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月立刻眉开眼笑：“好！马上，马上！”
何晴站起身来，把手伸过去：“那还等什么？走吧。”
苏星月没心没肺地笑，把手伸过去，紧紧牵着自家师傅的手，边走边聒噪。
“师傅，我还没谢过你的教导之恩呢！今晚，我请你吃饭。”
“改天吧，这两天太累了。”
“也是，师傅每天订房一大堆，你怎么那么厉害，我觉得你就是我职业生涯中要追求的天花板！”
“贫嘴！”
……
无论经历过多么难熬的日子，其实天一亮就过去了，剩下的只是昨日的痕迹而已。
苏星月顶着冬日的暖阳去上班，一如她今天驱散阴霾的心情。
再次在换衣间遇到高菊，苏星月有意疏远了，躲在一个角落里换衣服，再没有人敢来摸她胸，逗她的腰，苏星月面对这样复杂的人际关系，不知是喜，还是悲。
郑经理已经把报表做出来了，圣诞节活动排名大家都很期待。
“各位，这次圣诞节业绩，跟往年相比，创历史新高，接下来我先念前三名业绩最好的人。”
“第三名，高菊，业绩，奖金5000”
众人热烈鼓掌，做观众习惯了，默契感十足。
“第二名，苏星月，业绩，奖金。”
又是掌声响起。
“第一名，何晴，业绩，奖金！”
众人热烈鼓掌。
郑经理环顾四周，喜上眉梢：“接下来，有请我们销冠何晴上台来分享她的销售经验。让你们知道一下，如何两天时间，做出你们一个月才能做出的业绩。”
何晴从容不迫，站在郑经理身旁，向郑经理微微点头，没有丝毫倨傲，朗声道：“感谢郑经理谬赞，何晴感激不尽。要说，做业绩，是有个过程的，不会一步登天，客户都是慢慢积累的，所以，做业绩犹如做人，要脚踏实地，循序渐进，大家的智商是一样的，缺的只是定力，定力好，做的时间长，业绩就慢慢做起来了。”
有人问：“那何姐做点菜师做了多久了？”
何晴坦荡从容：“有十年了，业绩比我好的，长得比我好的，都已经被我熬走了，只剩下我一个，所以就成了剩者为王！”
“哈哈哈哈哈”
众人嬉笑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苏星月佩服自己师傅的定力，十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十年，自己师傅不争不抢，默默耕耘，定力是真的好。不过自己也不错，这个月业绩加上圣诞节的大概有四十万，收入也不错，估摸着能赚个三万左右，嘻嘻，一个月赚了服务员十个月的工资，美美哒！
苏星月趁着元旦来之前，特意申请了休假，她想去看看赵立霆的病情好些了没。
晚上苏星月给自家老板发信息。
苏星月发了个调皮笑脸
“老板，这个月我做了四十万的业绩，你那一个亿的账是不是又回来了一笔。”
对方回以微笑。
“恭喜你！进步真快。”
苏星月突然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嘴角都不自觉地咧开了，有股暖流在奔腾。
“明天我休假，去看看你。”
对方秒回。
“好，随时恭候大驾。”
“需要我带什么吃的过来。”
“不用了，你人过来就行。”
苏星月抿嘴笑，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熟稔成这样了，像是普通朋友串门一样。
尽管这样，苏星月还是去农贸市场给他淘些新奇玩意。
农贸市场的小商贩大部分也都是玉城人，苏星月懒得听他们蹩脚的普通话，一般都是用当地的方言跟他们交流。
苏星月逛了半天，觉得没什么新奇的，正准备要走，余光瞥见一个老人在卖水果。苏星月走进一看，哇！不错。这是有名的山货—拐枣，一颗颗圆润饱满，红的发紫，显然熟透了。拐枣常年生长在深山老林里，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果子。
苏星月当即就问：“阿婆，这拐枣多少钱一斤。”
阿婆看了一眼苏星月，眼里精光咋现：“阿妹啊，这是刚摘下来的，新鲜得紧，你拿一个尝尝。”
苏星月尝了一下，果然好吃，吞咽了残果，含混问道：“多少钱一斤了？”
“三十块钱一斤，这可是我一大清早摘回来了，整个农贸就我一家。”阿婆说得振振有词。
苏星月叹了口气：“贵了。”说完，转身就走。
“哎哎！阿妹，别急着走哇，你说句实话，你想不想要撒！”阿婆一把拽住苏星月，好不容易来个主顾，岂能让它飞了。
苏星月双手一摊，峨眉微蹙：“我是想买的撒，可你的太贵了嘛？这捻子最多十块钱一斤。”
“嗨！这个小阿妹哟，怎的这小气，你看这拐枣又大颗又熟透了，几好吃咧。”
“我知道，十块钱一斤我就要，我要三斤。”
阿婆仍不死心：“十块钱太少了，十五卖给你。”
苏星月狡黠侧头说道：“最多加两块，十二你卖不卖。”
阿婆一咬牙，忍痛道：“罢了罢了，十二就十二，算我不赚钱，捞个成本价好了。”
苏星月哈哈大笑：““阿婆，你诓我呢，这拐枣长在深山里，你不用施肥，又不用浇水，只需果子成熟了，摘回来就可以卖了，你哪来的成本？”
“哟，小阿妹还是个行家，我老婆子栽你手里也服了。”阿婆称好捻子，交给苏星月，等着她付钱。
苏星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接拐枣，也没打算付钱。
阿婆疑惑了，问道：“阿妹，我称好了，三斤。你是付现金还是微信？”
苏星月无奈叹了口气，拎起捻子在手里掂了掂，半开玩笑道：“阿婆，你确定这是三斤重？”
“当然了，我还骗你这个小阿妹不成。”阿婆信誓旦旦，目光却明显地心虚。
苏星月没心情跟她兜圈子，直接切入主题：“这份量只有两斤一二两的样子。”
旁边一起摆摊的大妈，见苏星月说得肯定，接过苏星月手里的捻子，独自秤起来，果然是两斤二两，不禁啧啧称奇：“哎呦，这个阿妹家里是做秤砣的吧？不用看都知道几斤几两。老婆子，赶紧把欠的拐枣，凑齐三斤给人家 。”
阿婆心不甘情不愿地抓足了数给苏星月，一脸的肉疼，苏星月也不管她，付了钱，高高兴兴走人，身后传来大妈的声音：“老婆子，生意不错啊，一大清早就卖出去了三斤 。”
阿婆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别提了，从来没遇到这么抠门的人，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