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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拿不孝当借口?妄想!

就在方生的谎言,被吕小伟批驳的一无是处、哑口无言的时候,旁边的齐凤不知道从哪里鼓起的勇气,居然妄图拿不孝当借口,说出了那句杀了不孝的儿子,无罪的话。

齐凤的这句话一出,没等吕小伟开始批驳,周围的村民不乐意了,纷纷开口指责她胡说八道。

“丧良心啊,刘海那么孝顺听话的孩子,怎么就被亲生母亲说成不孝呢?”

“就是,那孩子不但听话,还乐于助人呢,你忘了上次我干活摔倒了,他背着我回家吗?”

“怎么可能忘了呢,那天我不是还帮你收拾农具呢吗?”

。。。。。。。。

吕小伟听着村民们出于义愤,七嘴八舌议论刘海平日的为人处世,大概一听就知道,大家说的都是称赞的话。

针对这种情况,吕小伟嘲讽妄图混淆视听的齐凤:“听见了吧,有位伟大的人说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以为就单单凭你空口白牙的一句不孝,就能逃脱律法的制裁?别说本官没给你机会,你现在就说说,你的儿子张海,怎么个不孝法?做了那些忤逆的事情?”

“这。。。。。”齐凤明显是刚才随口一说,根本没有提前准备,而且面对那些知根知底的村民街坊,她也没办法编造一些谎言,来支撑她所谓的不孝。

“没事实、没证据,你让本官怎么能采纳你的说法?不过,倒是这些村民的证言,有人证物证,本官必须是要采纳的,怜烟,指挥几个锦衣卫,去给这些村民做一下证人证言,必须真实可信。”

“是,大人。”

吕小伟看着旁边已经不知所措的张六,淡淡的说道:“刘村距离你们村,好像不远是吧?本官前段时间判决的,刘平杀了自己儿子刘永的案子,因为不孝的名义,仅仅斥责一番,这件案子传播的这么快吗?”

张六这才如梦初醒:“大人英明啊,草民还纳闷呢,这个齐凤怎么突然冒出来一句不孝的,原来是听信了那些传言啊。”刘村距离你们,好像不远是吧?刘平杀了自己儿子刘永的案子,传播的这么快吗?

吕小伟看着已经满脸绝望的齐凤,刚要继续审问他们合谋杀死张海的细节,这时方生仿佛被齐凤的话提醒了一样,突然冒出来一句:“大人对律法的精通,草民佩服,刚才齐凤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当年我在应天府,可是遇见过一个公开审理的案子,和当下这个案子倒也相似,请大人容草民禀报。”

看着方生那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吕小伟鄙视的笑了笑:“本官向来判案公正,哪有不让人说话的道理,你讲来听一听,本官今天就让你们心服口服!”

方生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然后开始陈述:“七年前,草民还在应天府做工,应天府公开审理了一桩父母故意杀了亲生儿子的案子,我记得当初应天府的判决是,杖六十,徒一年,草民没上过学,不知道这个案子,是不是符合大人口中的律法?”

没想到啊,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方生,居然对于律法也如此熟悉,不管他是杀了张海后有意了解,还是真的像他刚才说的,无意间看见这个判决,但不可否认,这条律法是真实存在的。

吕小伟对于大圣律已经倒背如流,当然知道方生说的哪一条,当即朗声背诵:“大圣律云,子孙违犯教令,而祖父母、父母非理殴杀者,杖一百;故杀者,杖六十、徒一年。我想你所说的那件案子,就是按照这条律法审判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本官觉得没什么错。”

“真的?”方生和齐凤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然后相互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的脸上都是难以掩盖的惊喜。

但是这种杀了亲生儿子,脸上居然露出惊喜的模样,如此禽兽不如的举动,让吕小伟的内心仿佛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大人,民妇认罪,不管我儿子张海孝顺与否,反正是我杀了他,我情愿受那杖六十,徒一年的刑罚。”齐凤面带兴奋的低头认罪。

但是他们这种避重就轻的诡计,怎么可能瞒得过早已得知真相的吕小伟:“你既然认罪,那么就如实交代,你是什么时间、如何杀了张海的?”

齐凤毫不迟疑的开始交代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无非就是张海和她顶嘴,然后她趁着张海熟睡后,拿着那截绳子将儿子勒死,最后请方生帮忙掩埋尸体。

吕小伟当场就戳破齐凤的谎言:“好,本官先不论你是否能压住十二岁的男孩,你先伸出你的手来,让大家看看。”

齐凤一脸疑惑的伸出双手,众人纷纷踮着脚伸头去看,发现这个齐凤虽然是一名农妇,但是双手的手掌却根本没有老茧,这说明她的男人,就没让她受过什么苦。

而吕小伟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只见他冷笑着问:“那条杀了张海的麻绳,两端都沾染有轻微的血迹,说明凶手在当时勒死张海的时候,由于用力过度,把自己的手掌也磨破了,可是你自己看看你的手掌,有没有绳子勒过的痕迹?”

“还有”吕小伟又提高声音,指着地上张海的尸体道:“死者的指甲缝里,除了泥土外,还有一点点血迹,很明显是反抗的时候抓伤的,你的伤口在哪里?”

两个致命的问题,又把齐凤问的傻眼了,一个都回答不上来,而旁边的方生则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吕小伟指着一名锦衣卫说道:“你去,掰开方生的手掌,看看有没有绳子勒过的痕迹,然后把他的衣服扒了,看看他身上是否有新鲜的抓伤。”

听到吕小伟的吩咐,这名锦衣卫上前就直接掰开方生的手掌,果然双手都有绳子勒过的红色印记,上面还有一些摩擦伤口,正准备扒下他的衣服,查验身上的抓痕,方生却沮丧的低下头说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大人,草民服了,我交代,是我伙同齐凤,一起杀了张海,我认罪。”

虽然围观的村民们,从吕小伟和方生、齐凤的对话中,早已隐约察觉到,他们两个人就是杀害张海的凶手,但是随着齐凤和方生不断的抛出各种谎言,村民们还是不敢下结论,如今,随着方生的认罪,围观村民这才真正确定,杀死张海的就是这对奸夫淫妇,一时间,群情激昂的开始叫骂。

“真的是他们两个?方生这个坏种,当初咱们村好心收留他,才让他能活到今天,现在居然还谋害咱们老张家的后代,真是恩将仇报的禽兽!”

“禽兽?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们两个能比得上禽兽?他们那是禽兽不如,呸!”

“你们可别糟蹋禽兽这两个字了,就算动物还知道护着自己的小崽子呢,他们这叫丧尽天良,这还是我听书学来的词语,怎么样,是不是很像他们做得这些事?”

“嗯,果然还得是你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长得丑了?要不是今天有大官在这里,我还能放过你不成?”

“来啊,放吧过来,谁怕谁!”

。。。。。。。

“肃静!”吕小伟制止了这些吃瓜群众的议论,吩咐锦衣卫将齐凤家的那些桌椅抬过来,然后就在埋尸这个荒废院子,重新开庭审理此案。

虽然方生已经认罪,但是为了把此案办成铁案,吕小伟还是指派一名锦衣卫,对方生身上的伤痕进行了检查记录,果然不出所料,在他的大腿上,发现了几道新鲜的抓痕,这也符合吕小伟在他脑海中看见的画面。

当时方生是骑坐在张海背上,用绳子勒死张海的,所以按照人体肢体的活动范围,张海反手也只能抓到方生的大腿附近。

这次审案就简单了很多,如今证据确凿,而方生和齐凤的多次谎言已经被吕小伟揭穿,所以两个人都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案发经过。

原来,自从齐凤的男人去世后,还未成亲的方生,就对这个风韵犹存的寡妇生出觊觎之心,而后就常常无事献殷勤,帮助齐凤家干一些繁重的农活之类。

而齐凤娘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她的父母却没有重男轻女,反而对他娇生惯养,而且再出嫁之后,她男人也对她言听计从,不管什么农活都不让她沾手,这也养成了她好吃懒做的习性。

自从齐凤男人去世后,她就失去了唯一的靠山,虽说儿子张海能够干一些农活,但是比起原来的日子,她如今要做的事情就太多了,所以每当夜晚的时候,除了孤寂之外,还感叹没了男人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而方生的出现,不但填补了齐凤那颗孤独寂寞冷的内心,还让她又回到了不用干活的生活,所以一来二去,两个各有所图的人,就勾搭到了一起。

不过,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方生和齐凤走的越来越近,那些蛛丝马迹肯定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渐渐地村里也就传扬开了。

时间久了,居然传到了齐凤十二岁的儿子,张海的耳朵里面。

作为刚刚进入青春期的男孩,本来正是自尊心强烈的时候,突然听见别人嘲笑他的母亲和野汉子勾搭,张海刚开始当然不信,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都这样说,张海也开始半信半疑。

随后的日子里,张海好几次晚上起床,溜去母亲房间外面悄悄偷听,不出意外,被他听见了方生说话的声音,深更半夜的在母亲齐凤的房间里面,随后还传来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喘息声,和故意压低嗓门的呼叫声。

虽说张海只有十二岁,但是在这个十四岁就普遍结婚的年代,张海的朋友里面,也有娶了娘子的伙伴,对于男女之事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也听别人说起过,而现在出现在母亲房间里的这些声音,张海怎么可能不明白?

怒火中烧的方生,当场就冲了进去,将正在行苟且之事的方生和齐凤,堵在了床上,面对怒发冲冠的儿子张海,齐凤先是一阵羞愧,赶紧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全身。

方生则是赶紧拿起自己的衣服,凌乱的套在身上,就要向张海争辩,谁知方生的那套什么真爱啊,要娶了齐凤的话还没出口,张海就随手抄起门后面的门栓,对着这个无耻霸占自己母亲的方生,劈头盖脸的打下去,只打的方生满屋子乱窜。

这时,让张海做梦都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躲在被窝里面的齐凤,听到自己儿子张海,在追打自己的情人方生,竟然浑身赤裸的跳下床来,不顾羞耻的阻拦儿子,唯恐自己的情人被打伤。

可是,齐凤毕竟只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阻拦住正值少年的张海,眼看情人方生依旧被狠狠打了几下,齐凤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不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儿子,并且用双手死死的抱住儿子的腿,这才让方生趁机拿起自己的衣服,然后仓皇逃走。

看着自己母亲哭的伤心欲绝的样子,张海也是心灰意冷,想着等到自己的父亲过了守孝三年的期限,假如自己母亲齐凤真的想要嫁给方生,那就由他去吧。

随后,张海提出了两点要求,一是为父亲守孝的这三年期间,不许齐凤再与方生鬼混,反正也就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他希望齐凤克制一下。

第二点,就是齐凤假如真的要嫁给方生,那么按照礼法,就自动脱离张家的门户,嫁过去方家,自此和张家再无任何瓜葛。

当日,齐凤面对自己儿子张海提出的这两点要求,满口答应下来,并且在死去男人的牌位前发誓,一定等到三年孝期过了之后,再与方生见面,就算她另嫁,也按照礼法执行。

可是,心思单纯的张海,万万没想到,齐凤这只是缓兵之计,随后的几个月里面,她和方生根本就没有断了联系,而且,更是因为方生的一席话,生出了杀害张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