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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琴酒:不要上陌生人的车

鹤月脚上的伤并不严重,并没有伤到骨头,在医院躺了一周就出院了。

躺在医院的时候她只能在本地做调试,实验室的服务器和一些仪器远程连接太过麻烦,她也就没有浪费时间,把注意力放在收集数据和制作测试用例上。

所以,显而易见,出院后的鹤月又开始了她扎根实验室的生活,需要把住院那一周落下的进度补上。

白天扎根实验室,晚上回家熬夜分析数据,编写文档,紧赶慢赶了半个月,鹤月总算是按照计划完成了阶段任务。

顺利通过初期汇报后,鹤月正式进入毕设最艰难也是最耗时的头秃期,这段时间她需要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调整与失败,及时调整方向,得到最合适的算法与参数。

可能花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失败只能换策略,也可能花了很长的时间结果发现还不如上一个方法,这很考验人的意志和耐心,没有什么捷径,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总结、调整、完善。

鹤月算是很有耐心的一类人,在这个阶段也不免会产生一些负面情绪,或是烦躁或是自我质疑。

放在之前,她会和实验室里的同学们相互鼓励,一同度过这个时期。

现在,她不仅有同学的鼓励,还有猫猫狗狗的陪伴。

结束了一天的测试,鹤月满意地看着今天的结果数据,合上笔记本走出实验室。

现在才三点,难得今天时间还早,去商场看看。

时间步入6月下旬,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已进入考试月前的复习周,两人也忙得不行,基本除了待在教室就是待在图书馆,每天睁开眼和睡前都是背不完的法条,分析不完的案例,和写不完的文档。

鹤月买了些处理好的鳗鱼和大虾,又买了些水果和零食,先把这些送了回去,又去了甜品店,打算在那里坐一会儿。

“哎,你又来买蛋糕啊?”

鹤月刚坐下来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抬首对来人笑了笑,“是的,听说今天有新品,就过来了。”

“这家的蛋糕确实好吃,我女儿也是,每周都要吃上两块,今天也是。”

说着,男人笑着示意了一下手里拎着的甜品盒。

他的蛋糕还有一个还出餐,索性在鹤月对面坐下来,“你一般吃什么蛋糕?我参考一下,给我女儿换换口味。”

说着,似乎是觉得这样有些冒昧,他又补了一句,“我女儿她每次都让我来随便挑,挑来挑去要花挺久,就怕她不喜欢。”

提起他女儿的时候男人面上总是带着明显的宠溺,鹤月呡唇,认真回答了他,“这家的水果蛋糕和巧克力蛋糕都不错,最近新出的乳酪蛋糕也不错。”

男人笑着道了谢,又和她闲聊了几句才离开,还不忘回头跟鹤月摆摆手。

鹤月回了一个乖巧的微笑和摆手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鹤月才收回视线,上扬的嘴角缓缓下压。

外守身上,有很刺鼻的味道。

肯定不是洗衣店里什么洗衣凝珠的味道,也不可能是洗衣店仓库里什么东西的味道,倒像是某种有毒气体。

但是他本人气色和状态都不错,应该不是什么有毒气体。

那是什么呢?

鹤月皱着眉吃完面前的黑森林蛋糕,漫不经心地喝着果汁,不经意抬首间,透过玻璃看到了熟悉的长长的银发。

男人依旧是那一身长长的大衣,经过这家店时似乎透过玻璃与她目光相接,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步履不停地大步离开,并没有停留的意思。

鹤月眨眨眼,愣怔了那么几秒,果断仰头喝完果汁,拎着打包好的纸袋出了甜品店。

沿着男人刚刚的方向走去,走过了几个路口,鹤月才在一个无人的拐角看到了他。

他正靠着小巷的墙壁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骨节分明的手指看着修长有力,被黑色长裤包裹的长腿看着就很有爆发力。

鹤月走过去,在他面前两步停下,礼貌地道了谢,“上次的事,谢谢你救了我。”

她只记得眼前这个男人带着她从高楼跃下,之后她似乎就晕了过去,再睁开眼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琴酒将她上下打量了几遍,见她的脚没有什么后遗症,精神状态还不错,才收回视线,把打火机揣入口袋。

他似乎思索了一阵,又似乎只是单纯沉默着,半晌后,就在鹤月以为他要直接离开时,他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纸袋上,“赶时间回去?”

鹤月摇头,“不是很急。”

“那就跟上。”

说罢,他转身就走。

鹤月呡唇,迟疑了几秒,指尖下意识地点了点眉心的位置,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跟上他的步伐。

穿过这条小巷,尽头处停着一辆黑色玛莎拉蒂。

琴酒拉开副驾驶的门,看了她一眼。

鹤月乖乖坐进去,自觉系好安全带,琴酒坐上驾驶座,又莫名觉得有些头疼。

他默不作声地启动车子,玛莎拉蒂驶出巷口,汇入车流。

见鹤月仍旧是一脸淡定,琴酒冷不丁开口,“以后不要上陌生人的车。”

不然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鹤月眨眨眼,乖乖点头,“我明白的。”

琴酒嗤笑一声,“你明白什么?”

他看她就是脑子没发育好,才会这么蠢笨好骗。

他让跟上就跟上,让上车就上车,这么听话,也不知道谁教的。

想着想着,他感觉更暴躁了。

“上次跟你说的,今天再提醒你最后一遍。”

琴酒再次强调他的观点,就差把人提起来训诫一顿,“丢掉你多余的善良和好奇心。”

鹤月也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直接点头摆烂,“记住了。”

琴酒瞥了她一眼,语气莫名,“希望你是真的记住了。”

“上次是你运气好,我路过救了你,下次就不一定了。”

琴酒毫不掩饰地对她释放恶意,好让她加深这句话的印象,下次犯蠢前好歹掂量掂量自己,“上次是我顺手,我没有那么好心每次都浪费时间去救一个不相干的蠢货。”

鹤月继续点头,“我明白。”

这样说什么是什么的态度太过乖巧,看的琴酒有些不得劲,刚要继续释放煞气,便见她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像是上课提问的小学生。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琴酒像是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说。”

嗯,感觉是真的被嫌弃了。

鹤月组织好措辞,问他,“你知道什么味道比烟味要刺鼻一点,有点难闻,好像是臭臭的,好像又不是,就是那种……”

她想了想,说了个比喻,“就好像放的烟花炸开后的味道?比那个还要难闻一点的。”

说着,鹤月动了动鼻尖,“你车上都是烟味,我说的那个味道比这个难闻很多。”

琴酒目光微动,不动声色问她,“哪里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