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惊雷最近的状况怎么样？”白衣人又看向女人说道
“得益于毒蛇的药物有了新的突破，惊雷的病症已经有所好转”玫瑰出声答道，“现在只要不沾染到血，就不会有失控的风险”
“这样么，那可真是个好消息，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白衣人说道，“希望以后这样的好消息能越来越多”
说到这时，白衣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轻笑一声，注视着眼前的玫瑰继续说道：“玫瑰，这段时间还真是辛苦你了”
“既要准备迁徙天海市的行动，又要维系组织的运转，甚至还要处理墨影留下来的烂摊子。但你都很好的完成了，真不愧是我亲自选中的精锐”
“我很欣慰”白衣人说完轻轻点了点头，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认可
“您言重了”玫瑰有些意外地低头回答，“为组织效劳是我应尽之责”
“有些事情我都看在眼里”白衣人声音温和地说道，“在此次江城的行动中，组织所有成员都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如果不是有你们的支持，我一个人也无法完成组织的计划”
白衣人的声音认真平稳，完全没有半点上位者的压迫感，听起来只觉得心绪也随之安静下来，似是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分不清这是因为他的语气，还是其他的某种神奇的力量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玫瑰躬身行礼，沉声说道，“您既然将我们从底域带了出来，我们也会紧跟您的步伐，为组织献上一切”
“你们的这份觉悟还真是令人欣慰”白衣人笑着说道
“我有预感，我们所期待的那一天就快要到了”白衣人抬眸看向头顶的天空，“华夏的历史，也是时候该改写了”
“离群的黑羊终会回到羊圈，将那些伪善的白羊驱逐殆尽”
白衣人转过身去，双手背在身后，默默地看向远方的江面。而玫瑰也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没有立马离去
轮船仍在缓缓移动，任由江流将它向前拖去，头顶上方的飞鸟再度盘旋起来，在湛蓝的天幕衬托下像是白色的圆环，一切仿佛陷入了某种无解的循环之中
“玫瑰，你还有什么事？”白衣人开口说道，“不妨直接说出来，畏首畏尾可不是你的性格”
“首领，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仍然站在原地的玫瑰迟疑了一下后说道，“您既然先前已经抓住了联盟的星辉，又为什么要放过他？”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白衣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反问了回去
“星辉曾是洛家的少主，在夏台事件中也是联盟的帮凶，自然也是我们要复仇的对象之一”
玫瑰眼中的恨意毫不遮掩的流露而出，“任何与联盟有关的东西都要被摧毁”
“所以你是觉得我应该直接杀了他？”白衣人笑着问道
“就算不杀掉，也可以将他作为筹码与联盟谈判，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玫瑰看着眼前白衣人的背影，瞳孔中满是不解，“但您却放过了他，并把他留在了江城”
“那我应该带他一起走？”白衣人声音中仍带着笑意，“组织目前正在撤离，星辉就像个烫手的山芋，带上他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玫瑰”白衣人继续说道，“在你看来，【联盟】是怎么样的？”
玫瑰楞了一下，然后出声答道，“伪善者自我欺骗的聚集地，假借正义之名掩盖犯下暴行的篡权者”
“你说的很对”白衣人说道，“但我眼里的联盟，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可能从内部倒塌的高楼罢了”
“所谓的正义确实只是借口，他们看重的只有利益，当利益统一时能合作共生，利益不统一时便会拔刀相向，他们只想着为自己谋求更多，为此可以违背他们自己定下的原则”
“联盟的底蕴何其深厚，夏科院研究着先进的科学技术，世家掌握着优秀的灵异者传承，两者相辅相成，他们以此统治了华夏近百年，骄傲的在大地上盖起高楼，俯视着楼下就像看着蝼蚁一般，其他人只不过是任由他们支配的玩物罢了”
“玫瑰，你想过没有，联盟实力这般强大，无论是夏科院还是四大世家，随便哪一个出手组织都没有活路”
“但为什么组织还能从夏台底域逃脱？并且能一直躲开联盟的追捕？”白衣人缓声问道
“因为您正确的领导……”玫瑰下意识的说道，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惊疑的意味
“不”白衣人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因为他们自己”
“近些年来，联盟的局势发生了变化，四大世家的权力正在被夏科院一步步蚕食，他们不愿再浪费宝贵的灵异者力量，所以选择了避世来保全家族的传承”
“而夏科院失去了世家的帮助，也无法独自处理底域的叛逃者，所以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停手，以免被世家抓住不必要的把柄”
“组织之所以能发展到今天，正是因为联盟内部的分歧”
玫瑰听完后惊讶地微张嘴巴，瞳孔也随之轻颤起来
“那您把星辉留在江城，是为了拖住联盟？”玫瑰似乎明白了什么
“正是如此”白衣人点头说道，“失去了洛家庇护的星辉独自现身，他的消息毫无疑问会直接打破联盟现在的平衡，他已经变成了一块触手可得的肥肉”
“有些人会竭力保住他的性命，而有些人又贪婪的想要榨干他的价值，但无论结果如何，联盟都要付出代价，他们会忙于内耗而无暇顾及我们”
“不过我倒有点好奇，联盟要是知道了真相，会怎么对待星辉呢？”
白衣人说完后笑了起来，声音显得十分愉悦，但在那黑羊面具的衬托下更显得诡异
“首领高见”玫瑰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
“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白衣人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组织暂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但下一步的行动必须要加快了，联盟的分歧总会消失，只有我们自身强大起来，才有正面跟他们对抗的资格”
“天海市的行动要落实到位”白衣人说道，“不要浪费了这个宝贵的机会”
“谨听您的吩咐，我立马去办”玫瑰的眼神认真了起来，她转身离开甲板走进了船舱内，开始筹备着接下来的事情
玫瑰离开后，白衣人再度欣赏着眼前的江景，嘴角愉悦地勾起，面具上漆黑的瞳孔注视着水面上倒映的金光
他忽地抬起手臂，将手掌摊开，眼中黑光一闪，一个黑色的晶块开始在他掌心上方浮现，并在不断变大，最后有了苹果般的大小
他看着那黑色的晶块，并不规则的形状，表面似是有着黯然的纹路，隐隐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让头顶上方的飞鸟本能一样的逃开，周遭的江水也随之汹涌起来
他轻笑一声，握紧后伸出手臂，用力将其丢了出去，像是小孩子丢石子打水漂一样，那黑色晶块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然后落入江面，因为重量缓缓沉落下去，再也不见踪影
他眼瞳中的黑暗又深了几分
“凡有的，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也要夺取”
白衣人轻声说道，眸光再度看向了遥远的北方，更高的建筑屹立于此
星辉，如果联盟知道了你也是异格的真相，他们会怎么对待你呢？是按照律法直接把你处死，还是把你当作工具继续利用呢？
但不管是哪种下场，你的结局都不会善终的
因为你，注定是跟我一路的人啊
要么走到尽头得到解脱，要么倒在半路失去所有
你会如何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