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可以好好找厉骁擎谈一谈。
顾棠这边算是放下了一个心思。
她一回到公司，就见到陆晴一脸义愤填膺地走了过来。
“棠棠，出事了。”
“怎么了？”
“之前和我们合作的那一家珠宝商打算临时换人。”陆晴义愤填膺道，“他们要求换设计师，说是觉得你的设计不够专业，哪里不专业了？他们分明什么都不懂……”
顾棠闻言沉默，这应该只是明面上的借口罢了，真正的原因，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吧？
顾棠腹内五味杂陈，脸上却强装镇定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陆晴叹了口气，“那我先出去了。”
顾棠应了一声，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她的视线落在展示柜上的那些设计精美的首饰上。
到底是什么人手伸得这么长？
顾棠抿了抿唇，没关系，她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打倒的。
正想着，内线电话响了起来，顾棠接起来一听，是徐舟打过来的。
“顾棠，你过来一趟。”
“好的，马上到。”
顾棠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振作了精神，职场上遇到这种挫折在所难免。
别说临时换人，再叫人头疼的甲方她都见识过。
顾棠去找徐舟的时候，他正在忙着手头的东西。
“徐总监，有事吗？”
“你今天下午有没有空？我这边有个合作可能需要你跟进一下。”
“好啊，刚好我比较空闲。”
“那好，我把客户的联系方式给你。”
徐舟匆匆交给顾棠一个号码。
顾棠很快就打了过去，一个自称王总的男人接的电话，并且约她今晚在丽都酒店详谈。
顾棠倒是也没有多想，直接驱车去了丽都酒店。
若是这个合作方案能够拿下来，公司将有一大笔的进账。
他们刚刚踏入电梯，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顾棠忽然听到有人说了声，“等一下！”
顾棠寻声望去，却见到季南川与他的首席助理季牧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
“棠棠，你怎么在这里？”
季南川眼前一亮，他没想到谈个生意竟然也能遇到顾棠。
这可真是太巧了。
顾棠扬了扬手中的合作案，“我来谈个合作，你怎么也在这里？”
察觉到季南川的目光，顾棠耳根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这几天，季南川吃肉吃上瘾了。
为了彼此的身体着想，她今天其实是偷偷溜回去的，而且她打算今天睡在顾家。
顾棠偷偷看了季南川一眼，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
她暂时也不想让他知道。
顾棠的表现被季南川看在了眼里，他勾了勾唇角，心情看上去不错。
季牧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游移着，总觉得他现在好像很多余。
“那什么，我这边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叮。”电梯门开了，顾棠一马当先，三两步就离开了电梯，有种落荒而逃那味。
等到顾棠离开，季牧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越想刚刚那一幕越是觉得有趣。
季南川一记冷眼扫过去，季牧当即敛了笑意，摆出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来。
季南川移开了视线，幽深的目光盯着顾棠略显仓惶的背影，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偷偷逃跑的事？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他素来是最有耐心的猎人。
而此时顾棠有些懊恼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不就是偷偷回去没和季南川说吗？干嘛这么被动？
顾棠没有发现的是，她前脚离开电梯，季南川后脚就跟着下来了，而且十分凑巧的是，他们的包房在同一层的斜对角。
季南川一出现在走廊里，一个身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就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
“季总，您可算是到了，快快有请。”
季南川眼神淡漠地扫了他一眼，男人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瞬间闭上了嘴巴，甚至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季牧，唯恐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得罪了这位大佬。
季牧笑了起来，“张总不用紧张，我们季总为人宽厚，很好说话的。”
张总一时无语，心中忍不住吐槽，神他、妈、的好说话，商场上的人谁不知道，季南川此人根本就是行走的凶器，无论行事还是作风都叫人闻风丧胆。
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手段那叫一个厉害。
季家家主的能耐，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不过再怎么害怕，为了生意，张总还是硬着头皮恭维道：“季助理说的是。”
季南川两人被请进了包房，张总一直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但是再看季南川，他气定神闲地靠坐在宽大的皮质沙发上，包裹在笔挺西裤下的两条长腿颇为放松，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透明的高脚杯，杯中的红酒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着，分明不过是简单坐着，却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来。
张总额头上沁出些许汗水来，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热的，他说了半天，季南川却一直抿唇不语不为所动，甚至连目光都似有若无地看向门外。
张总心中暗道，难不成，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关门，才让季总不高兴了？也是，像是季南川这样的人应该是极其注重隐私的。
张总自以为摸到了季南川的脉络，忙不迭地伸手准备将门关上。
谁知道，没等张总的手指碰触到门口，就听到季南川低沉的声音传来，“别关。”
听到季南川总算是对自己说话，张总几乎要热泪盈眶了，他连连点头，“是，是！”
看着张总这狗腿一般的做法，季牧暗自好笑，张总不知道，他却看得清楚，季南川看着是高冷严肃，其实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他的目光可一直都盯着对面包间呢！
谁让顾小姐今天貌似就在对面工作呢？
说起来也真是够巧的。
而此时对面包间里，顾棠也见到了今天的客户，让她意外的是，来的竟然是一位满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人。
顾棠心里有些奇怪，电话里和她联系的貌似是一位男士吧？
这怎么临时还换人了？
因为保养得宜，那贵妇看着不过四十出头，见到顾棠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似乎并不太看得起她。
顾棠觉得有些搞笑，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副看不起她的表情？
不过算了，她今天是来谈合作的，不管甲方派的人是谁，只要合作谈成了不就好了。
顾棠打定了主意，十分淡然地将设计资料放到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