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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一件拍品,是一幅画。”

此话一出,现场的人都激动起来,目光热切地看着台上。

今天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冲着这幅画来的。

祁肆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了然。

目光触及到某个方位时,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祁肆微微有些诧异。

回头在薄雁栖的耳边说道:“我看到了你侄子,他带着林薇薇一起来的。”

薄雁栖顺势回头看了一眼,刚好跟薄赋予的眼神对上。

薄赋予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祁肆有些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你侄子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是因为我吗叔叔?”

薄雁栖伸手在祁肆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你再胡言乱语,别怪我收拾你。”

祁肆非但不怕,眼底反而闪烁起跃跃欲试的光。

薄雁栖看得哭笑不得,“收起你危险的想法,你哥还在旁边呢。”

被薄雁栖这么一提醒,祁肆表情一僵,有些心虚地偷瞄了一眼另一边的祁妄。

这一看又是一愣。

他跟薄雁栖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时候,他哥也没闲着啊,跟郁甄两人头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祁肆扯了扯薄雁栖的衣袖,“你看他们……”

“怎么了?”

祁肆皱眉,“是不是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薄雁栖问。

“感觉好像太亲密了?”祁肆不确定地说道。

薄雁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哥不是说了吗?他们是挚友。”

祁肆闻言,表情空白了一瞬。

“等等……我在思考。”

薄雁栖忍笑,“嗯,你慢慢思考。”

祁肆听到薄雁栖声音里泄露出来的笑意,猛地反应过来,抬眸瞪了他一眼。

“耍我好玩吗?”祁肆咬牙问道。

薄雁栖无辜地看着祁肆说道:“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那是你亲哥,我到现在都还只是个外人呢。”

祁肆没想到薄雁栖这样都能顺便内涵一下自己是个外人,差点给他整笑了。

“啧。”祁肆还真就笑了起来,“行,那我现在就跟我哥说,回去就上门提亲去。”

说着,转头就真要去跟祁妄说这件事。

被薄雁栖眼疾手快捂住了嘴,把祁肆的头强行转了回来,一脸无奈又挫败地说道:“我认输,有什么事我们回去慢慢说。”

祁肆被他捂着嘴,说不了话,只能冲他翻白眼。

“唔唔!”祁肆伸手扒拉了一下薄雁栖的手臂。

薄雁栖顺势把人放开。

“薄三爷,我才发现,原来你也有怂的时候啊?”

“那你发现的晚了,我怂的时候还挺多。”

祁肆来了兴趣,“哦?展开说说。”

薄雁栖沉默地看了祁肆半晌,正准备张口说话,台上的拍卖师已经把拍品拿到了台上。

“这一幅画叫做园丁,是出自孙佳佳之手。”

“孙佳佳?”祁肆疑惑地呢喃道。

蒋鸿鹄女儿的名字叫孙佳佳?为什么姓孙?不应该是跟蒋老一个姓吗?

薄雁栖在听到孙佳佳这个名字时,眼神蓦然一暗。

小声同他解释道,“蒋老的女儿原名叫蒋喃思,你知道为什么后来外界没有任何关于蒋喃思的信息吗?”

“为什么?”祁肆疑惑地看向薄雁栖。

“因为蒋老的女儿在很小的时候就丢了,一直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被找到之前一直叫孙佳佳。”

祁肆眼皮一跳,孤儿院?

为什么最近他跟孤儿院这三个字这么有缘?似乎从他做了关于孤儿院的梦开始,他身边的一切就都开始围绕着孤儿院转。

是他想多了吗?

真的就只是巧合那么简单吗?

台上,拍卖师正在介绍画作作者的身份。

底下的人在人听到画作名字的时候,纷纷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林薇薇皱眉问身边的薄赋予,“不是说拍卖的是蒋老女儿的画吗?这个孙佳佳又是谁啊?”

“消息是你告诉我的,你现在问我?”薄赋予的脸色很不好看。

林薇薇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消息,说今天这场拍卖会上会拍卖蒋老女儿的遗作。

薄赋予自然也想借此机会搭上蒋老这条船,于是就带着林薇薇一起来了拍卖会现场。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画上来,可是画这幅画的人根本不姓蒋!

薄赋予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跟薄赋予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祁肆观察了一下,骚动的地方不少,但前面两排的人全都稳如泰山,巍然不动。

看上去好像根本不在乎这幅画到底是不是蒋老女儿的一样。

祁肆心里清楚,这些人恐怕跟薄雁栖一样,早就知道了这个孙佳佳就是蒋喃思。

“大家稍安勿躁,等我介绍完这幅作品,诸位再决定是否参与竞拍。”

现场慢慢安静下来。

“这幅画的作者叫做孙佳佳,这个名字大家可能很陌生,但她的另一个名字大家一定很熟悉。不错,她的另一个名字叫做蒋喃思。”

“也就是G市蒋老的独女,蒋喃思。”

“嚯!还真是?!”

拍卖师的话音刚落下,现场又是一片骚动。

对于这个结果,拍卖师很满意。

“诸位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蒋老的女儿会有两个名字?”

“这是一段很少人知道的过去,事实上,蒋喃思小姐在小时候走丢过一段时间,直到很多年后才被蒋家找回。”

“在蒋小姐被找回之前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里,孤儿院的院长为她取名,孙佳佳。”

“而这幅作品,是蒋小姐作为孙佳佳时画的。”

“很不幸的是,蒋小姐在画完这幅画后不久就去世了。”

“照你这么说,这蒋小姐岂不是一直到死后才被蒋家找回?”有人提出疑问。

“不错。”拍卖师点头道,“蒋小姐是在去世以后,才被蒋家找回。而这幅遗作,是我们辗转多方才得到,可以确保是蒋小姐的真迹。”

“诸位请看!”

拍卖师说完,一把拉开盖在画上的红布。

红布脱落的瞬间,所有人都的鼓掌,唯独祁肆一脸惊恐地站起了身。

所有人都被祁肆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台上的拍卖师也惊愕地看着祁肆,一时间忘了自己接下来的台词。

薄雁栖起身拥住祁肆,抬手挡住他的眼睛。

“别看!”

坐在祁肆另一边的祁妄跟郁甄两人,同样是面沉如水。

两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台上的那幅画。

那幅画上所画的,正是晨光孤儿院。

只不过是几十年前的晨光孤儿院。

跟祁肆脑海中的样子有些差别,但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