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帝阳国主事的除了你还有谁？”
“什么叫除了我？就我好吗？那个姓柳的就是来给我打下手的！”赵陵炸毛了。
季未央懂了，转头吩咐手下：“去找柳大人。”
赵陵：“……”
所以说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可恨了！
柳懿是这一次帝阳国之行之中的决断者，而赵陵……
他纯粹就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先锋官，还是不停搞事情的那种。
柳懿这一路上对这位身份高贵，却死皮赖脸要跑来月帝国出任务的郡王殿下已经头疼已久，乍见季未央把他拿捏的死死的，第一反应不是为我帝阳国郡王挣回一口气，而是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之后，观察了一下郡王虽然被整的很惨，但大问题没有，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荣王殿下。”
季未央着人给他倒茶。
柳懿一边喝茶一边听完了整个过程，皱起眉头：“殿下如何保证你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呢？谁都知道荣王府和大皇女二皇女不对付，与闻太师府更是水火不容。”
他们帝阳国虽然找皇长孙心切，但也不代表能给人当了靶子。
“此事本王也只是给你们说说，决断权在你们手上。”季未央点点桌案。
赵陵戳戳柳懿：“这女人满口谎话，实在不可信，我说柳老头，那个闻决什么的说不准就是咱们皇长孙。”
柳懿看看这位没型没状的郡王，胡子都气得抖了抖：“郡王，兹事体大，马虎不得，这可是帝阳国皇族嫡支！”
若无意外，那可是能继承皇位的主子！
赵陵虽然为人浪荡了点，但是被这么一提醒，到也不做多言。
“还请荣王给我等宽限一点时间，好好查查这件事情的眉目。”
季未央点点头。
“殿下可否……”柳懿斟酌片刻：“让我等见见那位苏谦公子？”
其实柳懿对这两个疑似皇长孙的人物都不满意，一个成了皇女正夫，孩子都有了；一个则是身价清贫的谋士，说是谋士……
但在这位荣王手上，真的只是谋士这么简单？
怕不是男宠吧？
柳懿一百个不放心。
他那边纠结，季未央这边很痛快地同意了。
在这事儿上，女皇刻意要培养季未央这位内定皇储的外交能力，于是将这行人全权托付给季未央照顾。
大皇女因为之前夫妻打架的事情被关了紧闭无权反抗，二皇女倒是有点意见，被女皇压下去了。
柳懿在抵达京都的第二天如愿见到了苏谦。
他的反应且不论，赵陵就看着苏谦愣住了。
“这不是……”
“看来荣王殿下所说是真的了。”柳懿叹了口气，只是看着苏谦的容貌，表情有几分古怪。
“苏卿长得很像他爹他娘？”季未央好奇的问。
怎么一眼就确定苏谦就是皇长孙了？
“与太子和太子妃倒是没什么相似。”
季未央更疑惑了。
“与皇上却是像了九成。”
好家伙，真能随，跟帝阳国最大的头头就差长得一模一样了，怪不得这两人表情如此古怪。
“若不是眉眼间有些青涩，老臣还以为看到了年轻时的陛下。”柳懿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老臣柳懿，参见殿下！”
苏谦不解的看向季未央。
季未央尴尬的咳嗽一声：“这事儿吧，你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
苏谦听完事情后，面色淡淡的，一点都没有从平民变皇孙的惊喜和受宠若惊。
搞得季未央都有点怀疑这位被打击得没了正常人的情绪了。
“所以，我不是闻家的孙子？”
季未央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不是你是帝阳国皇长孙的事情更重要吗？
“既然你是帝阳国皇长孙，自然与闻家没有任何瓜葛。”
柳懿抹着老泪：“若是太子殿下知道将殿下放入太师府会被人调换，受这么多苦，一定不会把殿下换了的！”
苏谦却看了眼季未央，笑了一声。
“殿下，当年您收容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诉您了。”
季未央：“？”
她在原主记忆里一通好找，才找到当初苏谦被原主保下的原有。
一身青衫的少年当在原主马车前，不顾打在身上的鞭子，手上染着血将那方手帕送给原主。
那手帕上，赫然写着……
季未央脑袋骤然剧痛起来。
——原主的身体很是排斥这段回忆。
不对，这些事情中她漏了一点。
闻太师府被调换的苏谦是一个孩子，而现在的闻太师府当年说是双胎，闻尚书即便生产困难，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生了几个。
那么这个调换……
季未央捏紧了拳头。
“闻决杀了自己的弟弟，那个弟弟与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倒是与殿下，眉眼间有六分相似。”
季未央脑袋的疼痛缓缓消失。
所以……
电光火石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
季未央抬手：“柳大人，请带着你的人离开片刻，我与苏卿有话要讲。”
柳懿看向苏谦，苏谦点点头。
人都走完了，季未央才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大皇女，二皇女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她是女皇亲生女儿的事情。
“微臣不知道。不过闻二公子的死与这两位脱不了关系。”
那位闻二公子显然是女皇塞入闻太师府的，当年就是因为女皇将孩子塞入太师府闹成的慌乱，闻决的父母才有机会将自己的孩子调换了苏谦。
所以女皇提起这件事才有不自然，皇室才想封死这件事。
一切都说得通了。
就是这两位这么干，女皇居然也忍得住丧子之痛。
“陛下知道吗？”
“想来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在之后直接给殿下封王赐号了。”
女皇死了个儿子纵然心疼，但她更在意的是女儿，儿子的死不过是激怒她并且让她确定保下女儿的决心罢了。
重女轻男是月帝国的传统。
季未央脑袋彻底不疼了，舒了口气，她才审视的看着苏谦：“你倒是胆子够大，这种消息也敢拿来做交易，就不怕本王当时就杀了你以绝后患？”
“我想当时殿下更重情意，而不是权势。”苏谦垂眸。
“现在呢？”
“……殿下英明。”
季未央笑了一声：“真够聪明的，如果你不是帝阳皇长孙……”
不是主线人物，是敌人，她一定不会让这种人活下来。
“殿下英明，该知道您现在，之后，都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女皇给她铺好的那条路。
“你呢？你打算如何？”季未央不在意自己，她主要想任务完成走人。
苏谦抬眸：“还请殿下助力，微臣日后也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想毁了闻太师府？”
“不，臣要他们自相残杀。”
季未央：“……”这要不是原主一定要他平安喜悦的活着还得有个好归宿，她现在就能和这人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