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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没有刻意忽视,但在身量上四阿哥还是比三阿哥小了许多。

不过差了两三岁。

三阿哥一眼便是成年郎君的模样。

四阿哥还像是稚子孩童,小脸稚气未脱,眉目倒是平和,没有丝毫阴沉畏缩。

他得了允许后起身看向甄嬛。

“当时在花园里,儿臣见莞娘娘往碧桐书院走得匆忙,落下了帕子,儿臣原怕扰了莞娘娘闲情雅致,想等明日派嬷嬷送还,复又怕莞娘娘察觉帕子丢失心生担忧,这才赶了来。”

“本是去的碧桐书院,却不见莞娘娘,这才知是裁云庭院出了事。”

四阿哥条理清晰。

在皇帝给予足够的皇子地位待遇下,他更加擅于察言观色,每一句话都是通过余光看向皇帝的表情说出口的。

裁云庭院的事,他已然知晓,本来不欲来趟浑水。

可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他最是明白。

莞常在有孕有宠,即便位份不高,但也不能代表她在父皇心里的重量不够。

在他看来,甄家两女都入宫为妃,有了个高位,另一个必然要有所压制。

而玉妃虽然看着风光,可不论身世还是才情都远不及莞常在。

若真要大胆猜测。

他认为,莞常在才是父皇心尖尖上的人物,玉妃不过是树立在莞常在身前的挡箭牌罢了,风光不了几日的。

且这段时间朝堂上派别发生变动。

甄家与隆科多走动频繁,他不信甄远道这样上下求索只是为了供给庶女。

弘历在赌。

皇帝顺坡下驴,随意对了下时间,就要给甄嬛洗清嫌疑。

弘历接收到信号,连忙道,“儿臣一直在花园中温习功课,无意关注莞娘娘,但莞娘娘确实一直在花园中。”

作为未成年的阿哥。

弘历在圆明园的生活还算自由。

他的话给甄嬛洗脱了七八分嫌疑。

齐妃还想不依不饶,“那莞常在匆匆忙忙地回去做什么?可不就是做了亏心事!”

“行了。”

皇帝瞥了眼小海子从外面回来给的暗示。

知道太后的人已经有所行动后,止住了齐妃的话。

但是这件事,皇帝心里仍有阴影,他隐晦的扫了华妃一眼。

显然经过头脑风暴的皇帝,也把怀疑对象锁定在了华妃身上。

不过眼下不是找华妃算账的时候。

按照时间来看,太后已经将后宫封锁把控起来了。

隆科多跟十四也接应上了。

都在等八月初八的九洲清晏宫宴那天。

整场事端下来,只有玲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她被人扔去了净房自生自灭,甄嬛有心想要做些什么,说到底也是跟了她这么久。

她仍有些于心不忍。

皇帝则起身想要与玉姝一同离开,但两人一对视,玉姝看懂了皇帝的想法。

她甩袖躲开了皇帝的手,冷冷道,“既然没有臣妾什么事了,臣妾先行告退。”

后者似乎也被气到了。

直接甩袖离开。

路过华妃时,他脚步微顿,眉眼恢复暖意,“世兰面色不佳,可是有哪里不适。”

面对意料之外的关心。

华妃愣了愣,随后展颜,“臣妾是想起哥哥还在边关,一时间有些思念罢了。”

她心里生出期待来。

如果。

如果先前皇上允许哥哥回京,允许哥哥带着军医进宫替她诊脉。

或许她与皇上之间不会到最糟的地步。

可是一切都晚了。

箭在弦上岂能不发。

皇帝拍拍华妃的肩,“你哥哥在外驻守的确辛苦,这次九洲清晏朕会邀你嫂嫂与你相会,以解相思之苦。”

“多谢皇上。”

华妃垂眸,此次九洲清晏邀请百官,哥哥却不能在列,可见皇上防备至此。

“随朕走走吧。”

“是。”

华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不见皇帝眼里一片冰冷。

对于谋反之人。

再长的感情也只会迅速消弭,何况对于华妃,皇帝利用与宠爱持平。

他本来是想容年家,容年羹尧平安到退休,容华妃能有个一儿半女傍身。

可偏偏他们自寻死路。

更是千不该万不该,把这肮脏下作的手段用到玉儿的地方。

皇帝目光扫过苏培盛,他方才就理清了来龙去脉。

来裁云庭院的起因是太后。

提到温实初的是苏培盛。

这一环扣一环太过凑巧了些。

苏培盛不敢叛变,华妃也未必有这个能力。

在其中顶多就是推波助澜。

能这样心思缜密算计的除了太后他想不出第二个。

但正如之前疑心甄嬛华妃一样。

皇帝暂时没有想通缘由。

*

事情回到皇帝到裁云庭院之前。

彼时皇帝还在处理公务。

没过多久,太后那边安排的人就得了信号,来传报太后皇后病重。

本以为的急症成了不断加重的恶疾。

两人已经病得下不来床,终日缠绵病榻了。

看着传报之人的绘声绘色的表演。

皇帝配合得揉了揉眉心,将回禀南方一带水患处理状况的奏折放下来,问苏培盛,“随行来圆明园的太医里可还有善于治疗急症的太医?”

苏培盛想了想摇头,“太医中章太医贵为院判,本身便是治疗急症的圣手,林太医刘太医两位亦是善于急诊的专家,便是偏于涉猎急症的太医也都留在宫中,随行太医大都是善于妇科之流,便只剩专为皇上待命的张太医各科都有涉猎。”

话说到这份上。

皇帝是不可能让张太医回宫的。

就算太后皇后要病死了,他身边也必须要有跟随的太医。

殿内恢复沉默。

良久。

苏培盛小拇指颤了颤,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苦恼道,“奴才心里倒是有个人选,只是不知该不该说。”

他将小拇指背于身后。

皇帝嗤笑一声,“你个老货倒还卖起关子来了,有什么屁赶紧放!”

“不敢不敢,是奴才蠢笨怕话惹了皇上心烦。”

虽是这样说着,苏培盛还是快速道,“不知皇上可还记得温实初温太医。”

“朕记得是温家那小子,进宫也才两年吧。”

“皇上圣明,原是温太医如今在为玉妃娘娘保胎,奴才不该多言。”

“不过事关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安危,便是有一丝可能,奴才也不能松懈。”

“还记得当初菀常在突发时疫,便是由温太医诊治,恢复前后不过月余,可见其功力,因而奴才想着或许太后与皇后娘娘此次病情,保不齐温太医能有所为。”

这番话唤醒了皇帝的记忆,好像是有这么一遭。

不管如何,总归要试试。

至少表面样子要做做的。

皇帝沉思片刻,刚要下令让温实初回宫,就反应过来还需跟玉姝商量商量。

不同于其他人。

面对玉姝,皇帝不想只有皇恩君权。

故而在很多小事或者事关玉姝宫里的事务,皇帝会给予更多的权限和尊重。

思及此,他即刻起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