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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松崖上,诸位真人看见阵内金星一颗颗地灭了下去,又是期盼又是焦虑。这比试快完了,到底各家成绩如何呢?四家若无其事地互相瞧上几眼,尽力平和地保持微笑,心里却跟猫爪子挠一样。

早知道带弟子这么操心,下趟才不来!

可是,这么等弟子出来报惊喜,好像,操心也是很值得的呢!

希望,有惊喜。而不是只惊不喜……

“叮”的一声,小天演镜大放光明,显示比试时辰已告结束。

燕华与幼蕖刚刚又解了一方吞焰阵,才摘下那颗金星互相瞧着傻笑,突然光柱袭来,掌中身上的金星腾空飞起,团团绕作一圈金环,罩住两人飞起。

“出来了!”

云海中,参加阵法比试的弟子们相继现出身形,俱是被一圈金星环绕护送出阵。

弟子们一个个落下地来,光柱迅疾无比地倒退射回悬挂于空着的小天演镜内。

小天演镜收尽光柱,滴溜溜一个翻转,在问松崖上盘旋了一圈,似乎在找寻什么,一无所获,这才往云空飞去。

四明山乱云峰,正在闲看法术比试的善从真君忽有所感,将手一招,云端飞下一只古朴铜镜,正是那面小天演镜。

铜镜落入手中,光亮闪了两闪熄灭下去,再看时,又是一面朴素无华的普通铜镜。

“真君,这便是贵派那天下闻名的神镜么?”荣山派的雨筱真人笑问。

“正是。”善从将掌中铜镜对雨筱真人略一展示。

雨筱真人很是领情,赞道:“反朴还淳,方见超凡入圣。果然是神镜气象!亦足见上清山大派气象,才有神镜来归。”

另有乐游门的云享真人亦来凑趣:“要说上清山气象不凡,神镜来归是其一,这弟子个个灵秀出色是其二。按我看,神镜固然玄妙无比,却是死物件,这弟子个个青出于蓝,人才济济,才是上清真正的蒸蒸日上之像!”

善从微微一笑:“各位谬赞了!此次道会所见,各派都有出色年轻弟子,哪里又是我上清一枝独秀?四明道会,四家门派俱是大放光明,才有道会之意。说起来,是我道门蒸蒸日上,可见天道眷顾,我辈不过是顺应天时罢了。”

“就是!”玄机门逐风真人附和道,“魔门再扑腾,已是天命弃子,如今些许小打小闹,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此番四明道会选出诸多英秀之才,待他们历练一二,我们也可以将大梁交给孩儿们挑挑了。”

说到选才,诸人眼光不由转向场中。

确实,此次来比试的弟子,个个可圈可点。场上妙法高招层出不穷,令人目不暇接,在各派师长眼里,自然是欣喜后辈长成,这满场的年轻俊彦,可谓珠玉琳琅,他日都将是道门的栋梁之才。

有这些年轻弟子,道门便有无限的希望。纵然更希望自己宗门出的人才多一些,但道门总体大兴,身在其中,谁能不欣然快慰?

“真君,您这位弟子真真出色!”雨筱真人盯着田雨因的动作,不由称赞,“举止有度,出手精准,这一招一式,都跟刻在玉简上似的!足见是平时下了好一番苦功。真君您真是教导有方!”

“呣——”人家夸到了自己弟子,善从亦是欢喜的,不由微笑着点了点头,“这孩子,确实不错。”

虽然这场面上,大家难免都互相道些恭维话,但雨筱真人这夸的也在实处。雨因这孩子,其他不说,就这下的苦功,他是看着眼睛里的。这孩子懂事之极,教她的法术剑术等,不用师长劳心,自个儿勤练不辍,总要模仿到十足十的如经典所述才罢手。

“善从你收的好弟子啊!”一阵朗笑传来,原来是寒翎真君巡视至此,他与善从真君打了个招呼,便自然地顺着刚刚听到的话题接下去,“我听令师兄善施真君道,你往日不肯收徒,去年挑选分脉弟子时却是动了心思,当场选中了这田姓的女弟子,也是合该你们师徒有缘啊!”

说到这个,善从自己也欣欣然颔首:“我与这弟子果然是有师徒缘法的,极合我心,极合我心!雨因她虽然资质一般,却胜在刻苦用心,事事妥当,待我这师父又极孝顺。说起来,我这弟子还做得一手好菜,难得的很!等比试结束了,请真君来品一品我这徒儿的手艺!”

他对其他人亦招呼了一圈:“诸位届时若是不嫌弃,也来坐坐!”

向来以高傲闻名的上清山善从真君也有对徒弟这般用心的时候!看来果然是师徒相得,那田雨因可真是好运道!一入上清山就拜了元婴真君为师,还深得其师看重。在场的几位真人点头应邀之际,同时在心里暗暗记住,晚间要交待自家弟子与这田雨因多多交好。

“师父!”善从抬头一看,田雨因微笑乖巧地立在下首。

“比试结束了?”

“是!弟子惭愧,胜了六场,输了四场。”

“六胜四负,已经很不错了!具体名次,还要看所有弟子的胜负情况,估计也不会差。”善从颔首,“毕竟你筑基未久,又不在眠龙谷专修法术——即使是眠龙谷弟子,这等成绩也可一说了,绛英,你说呢?”

最后这句话却是对着另一边的梁溪绛英所说。

梁溪绛英以筑基弟子的身份带队,她在眠龙谷是大师姐,但在这压阵的几位真人真君队伍里,却是人微言轻,基本说不上话,是以一直默立于旁,只静看场中弟子斗法。

此时听善从问话,梁溪微微一躬身:“真君所言极是!”却也不说具体如何。

“那你说,雨因的法术,与你眠龙谷弟子相比,又如何?”善从来了兴致,追问道。

梁溪心里骂了一声:这是非得要比,非得逼着人捧他弟子么?

说实话,田雨因对梁溪挺好,几次来眠龙谷,都是亲亲热热地喊她“绛英”,还以自己与塍羽音同辈相交为由,坚持不让梁溪依礼称呼自己“师叔”。

梁溪也承她这个情,但梁溪出身世家,又协助打理一峰事务,历练已久,眼光心胸远超常人,并不曾应田雨因的几分热情就真个当她是亲近之人。

在梁溪眼里,田雨因不过是有几分刻苦,又有一点心眼手段,一时鸿运当头罢了,却亏在底蕴不足,言行举止过于刻意,小里小气,上不得真正的大台面。善从看起来傲气,其实天真刚愎,自以为是,结果一把年纪修为都被眼屎糊住了!——当然,这念头也只在她心里转转,梁溪再受宠爱,也只是个筑基弟子,哪能不知天高地厚地真以为自己有世家背景便可以胡乱臧否元婴真君!

当然,哪怕只是暗暗生出来的念头,梁溪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去捧不喜欢的人的场。

场面话梁溪也会说,却不屑于作违心之语。世家的傲骨也好,眠龙谷的底气也罢,她不太喜欢这田雨因,便不愿意这夸赞话出自于自己口中。何况看起来要得说田雨因的法术简直胜过了眠龙谷,这让梁溪是万万不肯说的。

梁溪瞟了一眼身边,她此次带队,毕竟只是筑基弟子,师父师叔为保妥当,还给她配了个副手帮衬,这副手便是塍羽音了。塍羽音与田雨因整天“大雨”“小雨”地互唤,真如亲姐妹一般!梁溪时常有些牙酸,此时听善从这话头不好接,心念一转,暗道,不如转到塍羽音身上!

“回禀真君,弟子位低力微,此次奉命带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能看顾好眠龙谷内诸位师弟师妹便已经是万幸,委实分不出一分心力于其他。田小师叔她与塍羽音更为相熟,想来真君这个问题,问阿塍是极好的。”梁溪面上笑容真切,口中说得也真诚。

“哦?”善从的目光果然转到了塍羽音身上。

塍羽音不由看向田雨因,见那边她的“大雨”对她微微一笑,她定了定神,施了一礼,才道:“真君,承小田师叔厚爱,弟子与她有幸相交,深感雨因她为人热忱,行事端方,修道刻苦,是以人人都爱她敬她。法术一道上,雨因钻研多时,颇有成就,便是眠龙谷弟子,大多也不过如此。”

她虽偏爱田雨因,但真君问话,自然是按自己所想所知如实回答,话语中虽也都是维护,却不敢夸大。

田雨因笑盈盈看着她的“小雨”,很是为好友认可自己而欢喜的模样。

善从微微点头,揭过了这一节。他纯粹只是好奇,因为从来没带过徒弟,虽然这弟子是顺着自己心意收的,收下以后也满心满意,但素来心高气傲的他却也有微微的忐忑:若是自己没教出个出色的弟子,得多跌面子!

故而有此一问。

塍羽音答得中规中矩,总之不差就行了。至于“眠龙谷弟子,大多也不过如此”这一评价固然令善从有些不满足,但他也知道眠龙谷毕竟是专修法术,田雨因才入门一年,有此水平,确实是不错了。若塍羽音说田雨因竟然超出她与梁溪等人,他也不相信了。

田雨因却是心里暗暗不喜,她自认勤奋有加,苦练不辍,几次与塍羽音她们试招也是胜算在握。可梁溪绛英不肯直夸自己也就算了,怎么关系这么好的“小雨”也说得那般保守?自己只能与“大多眠龙谷弟子”比么?自己可是元婴真君的亲传弟子!

不过是帮自己博得师尊多两分认可,有这么难吗?

这些世家子弟,果然是个个眼高于顶!

当然,面上丝毫不露。这点城府若都没有,哪里能有日后凌云?

法术比试结束,上清山战果赫赫。

郑媛第一,江燕儿第三,冷玥第五,田雨因第六。

“呀!上清山又拿了第一!上一届道会也是,那个梁溪家的女娃子,人长得漂亮,一手法术也急漂亮,硬是把我们家的几个孩儿衬得灰头土脸!”

“恭喜善从真君!前五之列,贵派独占其三!真是可喜可贺啊!”

金榜一出,乐游门的云享真人一眼扫过,大声贺喜起来,其他人亦不住附和。

善从略有些失望,田雨因的战绩他以为是能进前五的,胜六负四,按说挺不错了,却落在了第六,难道这次的强手这么多?虽然说来参加比试的都是新一代弟子中的精英,夺得第六已经不错了,但终究是有些意难平。

田雨因何等乖觉?她一眼瞥过去,只觉得师尊面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勉强,心里一沉,暗自啮咬着内嘴唇,一种惶恐气恼的情绪泛上来。可恨可恼,那塍羽音还不知轻重,笑着来给她道贺:

“大雨,恭喜啊!我上一届也就第五,你拿到第六很不错了!要知道,来四明山的个个是强手,这三四十人中,一般能进前十就很好了。”

田雨因低下头,浅浅一笑:“我本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名次什么的不过是浮云一般,修道之路何其漫长,此时一着领先又能说明什么?我们还真是有缘!连名次都如此挨着!”

“就是,五名六名本也没什么差别!大雨,你看我们眠龙谷,这此成绩着实不差!我师父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塍羽音看着金榜,素来平板的脸上难得的喜容满面。她亦是本次带队人之一,自家师弟师妹有了好名次,她亦有光彩。

你们眠龙谷啊,恕我不能感同身受!

田雨因随意瞟了一眼那排名字,心里嘀咕着,为她的小雨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眠龙谷有些不快。她好不容易博到了元婴弟子,若是能在这些比试里亦是一马当先独占鳌头,那才不负她一直以来的发奋。

没想到,郑媛与江燕儿两个小丫头,这次竟然拿到这么好的名次!尤其是郑媛,也就是灵根好了点,难道,差距就这么大?

郑媛与江燕儿正被大家围着,七嘴八舌地来问她俩,对方才几道难缠的法术是如何应对?

郑媛素来不会应对这种场面,也是难得被围作中心,自家师父与好友肖翼然也不在,无从求救,无处可躲,无人可依,不免有些手足无措,脸都涨红了,只能腼腆地笑笑,结结巴巴挤出几个字。

田雨因一眼扫到郑媛的窘态,心里嗤笑一声: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这样的时候要是让她来,不定得多风光呢!可惜了了!

江燕儿倒是沉稳大方,她本身容色殊丽、举止优雅,应答起来不慌不忙,语声清婉悦耳,一时吸引了更多的目光。特别是其他三派的几个男弟子,既为其法术精妙而佩服,又为其风姿雅丽而心折,渐渐越聚越多,整个儿将江燕儿当做了唯一的中心。

真正的第一名郑媛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抽个空自人缝里挤出来。她这里事了了,不知道好友肖翼然那里如何,实在不能放心。

“你要去香结轩?”梁溪绛英挑了一挑眉,随即反应过来,“是去看肖翼然的炼丹结果吗?”

梁溪与郑媛的成长经历与品格性情完全不同,做事方式自然也是迥异。

当年梁溪拿到法术比试第一名的时候,众人一样是围上前来祝贺,那么多羡慕、仰慕的目光,追捧的话语,她尽受了。在这样的围捧之中,她虽不至于得意忘形,但心里也是颇为自得的,更是尽情享受这份应得的荣光与风头。在她看来,春风得意就要顺势而为,她自家拼出来的成绩,也当得起这些风光!

便如今天江燕尔这般。

梁溪绛英带着过来人的俯视与微笑,对同峰师妹江燕儿的反应很是了然。

郑媛却是以之为苦事,避之不及,这令梁溪不由失笑,也微生怜悯,她放柔了声音,道:“去吧,识得路不?”

“嗯嗯!”郑媛连连点着头,梁溪待她亲切,她也领情,就是嘴笨,不会说亲近的话。

郑媛与宝瓶峰肖翼然好得像亲姐妹,那是大家都知道的。梁溪绛英看这一对小丫头的往来,也欢喜,但她自己却不知如何结交朋友。

是的,相识满天下的梁溪家,上清山的风云人物梁溪绛英,没有自家的朋友。

别人都看她性格爽朗,八面玲珑,与谁都能说得上话,与谁都处得友爱融洽。不论是师长,还是同辈,谁能说上梁溪绛英的半点不是?

可是,梁溪自己知道,她没有朋友。低处的她看不上,平地的她存了竞争之心,高处的她立意上赶,不甘居于人下。看起来与大家往来说说笑笑多热闹,也有与塍羽音这样往来多、关系好的同门,可是,她知道,塍羽音也知道,两人不是朋友。

梁溪没有经历过郑媛、肖翼然那样拉着小手低低说话儿的亲密无间,没有经历过玉台峰那个李幼蕖与燕华、苏怡然那样互相照应。朋友一词,与她而言,是否真的需要?她自己也不能确定。

不可否认,当看到那些粘在一块儿的身影时,朋友也好,情侣也好,她是有些羡慕与好奇的,也难免心生向往——毕竟,她也只是个二十未到的女儿家,心里也有软软的一块,更有许多私房话想与人倾诉。

可是,她心里更多充斥的是家族荣耀与个人利益,相比没什么实用的友情或其他什么感情,师长的垂青与夸赞、同门的敬畏与仰慕,对她来说,这才是最主要的事,最要紧的事。其他么,可有可无,随缘吧……

不过,对郑媛这样,她也是乐意玉成。她自己不亟需,不代表她就排斥这些美好的事物,她也乐意看见自己身边有重情重义的人。

听说那个玉台峰的小丫头不知怎么被换去了阵法比试,也真是够倒霉的!梁溪绛英想起塍羽音回来时淡淡说了一句李幼蕖的事,当时她心里诧异,也着实有些同情。她对那个小丫头观感不错,可惜了白石的传承!估计是小丫头招了谁的眼,给坑了!那丫头一看就是个没成算的,只望她经历了这一回,长点儿脑子罢!

梁溪念头转了一转也就丢开了,毕竟李幼蕖与她只是认识却不算熟悉,她虽然喜欢这丫头的简单软善,却没什么交情,犯不上主动为她争什么。

梁溪家族与乐游门的寒翎真君颇有交情,她是梁溪家得意的晚辈,也能与寒翎说得上话。若是李幼蕖来求她,她倒是可以去帮忙解释一二,谅来寒翎也乐意结这个人情。

但是听起来这事水有些混,善从与米家估计也夹杂在里面——她一听一想前一晚的所见就料到了,要她拿梁溪家的人情帮那个小丫头,还是不太值得。她很犯不着多这个事。田雨因那种人,宁可远着,不能得罪,既然田雨因明显摆出了态度,她又何苦出这个头?

说来说去,还是小丫头分量不够呗!

天下的倒霉人失意人,也不止这一个!

回程路上,若是遇上了,她安慰一番也就是了。日后若方便的时候,她也可搭把手,毕竟这小丫头的身手、资质、心性,她还是看得上眼的。

“师父,不知阵法那里比得如何?弟子有些担心自家队伍,金钟峰苦练阵法许久了,就怕被……”田雨因跟善从真君低声说道,神情里透出担心。

结果:

十方大阵:阵法,燕华第二,幼蕖第三,谢小天第十。

出月台:剑术,米珠第四,魏臻第三,冷璧第六,田雨因第八,杼羽第二十

生花池:制符,鲁琤琤第二,小于第九

香结轩:炼丹,萧云轫第一,苏怡然第八

乱云峰:法术,郑媛第一,江燕儿第三,冷玥第四

列星洞:炼器,冯英

扬手便是,,差一点即被擒去,休想活命。总算命不该绝,九姑见势不佳,立用声东击西之策,故意放出幻影,朝前飞遁,略现即隐,人却往相反方向逃走,才免于难。后来九姑回望妖孽似上当激怒,,身子也随同满空追逐,直似一片,罩向海面之上,连,最近时追离自己只数十丈远近。虽是无的放矢,途向不对,未被追上,那动作之快,生平尚是初次见到,端的神速无比。这两妖孽已是万分难斗,那另一个还不知是何强敌,想必也非寻常。不由心胆皆寒,急匆匆闪进峡口,三起妖邪已相继飞来。九姑心想:“恶鬼子仇魄飞行神速,照例人随声到,也许还要赶在耿鲲和另一妖邪的前面。“哪知仍是耿鲲和另一妖邪先到,两下里差不多。先是一个身材高大,胁生双翅,各有丈许来宽,由的怪人,宛如银河泻天,火雨流空,电驰一般飞来。到了金石峡上空,扬手先是,往那宝光涌处射下,

那由西北方来的大片绿云,已拥着好些恶鬼头的影子,这时整座金石峡均有祥霞笼罩,上面再加上大片绿云,中杂无数恶鬼头,时上时下,浮沉往来。再上层,又有一个胁生双翅的怪人,带着大片银光火星,凌空飞翔,上下相映,顿成奇观。

妖人注视仇敌假身,再一分神,稍微疏忽,那经过数十年苦炼而成的妖云恶鬼,立被炸成粉碎。当时心神大震,元气也受好些损耗。方自激怒,猛又瞥见空中鬼头也被消灭,敌人不见,却化为一道三丈来长亮若银电的火光,从对面射将过来。谈嘻正忙行法抵御问,忽然脑后风生,耳听头上有人大喝:“无知妖孽,教你知我耿鲲厉害!“同时眼前一亮,耿鲲两翅横张,脚上头下,翅尖上火星银雨密如飞蝗,已经凌空下击,离头不远,全身业被两翅风力裹住,火星也打到了身上。如非应变尚快,先飞起一片绿云将身护住,早已不保。就这样,仍是受伤不轻,附身邪气差一点没被震散。不由大惊,一声怒吼,化为一道暗绿光华,破空便逃。

耿鲲性烈心凶,又知对头邪法颇高,此举骤出不意,方得将计就计,破了邪法。如不就此除去,将来又是强敌后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猛追上去。谈嘻因对头追迫大紧,空有一身邪法,竟无所施。正在心慌忙乱,猛听一声厉啸,由斜刺里飞来一片黑光,将二人隔断。同时上空也是黑色光网布满,像天幕一般飞压下来。二妖人看出这是千万年前海底阴煞之气积炼的七煞黑告丝,知道厉害,又被来人占了先机,急切问无法与之对抗。只得随同飞堕,想往横里飞去,避开来势,再与对敌。谁知来人准备严密,未容旁遁,满空黑盲丝已朝四边飞降,其势比电还快。这一来,宛如一面奇大无比的密网,反兜过来,连人带金石峡一带全被罩住。二妖人惊急之下,正在戒备,怪声已自空飞堕,落下一个形如鬼怪的妖人。定睛一看,来人高只四尺,瘦骨鳞峋,其形如猴,通身漆黑,被一片薄如蝉翼的黑色妖光紧裹身上,好似未穿衣服。

忽把手一扬,立有一片红光火龙也似飞起

耿鲲又喷出三团连环银光。两人知道此宝乃耿鲲用数百年苦功,聚敛月魄寒精炼成,昔年与恩师黎母斗法,曾经见过,刚一出现,便被人劝住,不曾发挥威力。嗣后听说此宝威力大得惊人,一经爆炸,方圆数百里内山崩地陷,奇冷无比,所有生物全数毁灭,不震成粉碎,也都冻成坚冰,休想活命。

去四明山,善从带队,途中绛英解说收录郑媛原因,见到冷璧,冷璧问师父与明炎,到四明山后,玄机门主持道会,玄机门弟子汇总名录时,玉盘被米珠伺机扰乱,幼蕖与袁喜夏对换,被分配到十方大阵。连夜找善从,田雨因拒绝。袁喜夏到出月台比剑。燕华没有袁喜夏陪伴入阵,担心害怕,被袁喜夏骂入阵中。幼蕖亦进入十方大阵。比赛结束后,神剑门上山挑衅,连挑十九八名,再挑战玉台峰,被米珠所引,指向白石传人,幼蕖应战,败神剑门。

外门:杼羽、葛志

宝瓶峰:萧云轫,苏怡然,肖翼然

眠龙谷:梁溪绛英,郑媛,江燕儿,冷玥

白昱峰:冷璧、冯英

金钟峰:谢小天,袁喜夏、燕华

大茂峰:鲁琤琤,小于(于简言)

一道人斜坐槎上,道冠云履,长须宽袍,双目凝视手中书卷。

我跟你说,你上次给的肉干,袁喜夏说她不喜欢吃肉,给我留着,结果吧,你猜怎么,没几天我问她要,她说她尝着还可以,尝着尝着就尝没了!

有神剑门北斗真人率弟子前来拜访,相谈甚欢,神剑门客人特意提出要求”,他停了一下,表情明显有些无奈,“想与我上清山弟子切磋一下剑法。”

下方弟子“嗡”的一声,众皆哗然,却不是对赤阳真人不敬,而且甚感好笑与好奇。好笑的是,上清山剑术天下闻名,不说举世无敌手,也可以说一句笑傲群宗,罕有匹敌。故而大家好笑之后更多的是好奇,这神剑门,是何妨神圣?竟然大刺刺跑到上清山门上来切磋剑法,这是对自己有多么自信!就不怕脸被打肿了给扔出去么?

上清山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元览殿大门,掌门善施真君陪同下,一行人正缓步而出。

与掌门并排而行的应该是对方神剑门的掌门了,善施真君如常温煦可亲,上清山弟子不由心疼掌门,这劳什子神剑门,名不见经传,怎么就值得日理万机的掌门来陪客!

其实也不怪众弟子心中对神剑门不满,这个门派确实只是西鄂州西北与白登州交界出的一个小门派,委实是寂寂无名,所在地既非名山,派中亦无名人,能知道这个神剑门的,都可称得上一声“见识广博”了!

前段时日,这神剑门曾发来请柬,道是建派百年大庆,邀请掌门及几位长老前去观礼,这事儿差点笑掉了礼宾弟子的大牙!在上清山这样立山历史以万年计的名门大派面前说什么建派百年大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掌门善施真君向来待人宽柔,更兼大宗气度,心怀自是格外广阔。而且,高位者聚万众之目光,也聚万众之言议,反而怕人家说他上清山自恃名门就瞧不起人,故而虽未应请柬所提亲自去道贺,却也派了一位长老带了贺礼,可谓仁至义尽。

不想,那神剑门竟然生了不满,觉得上清山轻视于他。这不,借着回访的名号,直接上门来挑战了!赤阳真人行走青空界多少年,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派真是第一次遇上!来客言语还处处尖酸挑刺……一想到这一日他作为迎宾的窝囊气,看着掌门身边那张精明刻薄的三角脸,赤阳真人虽然客客气气地维持着一丝假笑,心里却在大吐其槽。

那三角脸身后,跟着一队修士,衣着黄白相间,与上清山人迥然有别,想必这就是神剑门的弟子了。

大家只觉得好笑,天下修道大派,皆以平和冲淡为要义,越是名门,越是谦虚低调,而这神剑门,不过是百十年前铸出了几把不错的利剑,便以“神剑”为宗名,还处处高调宣扬,生怕别人不明白不敬重。

快点打发了算了!

也有弟子手痒,跃跃欲试地想拿这支来客验一下新练的招式,毕竟平素与同门对练没甚么效果,正好拿这些人来练练手,还不必客气,多好!

“贵派成名已久,自是人才济济,我神剑门自是不能比”

“我上清山”

这些年倒也是出了不少

凌未风全然不顾,提左脚,倒青锋,欺身直进,一剑斩去,剑锋自下卷上,倒削楚昭南右臂,这是天山剑法中的绝险之招,名为“极目沧波”。楚昭南自然识得,仗着宝剑锋利,也使出险招,霍地塌身,“马龙扫地”,刷!刷!刷!一连三剑,向凌未风下盘直扫过去。凌未风灵巧之极,身形如猩猿跳掷,一起一落,楚昭南剑剑在他的脚底扫过,碰也没有碰着。楚昭南刚一长身,正变招,凌未风瞬息之间,就一连攻了五剑,楚昭南给迫得措手不及,连连后退,竟无暇去削他的兵刃。

但楚昭南在剑法上浸淫了几十年,自是非同小可,他一看凌未风打法,就知道他是以快制慢,用最迅捷的剑法来迫自己防守,使自己不能利用宝剑的所长。他冷笑一声,忽然凝身不动,一口剑霍霍地四面展开,幽暗的石窟中,登时涌出一圈银虹,回环飞舞。凌未风的剑是普通兵刃,一碰着便会给他削断,因此根本递不进去。而他却在银虹中耿耿注视,寻暇抵隙找凌未风的破绽。

酣斗声中,凌未风抽剑后退,楚昭南大喝一声,挺剑刺出,剑光如练,向凌未风背后戳来。凌未风忽地回转朝臣,闪电般地举剑一撩,只听得呛啷一声,和楚昭南的剑碰个正着,刘郁芳惊叫一声,以为这番凌未风定难幸免,不料响声过后,突然非常沉寂,既无金铁交鸣之声,甚至连脚步声也听不到。

原来凌未风这回身一剑,便搭着了楚昭南的剑脊,锋刃并不触及。楚昭南用力一抽,只觉自己的剑竟似给粘着一样,抽不出来!原来晦明禅师采集各派剑法之长,创立天山剑法,这一手便是太极剑法中的“粘”字诀。

楚昭南自是行家,知道若硬要抽剑,必定给凌未风如影附形,连绵不断地直攻过来,无可奈何,只好和他斗内功,苦苦缠迫!

一上来就被幼蕖的疾风骤雨般的剑光逼得手忙脚乱、应对不暇。

这怎么不按章法来?不是应该先试探,再发力,至少要留几手后手吧!

??心里一慌,手上越发使不出劲来。不过半盏茶时间,已是汗流浃背,步步后退,眼看就要被逼下擂台。他一手不露痕迹地往腰间摸去,悄悄地取出三枚无影刺藏在手心,暗自运了灵力蓄势发出。

可惜,三枚无影刺还未离手,不过眨了眨眼的当儿,忽然只觉眼前一花,他的剑光被幼蕖的剑缠着一绞,“当”的一声,他心头一痛,只见自己的剑光倏忽间分作两截,不再受自己控制。

失了控制的两段剑光被余力带着射飞,被擂台护罩挡回后,“叮咚”两声,竟然如顽铁一般坠下地来。灵光挣扎着闪了一闪便暗了下去,如风前残烛的最后点火星被吹灭,眼看着灵性湮消。

此前他连灭三人剑光,早已激起公愤,未想到第四轮被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着地上的两段顽铁与??黑沉沉的脸色,大家顿觉解气,轰然一声叫起好来。

远处,烟涛微茫的东海之上,海浪一如既往地一波接一波扑上礁石,溅起层层叠叠的白花。

几只红嘴鸥掠过海面,尖尖细细的嘴里叼着不住挣扎的鱼儿,那是它们的早餐。

海面上几个细细的漩涡打着旋儿,

黄昏的夕阳,从山隙透进几束白光,映草地或亮或暗,亮的则分明白昼,暗的则如星火明亮的黑夜,清浊分明。紫色的薰衣草地,半是光亮的紫,半是暗灰的紫;秋海棠嫣红的脸羞得成了红绸;大丽花层层叠叠,含苞的,盛开的,艳红大红和橙红,靓丽得只剩惊叹

有人遛狗经过,大概累了,想坐下歇脚,我只得往边上靠靠。但幸运呐,他的小柴不肯,拼死扽绳子。主人抓着椅背还想较劲,哪是对手,一撒手几个踉跄就被拖到黑暗的灌木丛了。好一只忠犬!我心里喝彩,忠于自己忠于自由的犬。

,邋里邋遢的真人或者真君:整天和人闲扯,想到哪儿就扯到哪儿,扯到哪儿情绪就奔放到哪儿。俄而滔滔不绝,激情澎湃,俄而慷慨悲愤,拍案而起;俄而痛心伤感,嚎啕大哭。当然了,说起来的时候手舞足蹈,唾沫横飞,表情几近狰狞,而嚎的来时候更是涕泗横流,简直没个人形,浑不怕丢了金丹真人(元婴道君)的面子。自筑基以后就自重身份,有点情绪低落都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我纾解释放,哪里会像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妄为?还要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