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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宁王殿下。”

你个老东西!

看你还敢不敢要五五了!

“这、这、这!厉老板,你、我……我们合作了这么多次,您怎么从来没有跟老夫说过这个事啊!”

厉明月老神在在,淡定一笑:“大人您,也从未问过啊!

再说,不到万不得已,在下也是不敢讲的。

之前与大人相交不深,在下哪里敢直接将宁王殿下的事,说出来呢。

如今,不同了。

宁王殿下听说,于大人和其他各位大人对我们的生意如此照拂,如此支持。

每次见到厉某都赞不绝口。

殿下说,日后,还要让我和各位大人多合作,多学习呢。“

厉明月这话威胁意味十足。

上了他们这艘船,想下去,难。

想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贪心更多的利益,更难。

“你!”

户部尚书于德海懊悔至极,这回可是阴沟里翻了船。

他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的离开了品香楼。

一路上脸上都难看得不得了,他在忧心,如今,他和宁王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扯上了关系。

日后,若是宁王夺嫡失败,事情败露,他们怕是都要收到牵连啊。

越想越心惊,于德海脚步虚浮的离开品香楼之后,立刻让小厮去给其他参与此事的各位大人传话,说是翌日下朝之后老地方见,有要事相商。

若不是今日夜已深,他怕是都迫不及待的要将这重要的事,告知他们了。

**

“奇怪,今日我找了所有同乡,签字画押,却一直没有找到胡大哥。

老瞎子说,他都已经好几日没见过胡大哥的人了。“

“胡大哥?”苏梨落在品香楼偷听到于德海和厉明月的谈话后,赶回了安置区与李二狗见面。

李二狗无意间和她提及了胡勇。

“对,就是我之前和姑娘提及的胡勇,最初怂恿我去街上……撞人偷钱包的人。”

“哦……原来是他。”苏梨落想了下,又问道:“他,失踪了?”

“嗯,我问了几个人,都说好几日没见过他了。”

“再等几日看看。”苏梨落有种感觉,这个叫胡勇的人,消失的时间有些奇怪。

“好。”

**

德善殿

“皇上,人带来了,就在殿外候着。”

“嗯。带进来。”

“是。”

大殿之中,跪在地上的人,穿着简单的粗布麻衣。

他的面容在入宫时,内务府刚刚给收拾过,尚算干净。

不过,依然掩盖不住他脸上经年累月的沧桑。

“胡勇?”

“草、草民叩见、叩见皇、皇上……”

此时的胡勇,已经吓得快要昏厥。

东陵帝朗笑道:“紧张什么?朕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你,起来回话。”

“草……草……民,不、不敢。”

“朕让你起来,就起来,胡科……”

东陵帝冲着胡科看了一眼,随后扫向抖如筛糠的胡勇。

胡科立刻上前一步,冲着胡勇温和道:

“胡勇啊,杂家也姓胡,咱们哪,五百年前都是一家人!皇上,叫你起来回话,你就起来啊!“

胡勇一听胡科这话,先是紧张的抬起头看向高台之上的东陵帝,金光闪闪的龙椅晃眼至极。

却又像沉甸甸的超大金元宝一样,吸引着人的目光。

最后,胡勇终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垂着头,不敢乱看。

东陵帝却是心情大好的看向他:“胡勇啊,这次,你立大功了。

那李二狗的事,你做的非常好。“

“草、草民,能为皇上分忧,是草民八辈子的福分。”

“哈哈!好,说的好啊!既然有功,那就得赏啊!”

东陵帝昏暗老态的龙眸微眯,看向一旁的胡科。

“来人,赐酒。”

胡科的声音一落,从殿门外就缓缓走进来两位端着托盘的宫女。

胡勇瞧着仙女一样的宫女,心道,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就连这宫女都貌若天仙。

两位宫女停在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其中一个托盘里放着的是一杯酒。

另外一个托盘里是整整十个大金元宝,整齐的摆在红色锦布上,生生晃得胡勇的一双眼,都快睁不开了。

“胡勇啊,这是朕赏给你的美酒,你尝尝啊!”

“草、草民,谢皇上恩典。”

胡勇喜滋滋端起那托盘上的水晶杯,不疑有他的喝下了那杯御赐的美酒。

片刻之后,抱着那沉甸甸的十个金元宝的胡勇,嘴角留着殷红的血,满眼骇色的瞪着,大声喊叫出声:

“皇上,皇上,为什么啊?为——什么——?”

他不是有功吗!

为何,皇上,却要杀他啊!?

直到死,胡勇也不会懂,为何他有功,却被赐了毒酒。

可是,伺候了东陵帝大半辈子胡科,却懂。

君心,似海啊!

他瞧着胡勇倒下去的尸体,心里无声的为他感叹了一声。

贪心惹的祸啊!

【若是你不贪,哪里会送命呢!】

原来,之前给李月牙下药,让她起疹子,高烧不退的人是胡勇。

后来,怂恿李二狗溜去街上碰瓷,偷人家钱袋子的人还是他。

最后,提前找到张大,让他蹲守李二狗,且找他做事的人,也是他。

这一切,都是胡勇做的。

原因就是,金鳞卫和龙隐卫前段时间,已经确定了朝中有许多官员勾结在一起,贪墨赈灾银子和粮食之事。

还有,宁王一直暗中和商会有利益往来的信件。

上次,苏梨落夜探商会阁楼,龙云轩以司徒长风的身份救她脱困,这些事,东陵帝都了如指掌。

在苏梨落手里的那些信的内容,他自然也已经知道。

东陵帝这段时间越发的觉得自己的身子骨,一日不一日了。

他,要在大限将至之前,极尽所能的为龙云轩清除障碍。

成王的把柄,他的人一直都在找,却一直没找到。

他每次做事都很利索。

看似有疏忽,每每都留下痕迹,却从未留下过任何有力的证据。

可是,他这个蠢儿子——宁王,却是一屁股的屎,擦不干净。

思来想去,东陵帝决定用苏梨落这个棋子,来为他做些事。

如今,事成了。

这位君王的目的达到,胡勇这颗随时会暴露的棋子,自然要被他除掉了。

现在,只要等着苏梨落将她发现的证据,借住李二狗等人的嘴,揭露出来,就足够了!

他要借着百姓的冤屈来拔除那些东陵朝廷上的蠹虫。

再以一个明君的身份,为百姓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