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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机械地转动眼珠,直直地对上裴琛的视线,忽地轻笑一声,转而笑声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裴琛,你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你真是个废物!怪不得她不要你,哦——对了,还有你那个病秧子的妻子。”

白芷仿佛是想到什么天大的好事,咯咯直笑,睁大眼睛道:“她呀,生不下这个孩子,因为是我在杜府里亲手给她的那碗下了药的茶水!”

裴琛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旋即大手一挥,带着股狠厉。

啪的一声,白芷的脸上赫然出现一个血红色的巴掌印,衬得她惨白的唇愈发的凄惨。

白芷偏过头,贴着裴琛的耳朵恶狠狠道:“裴琛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要让你亲眼看着阮婉钰那个贱人难产,亲眼看看你的孩子死在你的手上!”

说到最后,竟然癫狂一般大笑,身上的疼痛也感受不到,任由它冒出黑色的血顺着背往下流。

*

“大人,您这是干什么?”武言惊讶问道,犹豫不决想要上前阻止。

裴琛不答,抿抿唇,眼里露出一抹难过和失望,最终握起案桌上的砚直接朝钗子上砸去。

钗子顿时四分五裂,原本成色上佳的玉瞬间成为一堆无用的粉末,轻轻一吹,便散去,什么都没有剩下。

这一砸,仿佛用了他全部的力气,垂头靠在桌角上喘气。

手指松动,黑色的砚从手掌中滚落,在地上转了一圈,最终晃晃悠悠地停下。

武言于心不忍,上前搀扶着裴琛,担忧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视线飘过案桌上的那只钗子,他非常眼熟,甚至连它的来历都一清二楚。

当初是他亲眼瞧着主子进珠宝阁买下它的,听主子的打算是要送给林小姐的,可不知后开为何没有送出去。

不过他也感慨,幸亏主子没送出去,林姑娘如今可是皇后钦定的太子妃,若她是收下,说不定会给主子惹来杀生之祸。

“你给我滚!要你在这里假惺惺做什么?!”裴琛猛地推开武言,朝他怒吼道。

武言防不胜防,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犹豫半晌才道:“主子消消气,小的就在门外守着,有何事吩咐您叫一声就行。”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主人现在的情绪明显不对劲,但他隐隐约约能够猜到是和林秋柔有关,不过这些事情就不是他能够打听的了。

裴琛瘫坐在椅子上,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心里全是乱麻,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林秋柔的背影和阮婉钰言笑晏晏的模样。

“怪不得她不要你”,白芷的话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回荡。

谁不要他?他稍作思索就有一个人选,嘲讽地一笑,林秋柔不就是没有选择自己吗?当初会朝着自己甜甜地笑的女孩,如也变得丑陋不堪。

他不明白,白芷身后的人为何是林秋柔,林秋柔又为什么要帮她来到金陵,又为何要残忍地杀害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