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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甚佳。

无奈忽略了一个客观条件。

或许青茗在宫婢里容貌能脱颖而出,但是在美人如云的嫔妃中,不过平平了。

便是一直透明如曹琴默,模样亦是不差的。

齐妃则能这般笃定青茗一定会被见惯了美人的皇帝看上,更何况是在同样走妖媚路线天花板的玉姝面前。

珠玉在前,瓦石难当。

她没有依仗,光凭模样,恐怕难以前行寸步。

青茗深吸一口气。

新人新鲜,她不信皇上真的对她毫无所觉。

“皇上三思呀,即便再顾及玉嫔娘娘,也不能半点不顾齐妃娘娘与三阿哥啊!”

她说着便抬起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庞,还特意挺了挺胸脯。

果然。

她见着皇上终于将目光放到了她的脸上。

眼中闪过喜悦,却在一刻僵在脸上。

“对玉嫔出言不逊,掌嘴。”

皇帝眉间不耐,吃了口马蹄羹,就将汤匙扔在了碗里。

“是。”

苏培盛立刻上前,眼神暗示小海子执行。

小海子不负所托,两巴掌下去打得青茗娇软的嗓子瞬间破功,嘶喊了出来,“啊!”

她从来没被人这般苛待过,何况是个阉人!

青茗家世不佳,却是倾全家之力宠大的,便是入宫也是她自顾自要参选。

可惜被奸人陷害进选第二日脸上生了疹子,不但失了好差事,还被贬去了浣衣局。

即便如此,也从没被人这般磋磨过。

当下她就变了脸色,恶狠狠的神情流露出来,虽然很快被理智收敛回去,也被高位的两位主子瞧了个清清楚楚。

皇帝拧眉,想到之前被暗算出来的弘历,以及前段时间各处都想塞女人进后宫的打算,对齐妃最后一分的情面消失殆尽。

便摆手让苏培盛去处理。

对于这种推美人争宠的事情,自玉姝怀孕后就屡见不鲜。

从前朝到后宫,从高位嫔妃的手笔到各处宫女的自发努力,都想趁皇后禁足宠妃怀孕的时候笼络住皇帝。

故而苏培盛同样淡定得很,微微颔首,小厦子小海子一人一边将人拖了下去。

青茗被人拖走的时候,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上,呆愣地看向苏培盛。

直到被拖走十米远才反应过来,立刻哭喊,“皇上!奴婢知错了!还请皇上恕罪!”

“奴婢出言无状,求皇上看在奴婢真心为了齐妃娘娘和三阿哥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她的声音愈发高起来。

皇帝忍无可忍想发火,欲让人就地把这以下犯上,另有企图的蠢货杖杀了事。

余光却瞥见玉姝好整以暇地捏着千层酥品尝,对这场闹剧毫无所觉一般。

竟是一副将烂摊子尽数丢给了他。

这样一幅景象,却让皇帝没由来地泄了气,挥挥手命令道。

“封住那贱婢的嘴。”

话落,青茗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顿时再没了别的心思,连忙求饶,“皇上恕罪!还请皇上看在齐妃娘娘的情面上饶了奴婢吧!”

刚说完便被堵住了嘴。

青茗恐慌地挣扎起来,“唔唔!”皇上!

很快声音就彻底消失在了蕴椒房。

这是两个月以来的第五个邀宠的宫婢,与前几位不同的地方是,这位后面的人最为公开透明。

皇帝见碍事的人都走了,这才有些闹情绪地扯过玉姝手,将剩下的千层酥一口咬下,冷哼,“玉嫔娘娘倒是悠闲,显得朕过于急躁了些。”

“皇上智勇双全,对上区区宫婢,何须臣妾担忧。\"

“惯会偷闲。”皇帝没好气得捏了捏玉姝的手背。

自从想清楚对玉姝的感情后,他心里的纠结反而更多了。

先前只有对寻找依柔的执着。

现在贪恋温柔乡,佳人幼子在怀。

他又想要知道更多。

想知道玉儿待他的心对他的情,有几分。

在私心里他是认为玉姝对他是有情的,因此他在与甄嬛情难自禁的时候才会觉得愧疚。

可就像此时,他发现自己甚少见过玉姝吃醋的模样。

便是前几日独宠莞常在。

他本以为玉儿或多或少都会有吃醋不开心的模样,却不想她却懂事贴心得叫人心疼。

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碎玉轩之事。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却越有一种她不够爱他的想法。

在他看来,爱是占有是掠夺,而非毫不在意拱手相让。

这般想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占领了他的心神,无端升起慌乱。

他在害怕。

怕玉儿对他的心不够真,不够深。

不够让他放弃对依柔的执着。

一面是他前世的爱人。

一面是他时隔多年才再次心动的恋人。

皇帝心里犹豫。

面上亦透出来几分不决之色。

玉姝看了眼皇帝,将一碗老鸭汤放在皇帝面前,又夹了块糖醋带鱼放在玉盘里。

“老鸭汤炖的入味酥烂,入口香味浓厚却尝不出荤腥,糖醋带鱼先炸后裹糖色,酸甜酥香格外可口。”

对外皇帝爱吃鸭,各类烹饪炒制都很喜欢,可实际皇帝不喜鸭腥,更偏爱河鲜海鲜。

且因是南方人,在口味上偏向酸甜口。

后宫中人皆以为他喜肉荤,他去时都以鸭膳为主,其余荤为辅。

却只有蕴椒房在承宠几次后,便总会在他来时备上一两道河鲜海鲜。

起初他以为是巧合,后来才发现,竟是不知什么时候被察觉了去。

思及此,皇帝眉眼舒展,愉悦之意流露出来,他头一回先夹起带鱼入口,待细细品尝后叹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皇上总爱拿臣妾开玩笑。”

“蕴椒房外,我从不爱玩笑。”

皇帝轻哼,言语里透出酸气,“倒是玉嫔娘娘总是借着玩笑,逃避朕的询问。”

“臣妾何时这般了?”

“那朕问你,方才也就罢了,朕往日去别的宫里留宿,怎么也不见玉儿有不悦的时候。”

听到他这样酸溜溜的话。

玉姝撑着下巴,笑眼盈盈。

缓缓起身走到皇帝身边,扶着他宽厚的肩膀入坐其怀中。

极尽温柔,贴耳轻声回答。

“阿回疼惜妾,必不会叫妾伤怀。”

“妾亦疼惜阿回,不愿让阿回为难。”

美人主动,又是声声阿回,让皇帝心里那点不痛快快速湮灭。

顾不得莫名情绪。

他揽过玉姝腰肢,眼眉低垂,动情地在她的唇瓣处落下吻。

难得的轻柔缱绻。

仿若山涧清泉划过心间,惹人沉沦。

皇帝的温柔让甜蜜的氛围持续笼罩在两人之间。

叫冬儿几人看着格外牙酸。

到了晚上皇帝更是留夜,还恶补了不少照顾孕妇的知识。

他担心玉姝怀孕不舒服,整个晚上都对玉姝照顾有加,又是按摩又是涂抹精油。

殷勤得不行。

这样的状态罕见得持续半个多月之久,再过两日,等玉姝生辰的时候,封妃旨意也该下来了,生产后便可行册封礼。

这夜

冬儿如往常一般侧身站在纱帘后,冷眼看皇帝自我感动似的一遍遍替玉姝抹精油。

若非娘娘曾早早预设过相似场景,或许她亦会被皇上这般深情的模样蒙骗吧。

思绪回笼,冬儿察觉到皇帝的视线后,立刻踩着碎步上前,曲膝恭候指令。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