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再次落到了吴庸身上。
都在猜测。
他放弃还是选择继续。
的确这女主持人的话不好听,可实际上话糙理不糙。
既然答不出来,就不要继续浪费时间。
吴庸抬起头看她,“哦?你就这么确定我答不出来?作为一个主持人,请做好你的本分事情,时间没到,答出与否,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一个两个都在针对是吧?
这是在舞台。
谁惯着你?
那就看看谁下不了台。
司徒芊芊笑容戛然而止,“你……”
余晖眼见事态朝着另一个失控的方向发展,连忙拉回来,笑着解释道:“在我们的生活中,往往会遇到不同的人,有的人性子较急,有人性子较慢……”
他看向吴庸,露出歉意,“这位选手,请别介意。”
不介意?
当然介意。
老子得罪你这娘们了?
真以为答不出来?
很抱歉。
吴庸思考的这两分钟,不是答不出来,而是在想用那首诗。
真不凑巧了。
在这个世界乐府诗体和汉乐府诗,都是冷门诗词,但在蓝星,虽然也不热门,但绝不冷门。
其中出现过的代表作。
如《木兰辞》。
如《短歌行》。
如《白头吟》。
如《春江花月夜》等等。
哪一首不是响当当的存在?
既然你们想看笑话。
那么就看看,到底谁才是笑话!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摄像机下!
吴庸提笔,沾墨,落笔,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司徒芊芊忍着火气,也走过去看了,她倒要看看,吴庸能个什么玩意儿出来。
然而。
当她看到吴庸落笔的第一句。
脸上表情,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变幻。
不屑,皱眉,沉思,瞳孔放大,震惊……
她看着吴庸的侧脸。
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
余晖这个作为主持人这一刻,也化成了播音员,字正腔圆,夹带着兴奋的音色大声朗读。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寂静!
现场中,鸦雀无声。
只有麦克风中,余晖的声音。
短短两句。
只是个开头,所有人不管懂不懂诗词的,都被这两句,给震撼到了。
直播间。
“卧槽!”
“这尼玛……”
“我,我他喵的是不是听错?”
“这,这怎么可能!”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我去你大爷的,这两句,封神啊!”
“这意境,这是什么意境?”
“我去……”
“这,真是吴庸写的?套他猴子!”
弹幕炸裂!
现场中。
听着这磅礴大气的诗词,还有意境,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能来现场。
其实都是对诗词极为感兴趣的人。
他们对这些研究过,了解过。
才知道能出现一首好的诗词,是多么难得。
而吴庸才开始的两段。
已经奠定了,这首诗词,怕是要封神啊,这是足以媲美那首《鹊桥仙,纤云弄巧》的啊。
甚至。
其中的意境,更高一个层次!
倒吸冷气声,在台下各个地方响起!
大银幕上。
摄像机飞速对准了吴庸此时的笔尖。
每写一个字,都第一时间,清晰的出现在所有人眼中。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再次出现的两句诗词。
所有人看着,在那么一瞬间,头皮发麻。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这是一种怎样的胸襟和豪气,才能写出来这样的诗词?
众人看着吴庸的眼神,变了。
这真是一个为了维持人气的剽窃贼?一个剽窃贼,怎么可能会写出这种大胸怀,大豪气的诗词?
诗词协会那群人。
面面相觑。
都在相互的眼神中,看见那种震惊的神情。
这是吴庸写的?
这真是吴庸!
一个才二十出头的青年,怎么可能写出这么豪气,却充满了深意的诗词?
但笔锋仍在继续。
所有人都无比确定,那个人就是吴庸!
一个所有人嫌弃唾弃,讽刺,笑他不自量力的青年!
另一边。
陈松目光落在诗词上,久久没有回神。
张大千和罗默这两个陈松的帮凶,脸上浮现惊惧,难以置信,恐慌的神情!
余晖的声音中气十足,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最后一个音落下。
鸦雀无声。
依旧沉浸在这首有着大豪气的诗词中不可自拔。
很快。
这首诗被悬挂在最中间。
通篇字数176个。
展现在所有人眼中。
三个评委也过来了。
特别是司徒老,看着那上面的诗词,眼神中浮现了巨大的惊喜。
那群诗词协会的人,也都凑了过来,一个个铆足了劲儿,向着里面伸长脑袋。
余晖感叹说:“好一首《将进酒,杯莫停》!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没想到,今天诗词大赛的第一首诗词,竟然出现了这种神诗!比之那《鹊桥仙》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司徒芊芊眼神复杂,“三位评委老师,选手已经写完,您三位评价一下?”
女评委和男评委都有些尴尬,“司徒老您先说。”
这两人先前还对吴庸不耐烦呢。
司徒老感叹说:“无论是喜怒哀乐,通篇意境情感饱满。第一句以君不见起头,而后便是奔涌迸发如江河入海之势不可遏止,其中跌宕起伏,剧烈变换……”
“这首《将进酒,杯莫停》手法多用夸张装饰之词,小吴站在了诗人的角度,表现出诗人的豪迈,笔墨酣畅,涨伏有力……”
“更是在结构上大开大合,且松弛有度,极为豪放!”
“好诗!好词!自古以来,难得一见!”
司徒老大笑道:“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过了!”
话锋一转。
司徒老却是看向了坐在第一排的陈松,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小陈,你觉得这首《将进酒,杯莫停》跟你那首《鹊桥仙,纤云弄巧》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