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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在场之人互相看了几眼,有几个人忍不住看着被包围在场中两人舔了舔嘴唇,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张致和见此,握紧了手中沉璧,尽量安抚着已经在颤抖着的宝剑,控制着自己不要冲进去大开杀戒。但若他们敢有异动,他就是拼尽性命也要护先生周全。

此时,沈中玉却还在专心致志地操控着时空道标之门,要将它完全收起来,听到慧静的答话,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是情理之中,只是暗暗做好了苦战的准备。

鹤持听到慧静承认,微露笑意,这样的笑容在慧静眼中显得狡黠又讨厌。他继续说道:“那么,这两人能平安出来,想必也沾染上了魔道手段。之前,还有九幽重出之事,莫非他们就是九幽魔宗的余孽?“

慧静听到这个,银牙一咬,看到这么多人,包括师父在内都看着自己,心如擂鼓一般,她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沈中玉和张致和,他可不是什么余孽,他就是九幽,但是这事要说出来吗?他已转世,且深谙佛法,想必不会再危害人间,常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她想到这里,心里一松,开言道:“魔修最恨佛子,他是魔修,那我早就死了。”她觉得从小腿肚子到自己声音都在打颤,但实际上在外人听来却是坚定无比,优昙再不生疑。

而在场众人听到这个,却不由得一阵失望,竟不是魔修,但是他们仍然不愿放弃,洞天出世万年难得一见,但这样的机缘居然就成了别人的,这叫人如何甘心,嫉妒、不甘和强烈的憎恨像是毒汁一样灌满了他们脑子。若果沈中玉此刻还是魔修,只需要轻轻一句话就可以让这里变成血肉修罗场。但此刻,他却只能被动防御着随时可能袭来的进攻。

沈中玉以他作为元婴大能的听力,听到这两句话,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再想不到除了阿致之外,还会有一个正道中人愿意相助于我,还要是佛门修士,他忍不住自嘲道,就我这样也足够笑傲群魔了哈哈哈。

鹤持听到这个,却似是泄了股气,转念一想,却就对沈中玉遥遥行了一礼,然后以金丹法力发声,声音朗朗,说道:”原来我这妄想竟是错了。但是,魔境出世,如此凶险,只由一人掌管,未免太过危险了。若果这人为妖魔所迷,那可如何是好?“

众人听到这个,心中一动,连连道:“对,对,对!这个魔境该是见者有份才是!”

沈中玉这时候,还差数息就能将洞天完全收起,更不理他,张致和却忍不住,骂了一句:”无耻!“

鹤持听到这个,却对优昙法师,道:”法师,你看,我这完全是出于一派公心,他这般却不是把法师也骂进去了?“

优昙法师活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些小把戏如何看不分明,只是自重身份,虽然厌恶但也没有一掌把这小人抽飞了,却皱眉道:“这事与我何干?“

鹤持听到这个,一下子噎住,道:“这也是为了清除魔道余孽。“

慧静怒道:”他们不是什么魔道余孽!“一个是九幽老祖本人,一个昆仑仙宗的弟子,自然都不是魔道的余孽。

优昙法师笑着拍了拍慧静的肩膀,道:”那是昆仑仙宗的弟子。”

鹤持闻言,也不由得目露惊悸,挣扎了一阵,才说道:”莫非水月庵,害怕昆仑仙宗?“

优昙法师敛起笑意,冷淡道:”正道弟子,同气连枝。慧静,我们走吧。“除了自己之外,在场再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这个鹤持是要挑动自己出手了,真是可恶,难道大宗门的人就不长脑子,任人挑拨不成?

“是。”慧静赶紧应道,好了,这下子,师父和我们都走了之后,这些人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就张致和一人都可以压制住他们,应该不会出事的。

鹤持看着她们师徒要走,不由得有些急了,这,若她走了,她们就真的再无摸到枯桑境的可能,眼神乱扫,忽然间扫到一只扒着张致和大腿要抱的像是似虎非虎,似豹非豹的妖兽,惊道:“哎呀,那只是什么妖兽。看着不祥!”

优昙法师听到这个,停下脚步,看了那妖兽一眼,初看只是平常,但再看下去,就觉得不凡,确实不像是等闲妖兽。

慧静见老师盯着那妖兽看,心里不由得急了,虽然沈中玉不曾告诉自己这是什么,但是能让他天天抱着的会是普通的小野猫吗?如果被师父认出了,那真打起来,可如何是好?她赶紧说:“师父,我们不走了吗?”

优昙法师叹了口气,说:”我们若就这样走了,只怕会有惨祸,等着他们散去再说吧。“说罢,她继续盯着那只异兽看,仿佛在哪儿好像见过。

其他人虽然不知根底,但是抓到这样一个理由,都盯着了那只妖兽,道:“对,对,对,这看着黑不溜秋的,不像是瑞兽。”

梼杌被这么多人一起盯着,就是凶兽本身,也忍不住抖了抖,缩到了张致和背后,可怜兮兮地喵了一声。

张致和听到这一声,不屑笑道:“各位莫非连猫都不放心。”

鹤持道:“从魔境出来的,怎会是普通的猫?!”

张致和看了一眼还站在优昙法师身边的鹤持,冷凝的脸上勾起一抹淡笑,竟似是冰花初绽,冷厉清艳,道:”昆仑张致和,敢请与这位老先生决一死战!“,话音刚落,手中就沉璧发出一声铿鸣,表现出欲要饮血的兴奋。

“张致和!”人的名,树的影,张致和也算是凶名在外,这样一个名号砸下来,把人砸到头昏脑涨,鹤持也早已听说过张致和的名声,此刻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迫于名声下,也不能逃之夭夭,他只得嘴硬说道:”我之所说,完全是出于一派公心,张道长,你莫非是要倚势压人不成?“

张致和语气平淡地说了句:”用不着。“对付你需要我仗势欺人吗?

鹤持急得心焦,但是张致和显然不是翩翩君子,会等着他准备妥当的人,看到敌人只是发呆,连武器都不备好,心里冷笑,提剑就上。

张致和人剑合一,直接就冲到鹤持跟前,却被优昙法师拦下来了。虽然优昙法师也厌恶鹤持小人行事,但也不愿见血,拦下张致和的剑光说道:”罢了,如此小人,你又何必太计较?“

张致和也不行礼,只是双眼看着躲在身后的鹤持不放,道:“耻与同列。”

鹤持见张致和被拦住了,平生了几分胆气,道:”莫非张道长是心虚被我说中了,想要灭口不成?“刚说完,他就忽地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呜咽,皆因他越过张致和的背后看到本来还在的时空道标之门,竟然已被收了起来。

万般算计,终究成空,还要得罪了这么多人,鹤持一时心气不平,竟然直接就从优昙法师身后冲了出来,扑向张致和。

张致和见到他竟然送上门来了,本待一剑了结了他的性命,却见到他双眼血红,欲要噬人一般,一剑刺入胸膛之后,他仍气势不减地伸长双臂一把抓住了张致和的肩膀,要把张致和的手臂扯下来。

张致和剑意勃发,震碎了他的腕骨,然后向后一退,发现他周身黑气环绕,双眼血红,不由得一惊。

这时候,本来刚收起时空道标之门的沈中玉忽然感觉到剧烈波动的魔气,转头远远看到竟然有人凡身入魔,而张致和还站在那个魔头跟前,吓得他赶紧喊道:“阿致,过来。”

张致和听到这个,一边警惕地提剑看着鹤持,一边缓缓后退。这时候,鹤持见张致和居然动了,一下子虎扑过来,本来修剪整齐的指甲不过顷刻就变得长而锋利,像爪子一样要抓在张致和身上。

张致和本来举剑要招架,身后却忽然有一道清光飞掠而过,重重地打在鹤持身上,将他打得要跌落海面,然后清光一裹,就将张致和裹挟回到沈中玉身边。

清光一定,张致和露出身影就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沈中玉严肃地看着鹤持的异动,说道:“凡身入魔。”

张致和听到这个,倒吸了一口气,道:“那会怎么样?“

“这人已经成了天魔载体,在完全死掉之前能一直战斗。虽然只是个小小金丹,但是。”沈中玉说着,手在空中轻轻一拂,如按琴弦一般,发出一声清亮的弦响,隐没在空间间隙中想要来袭击众人的天魔虚影,化成一道隐隐约约的银灰散落开来。

他继续说道:“战力不下元婴,而且天赋神通能穿梭空间,如果是不熟悉天魔习性的化神也要小心些。”他看了一眼,慧静她们,传音去提醒一番。

慧静听到沈中玉传音,发现忽然间就要直面天魔,心理一恨,咬牙跟优昙法师道:”我们也过去吧。“

优昙法师闻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祭起本命法宝寂灭菩提钟,钟声响起,涤荡心灵,佛光昭然,照耀万物,将附近围观之人也笼罩在佛光之内。

而另一边,沈中玉也祭起量天尺,护住自己和张致和,同时封锁空间,免得为人所趁,他看了一眼那些旁观之人,要他主动提供保护,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说两句话还可以,就以法力发声,开言道:”此人天魔入体,凡身入魔,无关之人速速离去,否则后果自负。“

在中央的鹤持伏在半空云上一动不动,仿佛恢复了神智一般,在旁的人一些听从沈中玉的劝说,走了;还有一些人虽然见到两个元婴大能都一同提起警戒心有防备,但是还有些不信,也不散去,只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