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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临走前,顾淮承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道:“听闻裴夫人产下一子……”

在裴琛转过身时收回目光,眼睛恢复清冷,“朕在这里恭喜裴大人了。”

裴琛没管顾淮承心里的弯弯绕绕,和往常一样,淡淡道:“微臣多谢皇上。”

顾淮承心里感到憋气,虽然看见裴琛一脸的疲惫,胡子拉渣,衣服上还有些褶皱,但都不能否认一个事实——裴琛又增添了一个孩子。

心里微微叹口气,眼不见为净,不耐地挥挥手:“走走走!赶紧回去。”

卫滁偷偷看了一眼裴琛,眼睛滴溜溜地在裴琛和顾淮承之间转,不明白顾淮承又在暗暗生什么气。

“看什么看,你也给我一起出去!”顾淮承气的脑子一下上涌,拿起案桌上的狼毫就朝卫滁砸去。

就连称呼也忘记了,直接说我。

卫滁直到顾淮承只是一时生气,胆子大,身影一闪,狼毫瞬间砸中身后的汪德鸿脸上。

“哎哟!”

汪德鸿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被这突然事件吓了一跳,捂着脸暗暗吞下这飞来横祸。

毕竟他的主子可是皇上,自己也得守着,哪里能说皇上的不是。

裴琛和卫滁见顾淮承脸上挂不住,顿时溜出皇宫。

“裴琛,你又生了一个臭小子?”卫滁同裴琛约在茶楼里喝茶,翘着二郎腿一脸的幸灾乐祸。

当初他就知道裴琛一直想要个女儿,同裴夫人一样,只不过事实与他愿违。

不过也好,他见识哥儿也是聪慧的很,见到他时,他都忍不住逗一逗这个孩子。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还不成婚。”裴琛拍开卫滁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淡淡道。

眉眼俊郎,下颚微垂,端的一个模样清秀的郎君。

卫滁哼哼一声,不可否置,吐掉瓜子壳,一脸的无所谓,“我还不着急,反正无父无母的,再说了,我这个模样……”

卫滁自嘲,抬手摸了摸眼角上的刀疤,“还是不要耽误别人好了,我如今也不想成婚。”

疤痕一直从眉峰划到眼尾,长长的一条疤痕突兀地暴露在脸上。

在加上他常年在外面捉拿贼,皮肤对于其他的世家子弟来说更加黝黑。

故而往往卫滁一直不太受京城的贵女欢迎。

“怎么无父无母?”裴琛疑惑问道。

无母他能够理解,毕竟卫滁的亲生母亲早在五年前去世,但卫滁同将军府的关系一直不明不白。

卫滁就像是被将军府完全放弃,也不让他回将军府。

卫滁眼睑下垂,遮盖住眼底闪过的锋芒,嗤笑道:“本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连个牌位都没给我娘留下,更别说让我回府,如今这样,不过是见我受陛下重用,想要利用我罢了。”

裴琛蹙眉,心里自是不赞同卫滁的态度,“你这般迟早会出问题,皇上那边会信任你吗?只要你没从将军府逃离,你的身份就永远都是将军府的二公子!”

卫滁咽下杯子中的酒,酒烈,穿过喉咙时就想是火在燃烧,血液所到之处,点起星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