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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司宴的话,宋姜梨不为所动。

脚步向前一步逼近盛司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没有理由拒绝我!”她开口道。如水的眸带着试探、带着审视静静地盯着他,盯得他眼睛有些发热发胀,心里更是无奈生出了几分心虚。

“Sully……”

“我们还没离婚,我和你住在一起好像没什么问题吧?这是我的权利。”她打断他的话,淡淡地陈述着事实,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

盛司宴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岿然不动地定在门口,男人脸上紧皱的眉头已经将他心中的为难昭然若揭。

见他不说话,也没有让开的意思,宋姜梨精致的眉头也折了起来。

她说:“在外面和旁的女人睡过了?所以不敢我近身?”

“盛司宴,我们还没离婚呢。你要是真跟任嘉禾做了什么,我……”

“宋姜梨!”这是这几日以来盛司宴第一次喊她的中文名字,低斥的语气终是暴露了他心中对她言语的在意。

可是,他依旧冷言厉色,“我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何况,就算离婚了,他和任嘉禾也绝对不可能发生她想象中的那样的事情。

宋姜梨心中冷笑,以为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惊动他心中的波澜呢。

她微微低下头来,“既然没有,那你心虚什么?没离婚,为什么非要和我分开来睡。还是说,还没离婚呢,你就要开始为外面的女人守身如玉?!”

她的这番歪理让盛司宴的眉头深深地拧成了川字。

果真,喝了几两酒,胆子壮了,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也变得不一样了。

前几日还哭哭啼啼,这两天却冷静得不像话。

他是知道的,这个女人哭起来招人疼,冷漠起来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疼。

“没有!”盛司宴薄唇微掀。

宋姜梨嗤笑,“既然没有,那我今晚就要住这间。”

“那我去别的房间睡!”

“你去哪间我就去哪间。”宋姜梨铁了心要跟盛司宴一杠到底。

许是觉得两个人这样僵滞也很无聊。宋姜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看着他,忽然平静地说:“不是要离婚吗?盛司宴,我同意离婚!”

原本一直是他提的离婚,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盛司宴忽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她平静得近乎可怕的情绪让他觉得此生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就在离他而去。

他惊愕的眼眸让宋姜梨笑的更加嘲讽。

她勾了勾唇说:“看你现在的表情,我会以为你是舍不得了,舍不得跟我离婚。”

盛司宴的思绪被她的话拉了回来。

他也笑着说,“求之不得!”四个字,言简意赅。

宋姜梨只觉得有一只大手倏然伸进她的胸腔,一把将她的心脏攥住,然后狠狠地扯了出去。

“我答应你,回国之后我们就领证离婚。盛司宴,一切会如你所愿。”

“但是,在那之前,我们仍是夫妻,你必须答应我,我们之间必须要像正常的夫妻那样相处。”

“不然,你休想离婚。”宋姜梨一字一句地说。

盛司宴听着。

末了,他不悦地说:“你在威胁我?”

“我是在跟你做交换。一切合法合理。我只是不想还没离婚,自己就被人戴上一顶高高的女帽子,那样太羞辱人了。”她好像总是很有道理。

盛司宴觉得,有的时候,他真的说不过她。

在两人僵滞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终究妥协,轮椅让开一角。

宋姜梨侧身从他旁边而过,直接进了他的房间。

……

夜已入深。

进了房间的宋姜梨直接进了洗手间。

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盛司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关了门,折身回到卧室。

落地窗前,他坐在轮椅上刷着平板。在将今日的财经新闻都刷过一遍之后,已是半小时之后。

浴室里的水声早就停了,可是宋姜梨一直没有出来。

又过了十分钟,浴室里毫无动静。

盛司宴忍不住过去敲了敲门,“sully,洗好了么?”

“sully?”

在得不到里面人的回应之后,盛司宴的声音多了几分焦急。

最后,他不得不拧开了浴室的门。

门并没有从内部反锁,轻而易举地就被打开了。

一进去,盛司宴就看到了泡在浴缸里睡得昏昏沉沉的宋姜梨。

不知是因为水温的缘故还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此时此刻她,露在水面上的脸红扑扑的,又粉又嫩,衬着淡淡的雾气,甚是撩人。

盛司宴操控着轮椅靠近她。

“sully,醒醒!”从前的他不需要喊醒她,直接抱着就能走。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废人一个,又何谈将她从浴缸里抱出来。

在盛司宴唤了几声之后,宋姜梨惺惺忪忪的睡眼缓缓睁开,许是刚刚做了一个梦的缘故,眼前的影像一时间有些模糊。

她只见面前的人唇齿一开一合,悠远的声音不似在耳边而是在脑子里。

“你知不知道,洗澡睡着很容易出事的?!”责备的语气多少透着一丝担忧和心疼。

不过状态迷糊的宋姜梨并未将他的话听得十分清晰,面前从模糊变得清晰的俊逸脸庞让她嘴角不觉弯起乐一抹笑容,她搭在浴缸边缘的手臂微微抬起,准确地抚上了盛司宴的脸庞。

因为方才弯身查探她的情况,此时此刻,男人的呼吸离她很近。

就在他下意识地避开她的触碰的时候,宋姜梨忽然双手勾住了盛司宴的脖子,她黏腻地撒娇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盛司宴的心,因为她娇娇糯糯的言语和姿态,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身体微微僵硬。

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双臂缠着他的脖子。

面对着面对视良久,她忽然垂下眼睑,盯着他的唇,红唇凑到他唇边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一双秋水剪瞳抬起,认真又笃定地望着他,她说:“阿宴,你知道我刚刚梦到了什么?”

他怔怔地看着她,似是不在意答案,又像是在等着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