不耐烦，自从出了孟夫人的事情之后，院里的不少病人家属对他们医院的制度和服务都有些怀疑，甚至有不少人家已经准备转院了。
院里简直是焦头烂额，这个档口，顾棠却偏偏来调查孟夫人的死因，没人能高兴得起来。
顾棠倒也不生气，她能够理解这些人的心情，毕竟任由谁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会欢迎她。
因此，到了医院里，她直接去找了院长。
院长姓李，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胖乎乎的，看上去十分和善，不过因为这些时日医院里的问题，他此时脸上满是愁容。
顾棠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王院长正在接电话。
“罗先生，我们是老朋友了，我们医院的服务你也是知道的，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们管理上的疏漏，相关人员我们也做了惩罚，你堂哥……”
但是显然，没等到王院长说完，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王院长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个要转院的了，再这么下去，就算是不倒闭，医院也会元气大伤。
毕竟，医院本来就是需要口碑的，尤其是疗养院，本来接收的就是些头数病人，若是再没有好的口碑，怎么会有病人愿意过来呢？
“你好，请问是王院长吗？”
正在王院长头疼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然后他就见到了顾棠。
这两天顾棠已经来过了，他知道对方在调查什么，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
“顾小姐。”
“王院长认识我？”
“当然，顾小姐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既然如此，那么王院长一定知道我的目的了。”
“顾小姐，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事实上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孟夫人的死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王院长，你觉得是一场意外对于你们医院的名声更好听，还是一场阴谋能让你们医院摆脱现在的状况呢？”
“什么意思？”
顾棠笑了笑，“王院长，据我所知，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转院离开了吧，如果这个时候你能够证明孟夫人的死是有人故意引导的呢？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谋杀呢？”
王院长惊讶不已，他的脑海里不停地盘旋，其实顾棠说的对，一旦能够证明这一点，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破冰，他们永远能够完美地摘出去，毕竟，谁也不知道，一场阴谋什么时候会降临，这么一来，管理上的疏漏就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顾小姐也来过几次了，不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吗？”
“所以我才需要王院长的帮助。”
顾棠语气诚挚。
顾棠心里十分清楚，王院长已经动摇了。
王院长思考了片刻，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好！这件事我答应你，但是有一点，如果真的查出问题来，还请顾小姐也帮我们医院做个证明。”
“那是自然！”
有了王院长的帮助，顾棠很快就调取到了出事的那一天的监控视频，视频里很明显地看到，那天除了顾棠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出现。
而与此同时，顾棠还眼尖地发现视频里有一个护士的身影。
“王院长，这个护士是谁？为什么我之前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
王院长一愣，“这是李护士，孟夫人出事的那一天白班是她上的。”
“这两天她没有来吗？”
顾棠蹙眉，她十分确定并没有见到过这位护士，王院长叹了口气，“我来给她打电话。”
顾棠狐疑地看了王院长一眼，“这位李护士是您……”
“是我的侄女，出事以后她说自己非常害怕，想要休息两天，我以为她被吓到了就答应了她，倒是没有问一问，当时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顾棠的心倒是定了下来，只要找到了人，那么情况显然就足够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