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朝辞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八点钟，
“这个时间老马来找我什么事？”文朝辞诧异地说了一句。
于江陵迫不及待地开口，“他能有什么好屁，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说不定是来探我们低价的。”
文朝辞看着于江陵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大家散了吧，带马厂长来我办公室。”
当马厂长把自己的来意说给文朝辞听的时候，文朝辞惊呆了。
这样的操作跟他素有的观念是冲突的，但是他又不能说马厂长的意见不好。
确实，现在的并城乃至晋省，省里的拨款并不宽裕，
若是再拿出大笔资金去购买这样的专利，确实对企业的负担比较重，
但是联合起来不出高价……
“这……这怕不好吧。”文朝辞神情有些为难，考虑了半天才开口。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也是按照他规则允许的来嘛。”马厂长闲适地坐在椅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再说了，只是让你们在我们出价的时候不吱声罢了，同样，你们出价的时候，我们也不出声。”
“可是还有别人出价的……”文朝辞考虑一下开口。
“你觉得那几个私有企业能比得过我们？他们都是要从我们手里接活的，若是我们二人联合在一起，那他们谁也不敢给我们抬高价。”马厂长提起那些私企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让我考虑考虑……”文朝辞没有直接答应下来，猪呢比回去商量一下。
“行吧，我相信文厂长也会有一个最合适的选择，不是么？”
说完之后，马厂长不在意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手一背，缓缓地踱步出了文朝辞的办公室。
说实话，马厂长的话，文朝辞是心动的，这么一弄，剩下的钱可是论万甚至十万的记得。
但是，不知道为啥，文朝辞总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靠谱，没有什么原因，就是一个直觉。
“文厂长，他来怎么说？”于江陵见马厂长走了之后急冲冲地来到文朝辞的办公室。
文朝辞将马厂长的来意说了一遍，听得于江陵目瞪口呆。
于江陵是从部队出来的，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更喜欢真刀真枪地干，这种弯弯绕反而是他不能理解的。
“想得挺好，但是人家那小子能提出这个来，指定也不是傻的，可别到时候鸡飞蛋打。”于江陵半天说出这样一句。
“厂长，咱可不能干这事，缺大德的容易生孩子没P眼。”于江陵怕文朝辞同意了马厂长的意见，着急地开口。
“没答应呢，看看再说。”文朝辞听到于江陵的话，不耐得翻了个白眼，“你这粗鲁的话，什么时候能改改。”
于江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颈，“习惯了。”
看到文朝辞飞向自己的眼刀，赶忙改口，“我改，保证改！”
第二天的清晨，晨光在魔都的上空盘旋，
初醒的太阳橘黄色的光芒已经落在矗立的楼房顶端，
路旁的法国梧桐也悄悄地伸开了毛茸茸的绿掌，
不一会儿，人流车流，沸腾着，喧嚣着……
而此时的周雪梅已经无心欣赏这样的风景，只是着急地在电话旁边走来走去。
“周经理，您是要打电话么？”站在一边的小芳好奇地问道。
“不，我在等……”周雪梅的话突然停了下来，自己收不到电话，那就打过去啊！
“对，我现在用一下电话。你觉得之前并城那边徐厂长的电话么？给我拨一下。”
小芳赶忙将自己记录电话的本子拿出来，照着电话拨了一遍。
“嘟嘟嘟……”电话那边知道时间快到的时候，才被接起来。
周雪梅赶紧抢过话筒，“徐厂长，你那边的货什么时候发？”
“我的钱可是已经打过去了三天了，当时我们说好的三天之后准时发货。”
“前天你还承诺我，装车之后立马给我电话，现在是什么情况？今天到底能不能发货！”
周雪梅不等那边开口，就叽里呱啦地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出来。
“您是，您是周经理吧。”那边的声音是个女生，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丝的犹豫。
“是我，徐厂长呢？”听到对面不是徐庆丰，周雪梅的脾气有要上来了。
“周经理不好意思，我是喇叭厂的会计，我们徐厂长现在有些事情在总部处理，”
说着声音顿了一下，又开口，“您这边有的产品，暂时可能给您发不了货了。”
听到这句话，周雪梅不顾形象地失声喊道：“你说什么？！不能发货？”
对面的女声更加柔和了，“周经理，这个事情呢，现在涉及了一部分别的事情，所以我们这边要优先处理，”
“当然了，您放心，您打过来的定金，我们这边可以马上给您做退款，对给您造成的损失，我们深感抱歉！”
说着不等周雪梅再开口，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自己这边“滴滴滴”的声音，周雪梅满脸得不可置信。
他们居然敢挂自己的电话！自己就算是打去帝都的工厂，他们都不敢先挂自己的电话！
“再给我拨回去！”周雪梅脸色铁青，语气严厉地跟小芳说道。
拨过去之后，电话直接被拒掉，再拨，就显示电话是忙音了。
而另一边的喇叭厂厂长办公室，会计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这个周经理也太霸道了吧。张厂长，我们现在给他们退钱么？”
“嗯。”张厂长眯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会计的话，随意地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声音。
“可是，我们账上的钱不多了，把这个钱退回去……过两天的工资……”会计后边的声音越来越小。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会计都觉得，安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了，
“先退一部分吧，等我们拿下来了专利权再说。”张厂长突然地开口。
“我怕周经理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会计支支吾吾地开口。
“那也由不得她，我说什么时候全部退完，就什么时候再退！”张厂长眼睛嗖地张开，目光直直地瞪着会计。
会计只能低着头，答应了下来，心里却在祈祷，希望徐厂长没有事，这个张厂长也太可怕了！
最好的是，那位周经理别过来闹事！
但是老天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