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把头垂的更低一些仔细的看着贺二的血管,那根针就扎在离他心脏只有几厘米远的地方,幸亏此针很长,尾端露在了外边,否则真需要开膛取针,那可就麻烦大了。
羽田手持镊子,眯着眼睛锁定那细如牛毛的针尾部,毫不犹豫的夹住,缓慢地、轻轻的从胸口处夹出一根肉眼很难辨认的针。
她高高的举起仔细的看去,她敢肯定若是自己没有透视眼的话,也是不会找到这个东西的,它太细,射中的位置太隐秘了。
羽天仔细研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根针的时候,黑土真以为她看到了自己,因为他此处趴着的方向正是羽田举起手中针目光注视的方向。
显然羽田没有看向他,但是他却看到了羽天开启的透视眼,那眼睛乍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圆鼓隆咚的像馋人欲滴的葡萄粒。
但是黑土却在细微中发现她仔细看东西的时候,那毛嘟嘟的睫毛下掩盖着透明的光,那光十分的隐秘看似如常,却暗中闪耀着晶莹的光。
虽然只是时光乍现,黑土却肯定这绝对是羽田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小丫头的眼睛不仅仅能射出杀人的光来,还能看到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此时他没有发现了别人秘密的猎奇,而是跟贺楚江一样充满了担忧,如果趴在这里的人是不怀好意的人,这丫头将是非常危险的,她被当成怪物,甚至会被有些不安好心的人利用。
帐篷上的担忧显然帐篷里的羽田是感应不到的,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羽田试图脱掉贺二的裤子取出最后一根针的时候,黑土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下去了。
帐篷前的空地上“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好像天上掉下来了,门口的贺一大喝一声:“谁?”
羽田显然也被这一声惊到了,听着似乎像是石头一样的东西,感觉帐篷都跟着像是震动了一样:“花影,去看看,要是无大碍就尽量不要打扰我。”
花影应声转身要离开,却又担忧的回头看看小姐就要解开贺二裤子的手,她总觉得这样不太好,可是又不敢说什么!
正在犹豫间,忽然听到贺一在外边好像在跟谁说话:“你怎么来了,小姑奶奶在里边谁也不让进的。”
“我是来找师傅的,别人不让进,徒弟也不能进吗,你最好通禀一声,说不定我师傅能让我进去,也说不定我能帮上她什么忙呢?!”
黑土的嗓音也挺洪亮,花影听到黑土来了,灵机一动,“这不就有解决问题的人了吗?”特别是最后的一句话,他真就能帮上忙!
于是花影连忙喊道:“黑土,小姐让你进来!”这边又赶紧跑到小姐的跟前握住马上就要解开贺二裤腰带的手嘿嘿的笑道:“小姐,黑土来了,这个位置可以交给黑土完成啊!”
羽田一愣,对呀,她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事儿呢,黑土是男的,男人和男人之间还计较什么样呀,她突然心花怒放:“快,让黑土进来。”
“您太专注了,我刚才已经让他进来了,他刚刚就在门外呀!”花影已经猜到了小姐定是不知道黑土来了,真巧,黑土已经推门进来了。
看到床边手放在贺二腰上的手,黑土真是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来的太及时了,是不是再晚下来一会,贺二就被这个丫头扒光了呢?如果是那样,要么这丫头的身边日后多了个追随者,要么贺楚江必定不能让这贺二活,而他也不能让这躺在床上的男人好过。
黑土的到来解决了所有的问题,羽田兴奋的冲着黑土招手:“来,师傅教你肉里取针。”
花影憋不住笑,“哈哈,小姐你想笑死我吗?明明是你不好意思取针,什么是肉里取针?”
黑土暗中嘴角抽搐一下,佯装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肉里取针呢,针取出来,你就得心不疼肉疼了。
羽田着令花影给黑土穿上消毒服戴上口罩,指挥着黑土:“徒弟呀,他身上有根针需要你帮忙拿出来,你先把他裤子脱了,”
黑土抿着嘴没动,羽田诧异的问:“怎么了,你看着我干什么,看着贺二呀,你把他裤子脱了。”
“师傅,你转过去,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想让他娶了呢,还是你想嫁给他?”黑头比这个小师傅高了一头,清清瘦瘦的羽田只及他的肩膀,黑土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到是有种分不清谁是谁的师傅了。
花影在一旁帮腔:“小姐,你转过去,咱可是大家闺秀。”
羽田听话的转了过去,对于花影明目张胆的胡说八道表示无可奈何:“谁是大家闺秀,你家小姐也不是,医生手下无男女,若是你们这种想法,你还小姐这辈子就不用出诊了。”
黑土在她身后悉悉索索的忙乎着,只听着黑土道:“那就别出诊了,杏林谷也是不是养不起你,你若不嫌弃,黑土也可以养的起你。”
花影转过去了身子来到了小姐跟前,与小姐并肩站着调侃着:“小姐,这徒弟收的是真值得,有人要养您呢,带着我和花梦不?”
半晌,黑土说道:“你们可以转过来了。不带着你和花梦谁能伺候得了我师傅?”
羽田和花影转头看到床上的贺二,差点没笑出来,这是脱了裤子吗, 这是没脱吧,裤腿的两侧不知道黑土用什么东西给剪开了,裤裆还是那个裤裆,根本就没褪下来还是系在腰上,那根针的位置在大腿根的里侧,这手怎么伸进去呀!
羽田瞪着眼睛问:“你让我怎么伸进去给他拔针?”
黑土诧异的说道:“你还想把手伸进去?你且说那根针在哪里就行了,我伸进去拿!”
羽田气的几乎要喊出来:“你让我隔着他的棉裤看吗?”
黑土垂眸看了羽田微翘的睫毛和晶亮的眼睛良久,貌似不经心的说:“我相信师傅一定能看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