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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顶拿着裤子下来,他递给任三,“给,还有点阴,穿上没一会就干了。”

“你去换了,记得垫纸。”

任三老老实实点头回了厕所。

弄好后又把换下来的裤子搓了,这才上楼晾好睡觉。

睡之前他还有点忐忑,“苏平哥,我真的没事吗?”

苏平有点迟疑,“我也不知道,安安没事应该你也没事吧,秦奶奶说这是女生的私密事,不能随便说,会被人家笑话的。”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也会这样,要不,明天问问妈和安安。”

任三心口一紧,“苏平哥,你能不能先不要和别人说?”

“为什么啊?”

“你不是说这是私密事吗?我不想别人知道。”

苏平困的不行,半睡半醒间回道,“哦。”

第二天上班,他越想越不对劲,偷偷的询问洗碗的六婶,男孩是不是也会透衣?

六婶知道苏平有点傻愣愣的,听着这话就笑出了声。

“真是个傻子,只有女人会,男人怎么会。”

“你可别出去问人家这问题了,会被笑死。”

苏平懵了,那三不会真生病了吧?

“可是六婶,我看到有男生透衣,他屁股在出血,那他是不是生病了?”

六婶不耐烦道,“你个傻子,还真是不知羞,一个大男人,老问这种问题,跟你说了男人没有就没有嘛,要么就是你看错了,人家本就是女的。”

苏平愣住了,中午的客人散了后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直接骑着车子回家了,跑到任三的柜子里面一顿翻,很快找到了一个小本子。

翻开本子找了起来,任目标,任中华,赵来娣....没有。

“怎么会没有?”

“是任中华吗?可他不是满13了吗?怎么只有9岁?”

苏平一脸疑惑的把户口本往回装,就在这时候,他看到里面还有一个户口本。

任姗,女,1972年11月21.......

户口本从苏平手中滑落。

很快,他又蹲下去,捡起来揉了揉眼睛,睁的大大的看。

“小三是任姗,骗子,她是女娃。”

苏平一张脸涨的通红,是被欺骗的恼怒。

“骗子,我对他那么好,他竟然骗我,还骗安安和妈妈!”

苏平骑着自行车就往平安贸易冲。

苏安见着苏平过来有点惊讶,“哥,你咋过来了?”

“安安,任三呢?”

任三听着苏平的询问,马上从厕所冲了出来。

“哥?”,眼神带着一丝警惕和怯怯。

“你个....”骗子。

话还没有说完,他又顿住了,任三胆小心思多,要是冤枉了他,估计他得伤心了。

“你出来,我有事问你。”,苏平拖着任三往外走。

任三心里在打鼓,回头朝着苏安挤出一个笑容,“姐,我出去一下。”

苏安看着哥哥气鼓鼓的样子,眉头拧了起来。

这是吵架了?

而且,她哥好像很生气。

门外马路边,苏平放开任三的手臂,抿着唇紧紧的盯着他的脸看。

任三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苏平哥,你干啥?”

苏平绷着脸,“你骗我们了是不是?”

“什....什么?”

“你是女娃!”

“你胡说!”

“你就是女娃,我看你户口本了。”

“那是上户口的时候填错了。”

“你就是女娃,你要是男娃,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你把你唧唧掏出来,我看看。”

.......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任三脸上一片寒霜,苏平气的不行。

看他那样子,苏平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真的被骗了,任三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子,亏他还把任三当亲弟弟来着。

“呜呜呜,你骗我,你从开始就在骗我,我对你那么好,你骗我还骗妈妈和安安,你还跟我睡一起,你个骗子。”

“你竟然是个女娃,你不要脸,你还装男娃跟我睡一个被窝,你不知羞。”

任三惊呆了。

看着眼前愤怒的大山,笨拙的用衣袖抹眼泪,任三急的手足无措。

“苏..苏平哥,你...你别哭啊,你哭啥?”

“我...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

苏平心中的委屈没人能理解,他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好朋友,任三可谓是他目前唯一交心的朋友,竟然是个假的。

他知道自己不怎么聪明,很多人都看不起他,笑话他,所以,他是真心待任三的。

现在他的铁哥们没有了,多了个骗子女娃,把他当傻子一样哄。

任三哄不到苏平,也跟着哭了起来,抽抽搭搭的。

苏平见任三哭了,含着泪水不解的盯着他看。

“你骗子,你还哭上了?”

任三也急了,又怕被赶走,又愧疚。

“呜呜呜,我不是说我可以解释吗?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给我个机会?”

“我又不是故意的,呜呜呜,你刚开始也没问我是男娃还是女娃啊。”

苏平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现在还成自己的错了?

“任三你别太欺负人了!”

苏平双手叉腰,怒视着任三,像是一只愤怒的肥公鸡,“你解释,你现在就解释,我倒是看看,你能不能把唧唧给解释的发芽长出来。”

“能吗?”,苏平挂着眼泪愤怒的吼道。

“不能!”,任三也挂着眼泪,绷着脸大声回答。

“能吗?”,苏平越发的愤怒。

“不能!”,任三也提高的声音。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眼泪汪汪的看着对方。

苏平是愤怒的,任三是紧张无措的。

好一会,到底是苏平没忍住,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

平复了心情后,两人坐在石梯上,苏平紧绷着脸不理人,任三垂着脑袋弱弱的解释。

“刚开始你把我认成男娃我没解释,我怕我说我是女娃你们赶我走,后面我就更加不敢说了,我害怕。”

“这有什么不敢说?女娃怎么了?”,苏平没好气道。

任三摇摇头,“女娃的命不值钱。”

“谁说的?”

“我亲眼看到的。”

“这些年我们村东头的芦苇荡里,基本每年都会从上游飘下来小小的婴儿尸体,全是女娃。”

“我们村年岁小的女娃,好多都是残废,不是瘸子就是哑巴,要么就是聋子,她们只要残了,爸爸妈妈就能被允许生二胎,还不用交超生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