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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甄嬛则笑得勉强。

怀孕之事提前暴露让她心中烦闷不已。

原本打算养胎到三个月稳定后再公开的想法是不能如愿了。

果不其然。

太医刚开完安胎药,就匆匆前往慈宁宫禀告,正好碰到了服侍太后的惠嫔。

沈眉庄同样作出喜出望外的神情,受太后懿旨走一趟给甄嬛送贺礼。

这样大张旗鼓下来。

不出半日,全宫上下都知道了甄嬛怀孕。

其中有没有沈眉庄和方意淳的推波助澜就不得而知了。

传播之迅速,就连禁足在景仁宫的皇后也吩咐人送来了贺礼。

这次皇后很谨慎,为了避免再被奸人所害,一同来的还有太医院院判章弥。

章太医受皇后嘱托,亲自检查各宫送来的恭贺之礼。

碎玉轩内,一批批珠宝贺礼如流水而来,可见众人的热情。

而面对各宫的热情反应,甄嬛却升起十足警惕,四处戒备。

可惜再如何警惕,也不能改变自己于这权利旋涡中心,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的事实。

蕴椒房内

沈眉庄说完甄嬛有孕的事情后,就不再言其他,却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在场的都不是蠢人。

凭借皇帝对玉姝的在意程度,甄嬛有孕的消息传开,皇帝最先去的地方定然是来蕴椒房安抚。

玉姝先行开口,“眼瞧着时候不早了,妹妹先行穿戴更衣,姐姐就当在自己宫里即可。”

人乐意干等着就在这等着吧。

她还有个面部按摩没享受完呢。

“是,妹妹忙去吧,我不碍事。”

沈眉庄笑容温婉。

眼瞧着下朝的时候快到了。

待玉姝再到候客厅时,没等一炷香,便见到明黄色身影靠近。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两道窈窕的身姿遥遥下拜。

皇帝虽疑虑惠嫔为何在此,但也先顾着扶起玉姝,低声轻怪,“何时要你行礼了,也不怕腿酸。”

“这点功夫哪里会酸了。”

玉姝嗔了他一眼,又道,“眉姐姐特意来告知臣妾莞常在有了身孕的事,想必皇上也是为了此事来的吧。”

直白的话让两人都尴尬了一瞬。

沈眉庄的确存了借机与皇上见面,顺便膈应玉嫔一下的心思。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对方能转头就跟皇帝告状的做法,还是当着她的面。

皇帝同样心虚不已,不断摩挲着玉姝的手心,为了转移注意力,便顺着话里的意思看向惠嫔。

“朕记得惠嫔一向在慈宁宫孝顺太后,今日难得有闲情雅致,充当一回过问俗事的三姑六婆。”

这几乎是明着骂惠嫔搬弄是非,多生事端了。

若是从前,沈眉庄必然羞愧难当。

可现在,她仅仅是红了眼眶,轻声辩解,“太后命臣妾替她老人家给莞常在送贺礼,臣妾想着玉嫔妹妹同样怀有身孕,便与太后娘娘道皇嗣双降之喜,太后娘娘高兴,特交待臣妾送来金凤钗。”

“是臣妾冒失,两位妹妹皆得喜事,这才多说了几句。”

全篇没有为自己开脱。

而是告知皇帝,是她替玉姝求得赏赐,提到甄嬛不过是顺带而已。

并非她有心。

皇帝神色淡淡,扶着玉姝往里走。

“行了,朕知道你不是个喜欢搬弄口舌的,起来吧。”

“谢皇上。”

采月扶着沈眉庄起身,随后将锦盒递到皇帝面前,由苏培盛接过手。

里面一支金灿灿的凤凰红宝石眼的发钗露在人前。

任谁都知道,能用得了凤钗的,除了太后便只有皇后。

这钗子便是送给玉姝,她也不能收。

便是收了,也断不能佩戴。

太后此棋既是敲打也是捧杀,端看玉姝怎么选择。

“朕记得这钗子还是朕满四周岁宴上,父皇赐给佟额娘的,后来佟额娘赏给了太后。”

皇帝似有感慨。

当初佟贵妃身子已不大好,万岁爷为了给佟贵妃冲喜,早已按照皇后规格对待佟贵妃。

这根钗子算是个明面上的信号。

后来佟贵妃撒手人寰,为了替四阿哥考虑,便将凤簪赏给了乌雅氏,助她更上一层楼。

眼下太后将这簪子送来的含义,让人不得不深思。

“既是太后赏的,玉儿便戴着吧。”

皇帝将凤钗替玉姝簪入发间,让原本珍珠玉石的旗头贵气万分。

他握住玉姝的手,不给她拒绝的理由。

“玉儿孝顺,必然懂得长者赐不敢辞的道理,朕替玉嫔谢过太后,惠嫔如是转述即可。”

“皇上与玉嫔妹妹恩爱,臣妾又怎么会不懂多言必失,皇上放心便是。”沈眉庄伏低做小的样子少有,皇帝眉眼跟着舒缓些许,“眉儿念着太后,朕就不多留了,改日朕去你那坐坐。”

“谢皇上。”

沈眉庄等到了这句承诺,便也不再多待,领着采月离开。

等离远了蕴椒房,采月才忧心忡忡道,“娘娘当真要那般转述?只怕太后娘娘迁怒。”

当日太后话里话外明确。

那支凤钗可不是真的给蕴椒房那位留下的,而是走个流程,既能把玉嫔推至风口浪尖,又能让甄氏姐妹俩彻底走上对敌。

却没想到,皇上和玉嫔谁都没有推拒。

反而让她这个中间人骑虎难下了。

“皇上盛宠玉嫔,不惜袒护一介嫔位佩戴凤钗,这般恩爱岂是我能左右的。”沈眉庄皱眉轻叹,这事的确不好跟太后交差。

但也正如她所言,皇上的决策哪里是她能左右的。

“罢了,先去回禀太后才是正事。”

-慈宁宫-

“你说什么!”太后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面容因震怒变得扭曲,良久才冷静下来,“倒是哀家小瞧了皇帝对那甄收集的重视程度。”

“太后娘娘息怒,世间万物瞬息万变,何况情意虚无飘渺,想必是皇上正在兴头上。”

“兴头?这时间未免太长了些,若非哀家了解皇帝,还真当爱新觉罗又出了个情种呢!”

太后冷哼,面上的怒气渐弱化为寻常,她抬眼示意孙姑姑将惠嫔扶起来赐座。

竹息忙道,“惠嫔小主快坐下,太后想来疼您,您这样跪着岂不让太后心疼。”

“多谢孙姑姑。”待落座后,沈眉庄方继续劝道,“太后娘娘定要以自身安危为重,这样大怒之态最损精力心神,臣妾新得了一张养身的方子,给臣妾母亲与外祖家的姨母用了有三月了,精神气都改善许多。”

“臣妾想着,臣妾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便自作主张照着方子熬了药膳,特来献给太后娘娘。”

太后笑容真了几分,“你有心了,竹息。”

采月上前将药膳端递给了竹息,再由竹息检验是否有毒。

“这是臣妾分内之事,担不得娘娘夸赞。”

太后抿了两口药膳。

沈眉庄又陪着说了会子话后,才离开。

待人出了慈宁宫,太后缓缓道,“撤了吧。”

竹息犹豫片刻,叹了一声还是将药膳端走,“我瞧着惠嫔小主是个孝顺的,娘娘若是担心,我便去寻了太医来。”

“孝顺有什么用,心思太浅,难堪大用。”

太后摆手,示意竹息不必多说。

凤钗一事,本意就是要塞给玉嫔,不论对方收不收都要留在蕴椒房。

她虽然跟惠嫔交待得隐晦,却没想到对方完全领悟错了意思。

听惠嫔所言,若没有皇帝横插一脚,她还真把凤钗捧回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