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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绿色波纹,最亲水的太阳能量,耗能低,伤害有限…

所以需要很久、很多才能杀死敌人

和水汽结合后,便解决了波纹伤害普遍短猛快、不适合处刑的问题

顺带一提,由于阿尔卑斯和喜马拉雅两大波纹教系都反对研究该波纹的负面用法,这还是周启暗地里琢磨出来的,用自己的身体做的真人实验,算是他一种阴暗的小僻好吧

正愁没实战机会呢,你居然自己撞枪口上了

此时的多里安如同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仿佛浸泡在了无尽的水流之中。那种沉重而饱满的感觉,让它的整个身体都变得异常敏感,几乎可以感知到体内每一个细胞的细微变化

一股暖流突然在它的体内横冲直撞,就像一群狂野的野马,毫无章法地在血管和经络中奔腾。这股暖流带来的不仅仅是温度的变化,更是一种强烈的冲击和震动,迫不及待地将身体里的每一滴水都煮沸

这种沸腾带来的痛苦,如同烈火炙烤,让他感到无法忍受。这头畸形野兽身上每一条肌肉都在痛苦中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煎熬中抽搐

事态发展脱离了多里安的控制,原本它以为对方只想给新人一个教训,可如此猛烈的攻势,分明是动真格了

【就非要鱼死网破吗】

拼尽全力,它的身体再一次处于暗紫色能量流笼罩下——熄灭了!

多里安不信邪的重试了几次,但结果无一例外,此刻它无法从体内挤出一丝魔力。魔力储备是充足的,可身体被麻痹了,无法调动分毫

像被生吞了一样

精神是清醒的,体力是充盈的,身体却被强壮的胃壁肌肉死死控住,一点力气都施展不出来

很简单的原理,不过应对措施……至少它没有,只能看着自己被一步步消化

不可一世的多里安先生,又遭人们所唾弃,周启的背影已经淡出视野,只剩它眼中的愚民,带着憎恨与警惕,远远地观望

【就算投降了,至少也不该帮助敌人。我说的对吧,苟且偷生的、卡伦小姐】

弥留之际,多里安看向卡伦,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有太多问题想厉声质问,可时间已经不够用了

为什么温青前脚刚说完,你后脚就单枪匹马出发了,不知道这会让他多担心吗?为什么要投敌,她的灵魂比水洼还浅薄,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忍辱负重,不知道这会让他有多失望吗?

为什么她能得到宽恕……

剩下的力气,连呐喊都不够

或这或那的原因,卡伦响应了诉求,靠到它身前

话到嘴边又溜了回去,憋了好一会儿,多里安向昔日同伴伸出了手

【卡伦…消灭不喜欢的个体,留下喜欢的,这算自然选择…还是……】

【算人工选择,选对了成长路线的个体就能活下去】

闻言,多里安的眼睛最后亮了一下,躯壳随即分崩离析,形神俱灭归于沉寂

【荣光】组织第四次袭击,至此落幕,共造成东路队伍7人、露娜塔军民68人死亡,主谋萨博曼小组成员:多里安·萨博曼就地伏诛

……

战斗结束,在为遇难军民哀悼5刻后,村民拾来废弃木料,在棋盘遗址重燃篝火

逝者理应尊重,但生者还要继续生活,不该终日沉浸在低迷的氛围中

话是这么说…但是脚下就是乱葬岗,谁心里不闹的慌?简搀着亚历克斯来的路上还踹到条大腿呢

后者面不改色,倒和冷静没关系,这位年轻的波纹斗士只是空瞪着眼,两片薄唇哆哆嗦嗦,嘴边凝起阵阵白雾,胸口一点点干瘪下去

不想打瞌睡,只有纯粹的疲惫,要坐下休息会儿吗?不,感觉不管坐下还是躺下,身体也不会因此舒适半分,可是站着也…

不是,胸腔里这玩意儿怎么还在跳啊?烦不烦人?

无意识地向前挪动,走一步算一步,身体和灵魂,总该有一个先垮台

直到一阵咸腥味的风拂过脸颊

“海风!是鲁比德的海风!”

他的眼睛闪过一瞬希望的光,可转眼又重归黯淡,这里是露娜塔,说不准还是世界离海最远的地方,怎么可能——

“亚历克斯!”

那个声音熟悉得仿佛就在昨天才听过一样

亚历克斯瞬间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阿尔混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着向他招手

泥泞的土壤不知何时替换成了踏实的青砖,缩小了一圈的右手搭在椰木门栓上,转身一看,万家灯火歌舞升平,他重新回到了战前的鲁比德勇士招待所

“哎呦我…你这衣服,你小子又招惹红甲蟹去了?瞧你个窝囊样。”

亚历克斯站在那里,仿佛在看一个幻影。家乡早已沦为一片火海,队长已经牺牲很久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幻觉,但却无法抗拒这个幻象的吸引力

一步、两步,步伐由踉跄变的稳健,最后竟奔跑起来,直直扑进阿尔混怀里。依旧温暖而安心,一个月积累的压力和委屈再也支持不住,顷刻间泪如泉涌

队长只是稍稍愣了愣,什么也没说,抱起亚历克斯,找张矮床坐下,细心地替他摘去伤口上的针叶

哭声逐渐消失,阿尔混也清理完了伤口,顺手取过浸水粗布,解开亚历克斯的外衣替他擦拭一遍,硬纤维的触感不比牛仔裤柔软,但这种熟悉的感受才能令他真正放松

“奇怪,你今天怎么了,平时不是总被搓的哇哇乱叫吗?这次还挺老实。”

亚历克斯没有回答,却是顺势倒回对方怀里

“哎呀,快起来,我身上还带泥呢,怎么都不嫌脏呢。”

“哥哥,我做梦了。”

阿尔混起了兴趣

“哦?你梦里的我是什么样子,应该没多可怕吧。”

“你死了。”

“……”(手上的活计更用力了点)

“保护鲁比德,被最高勇士杀死的。”

“这倒不赖,死得其所,不过你们有人托付吗?”

“有另一个…呃…”

阿尔混的目光突然犀利起来,盯的亚历克斯心底发毛,队长好像一直对队员的监护权很敏感,上级几度调来副手,无一例外都被气走

“另一个勇士?男人?比我强壮吗?还是比我帅?比我更年长?”看亚历克斯没及时回答,他啪一声拍了额头一掌“又高又帅的壮年大汉,我就知道!为什么大家总觉得我这种敏捷型靠不住呢?”

“不、不是啦,是个大姐姐,比哥哥稍微矮一点,很苗条的,一直很尊重哥哥!”

闻言,阿尔混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揉匀了留在队员肩膀上的指印

“哈哈,看来是我自己选的,要真有这样个副手,我绝对能和她处好关系,让那群身上和脑子长满肌肉的白痴站远点吧!”

“哥哥,我不想回去了。”

“唔?不想回梦里很正常啊,尤其还是个恶梦,没必要特意说出来吧。”

亚历克斯默默扳着大姆指,纠结了很久,引起了阿尔混的注意

“还是说,你有什么理应留下的理由?”

亚历克斯红着脸低下头,大致陈述了自己的经历

“回去吧。”

“什么?”

一丝停顿都没有,队长转眼便为他套上了新衣

“能逃走的只有受保护者,你身上背负着数百无辜平民的安危,因为勇士,是在危难时刻能挺身而出、驱散乌云、让世界重新沐浴光辉的英雄。”

“好小子,现在就回里屋续梦吧,你姐回来要是看你无精打采,指定要找我兴师问罪呢!”

帮队员合上眼,阿尔混又发表一篇振奋人心(自认为)的缴文,反正总算把亚历克斯送走了

完成一切后,他终于自豪地拍拍肩膀,关上房门

“我刚才想干什么来着?对了,是领主大人的信!在这儿呢,看完得装表起来。”

“专门推一个人?什么来头,这么重视…这乍念?像外国人,乔沃尼·齐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