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秦倚天还没什么反应呢，曹海和林婉蓉就先露出了意外之色。
甚至不止是曹海和林婉蓉，就连站在曹川这边的叶文兵、李云飞，神色也微微有些不解。
似乎完全想不明白曹传志为什么会这么说。
唯有秦倚天本人，宛如一汪平静的秋潭，脸色毫无变化的反问一句，“曹先生，何出此言？”
“你故意扯着龙国医学界的虎皮来吓唬我。”曹传志冷笑一声，眼中闪过抹精芒。
“早就听说燕京上流社会流传着一句话‘生子当如刘去病，生女必定秦倚天’，你确实聪明。”
“虽然身为一个局外人，却一眼看透了这次拿下曹海的真正要害，也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软肋。”
“就冲你刚才那番话，还有你现在的这份胆识跟演技，我就敬你几分。”
“扯虎皮吓唬你？”秦倚天眼中闪过抹好笑，“曹先生觉得，我现在是在扯龙国医学界的虎皮？”
“难道不是吗？”曹传志迎着她的目光，眼神犀利得仿佛足以洞穿一切。
“龙国医学界的权威，一共也就寥寥几人，你母亲夏无医夏院士，针神李不二李院士，药神张当归张院士——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称得上一句日李万姬，怎么可能会有闲心去关注网上那些鸡毛蒜皮？”
“不关注网上那些事，他们又哪来的闲心，给所谓的对包庇曹海之人的下达通牒？”
“曹先生原来是这么想的？”秦倚天闻声笑了笑。
曹传志却一副看穿了一切的神色，“你虽然聪明，但还是太嫩。”
“百密一疏，
在你点出，自己是因为曹川的私交而来时，其实就暴露了一切。”
他的身旁，本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曹海，闻声也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对，我爸说的很对。”
“龙国医学界的那几位泰斗，每一个都是忙得不可开交，怎么可能有闲心去关注什么网络的动向？”
“你肯定是在狐假虎威。”
林婉蓉同样松了口气，“秦医生，曹董是久经大风大浪的商界老将，这样的招数，对他没用。”
“你吓不住他。”
“如果你想以此帮曹川撑腰，完全没必要。”
秦倚天再度一笑，宛如吹面不寒杨柳风，随即就掏出手机拨出了个号码。
等电话接通，直接按下免提键，对着那边道，“李叔叔，曹先生一家不相信我是带着龙国医学界的意志而来。”
“什么意思，曹传志还想力保曹海那样的人渣吗？”电话中很快传出一道暴怒的中年男声。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不用跟他多解释什么，直接让他等着被拉入龙国医学界黑名单就行。”
“子不教父之过，教出这样的败类也就罢了，事情都捅出来了居然还意图包庇，这曹传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确实也不配再享受医学界的医疗援助。”除去之前的中年男声外，旁边还有另一道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声。
中年男声一阵骂骂咧咧，“倚天，听你李叔叔的，不用解释了。”
“让他自食恶果去吧。”
“听说他的身体早已病入膏肓，看他失去医疗支援支持后还能猖狂几天。”
秦倚天听着电话那边的骂声，随手盖住话筒，目光转向曹传志，“电话另一边，就是李不二李叔叔还有张当归张叔叔，曹先生要再亲自跟他们确认下身份码？”
“李不二、张当归……”光是听到这两个名字，曹传志的身体就不由踉跄了一下。
而且，李不二、张当归不止一次上过龙国一些权威的新闻节目，他们的声音也确实跟电话中一般无二。
再加上秦倚天如此底气十足，很显然，电话另一边是真的李不二、张当归二人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
换而言之就是，曹传志之前的揣测全都错了。
秦倚天并非在扯虎皮，她是真的带着龙国医学界的意志而来的。
“曹先生？”偏偏这时候，秦倚天看他没接话，又按着话筒，将手机往他这边递了一下。
曹传志顿时脸色愈发难看了些。
而他身旁，才刚恢复了一点底气的曹海和林婉蓉，也一副吃屎了的摸样。
秦倚天见状，大概也看出了什么，再次一笑就关掉了免提，拿着手机走到一旁，简单跟那边聊了几句什么。
随即，等打完电话，才再次回到曹川身旁，目视曹传志，“现在想好该怎么选择了吗？”
“爸。”曹海等人也齐刷刷看向曹传志。
曹传志双手紧握龙头拐杖，眉宇间明显闪过抹纠结和痛苦。
很显然，这一刻，他也没有刚才的底气和强硬了。
比起曹海，他终究也还是更爱惜自己的性命一点。
不过即便如此，他显然还是有点不甘心就此屈服，虽然脸上满是纠结和痛苦，但并没有很快回答秦倚天的问题。
曹海见状，双目牢牢盯着曹传志时，眼中也就始终带着最后一丝的希望。
但也就在这时，一阵整齐划一，充满压迫感的脚步声突然从议事厅门口方向传来，紧跟着一道英气十足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
“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很难的选择。”
“因为曹先生你从一开始，其实就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