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宇的工厂里，闲着的时间很多，但是郑轻舟更愿意跑去车间待着。
正在厂里忙碌的时候，收到通知，说是机械厂那边叫他过去一趟。
不做多想，郑轻舟披上外套，就直奔机械厂。
路上的时候，郑轻舟一直在想，厂里找自己什么事情？
想到上次徐庆丰说得电路板厂的效益不好的问题，
郑轻舟加快了骑车的脚步。
等到了厂长办公室，看着脸色铁青的厂长，郑轻舟赶忙开口，
“厂长，可是电路板厂除了什么问题？”
“哼，你也知道电路板厂出了问题啊！”厂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厂长，您尽管开口，虽然我内退了，但我始终是咱机械厂的人。”郑轻舟一脸着急地说。
听到郑轻舟这么说，厂长的眉头皱了一下，莫非老郑真想回来？
王大桥见厂长不吱声，赶忙开口道：“老郑啊，我知道你是个党员，也有这个奉献的思想觉悟……”
“他要是真有这个觉悟，他就不要搞个人主义么。”副厂长阴阳怪气的开口，
这句话让厂长脸色更加难看，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看向郑轻舟的眼神带上了别样的味道。
“老郑，你又这个觉悟，我很高兴，以大局为考虑，电路板厂呢，现在是老卢当家，你也不好再回去，但是，这事要是做得漂亮，我可以申请给你厂长待遇的退休嘛。”厂长背着手，缓缓地朝郑轻舟开口。
郑轻舟这时候才明白，电路板厂出事了，但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事。
厂长居然跟徐庆丰是一路货色。
郑轻舟转了一下头，看了一圈这几个人，副厂长露出看戏的表情，王大桥则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厂长在等着自己低头人认错。
郑轻舟站直了身子，抬起头，“厂长，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你有做过调查么？就信口开河？”
“我记得我们的原则上有一条就是没有实地的考察就没有发言权，”
“不知道这个事情，厂长亲自考察了多少？有没有相关的证据表明这个事情确实是我郑轻舟的问题？”
“如果有，请厂长拿出来，如果没有……厂长这么说怕是不合适吧。”
看着听完之后脸色涨红的厂长，郑轻舟轻飘飘地又说出一句话，“不过您要是以厂长的身份来压我的话，那我郑轻舟，无话可说！”
“郑轻舟，你胡说什么！”副厂长此刻一拍桌子站起来，“他们都说是你的原因……”
“他们？他们是谁？是晋省的技术员，还是物资局的研究员？你别说他们是咱厂里那几个吧，他们的技术都没我好，能看出啥？”郑轻舟此刻已经毫不掩饰自己对厂里技术员的不屑。
而此时听到郑轻舟话的厂长，脸色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最终从口里说了一句话，“去，跟物资局还有晋省的研究院那边，请他们的技术员过来排查，对比！”
听到这话，郑轻舟也不着急着走了，抱着肩膀看热闹似的站在一边等着他们出结果。
不一会儿，五个技术员就位了。
他们的年纪都不比郑轻舟小，甚至还有一个是头发花白的，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听去邀请的人说了这事，所以想亲自来看看。
“邓老，您老怎么亲自来了。”厂长他们看到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赶忙上前打招呼，厂长甚至还殷勤地伸出胳膊扶着他。
“我听说这边有热闹看，就过来瞧瞧，多大的事啊……”邓老手扶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开口。
厂长赶忙将他扶到椅子上，在他身边小声地把事件经过说了一遍。
邓老听完原因，打量了一下站在一边的郑轻舟，“把两个电路板拿过来，让他们开始排查吧。”
这时候，厂长留了个心眼，拿了四块电路板过来，也不说哪个是哪个的，就让他们检查。
看到这个情况，邓老意味深长地看了厂长一眼，不过却没有说话。
剩下的四个技术员刚好一人一块，检测完自己的之后，在检测别的，不过是一人检测四块就完成的事。
很快电路板就转了一圈了。
“怎么样？”厂长有些着急的开口。
三个技术员都摇头，表示没有问题，只有最后一个技术员迟疑了一下，
“你可是有什么发现？”邓老看向他问道。
“其中有一块确实有一点微小的不一样……”
听到这话，厂长转头朝郑轻舟开口，“老郑，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呃……”技术员停顿了一下，“其实所有的东西都一样，不过这一块电路板做得更精密一些，浪费的材料也更少一些。”
技术员后边的话让厂长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卡在了脖子里。
“拿过来我看看。”邓老朝着小技术员伸了伸手。
电路板就被递到他手上，“嗯，这个确实可以，这个是小郑做的？”邓老朝着郑轻舟的方向努了努嘴。
郑轻舟赶忙上前，“不一定是我做的，应该是那时候厂里一起做的吧。”
厂长见找不到是郑轻舟的问题，再问出口，“邓老，这个电路板的精度会不会影响收音机的音质？”
邓老嗤笑一声，“音质自来都是跟喇叭和信号有关，关电路板什么事情！你呀，就是魔怔了！”
说完邓老拄着拐杖，哒哒哒地敲在水泥地上，头也不回得出了机械厂。
留下厂长副厂长他们面面相觑，
最后郑轻舟轻笑一声，“厂长，这次确定是没有我的事情吧，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毕竟我事情也挺多的。”
“哎，老郑。”看着要出门得郑轻舟，厂长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老郑，你是不是知道音质不好的原因？”
郑轻舟转头看向厂长，“厂长，你想说什么？用官复原职来跟我换？还是用钱？你觉得我郑轻舟稀罕这些？”
“不是，这个事情如果不解决，会给厂里造成重大损失，我们之前做的那些，可能都会变成次品堆进仓库，到时候，我们机械厂……”厂长听了后边的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厂长，其实，这个事情多简单啊，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产品是杨清旭的，他有专利，你们花钱买专利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卖了专利，他自然会给你答疑，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呢？”
郑轻舟疑惑的开口，“是觉得我好欺负，还是觉得跟外人求教损了你们的面子？”
说完这话，郑轻舟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他们几个自己思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