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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

陆绎和岑福不眠不休,三日内将三年来北镇抚司的情况摸了一遍,陆绎心中已有数。

“岑福,几时了?”

“大人,已是子时三刻,”

陆绎站起来,走到窗前,心中念道,“今夏,等我!”转回身,“岑福,即刻休息,明日一早我请旨出京,你随我前往,近期北镇抚司一切事宜交与镇抚使刘大千。”

“是,大人,卑职明日一早通知刘大千,”岑福又抬眼看了看陆绎,“大人,刘大千值得信赖,但是有一个问题,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怎么?现下只有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大人,刘大千聪慧有余,但勇武欠佳,且为人仁慈,大人这一趟少说也要半月有余,近三年新入职的锦衣卫不在少数,大人放得下心吗?”

陆绎笑了笑,“岑福,三年来,这镇抚使刘大千虽然没有什么佳绩,在管理上也多有弊端,但他对待手下仁慈,善于替他人着想,很能服众,个别偷偷摸摸做些见不得人勾当的,历来都有,此行回来,稍加整治便可。”

岑福一直佩服陆绎的睿智,凡事都有办法应对,遂笑了笑,挑了挑拇指,“大人,卑职发现您变了,”

“变了?变成什么样?”陆绎一挑眉毛,看向岑福。

“变得……”岑福顿了下,想了一秒钟,可别惹急了,万一再变回阎王脸呢,拱手说道,“大人越发的平易近人了,卑职每时每刻如沐春风,”

陆绎不答反笑,心里更加思念那个姑娘,“今夏,记得河畔许愿,你将其中一个愿望许给了我,希望我每天开开心心的,不要整天阎王脸。今夏,没有你在身边,我怎么会开心?一定等我,等我!”

岑福见陆绎的表情,知道他又思念袁姑娘了,悄悄退了出来。

散朝后,陆绎单独请旨。

皇上一听就明白了,陆绎表达得很明显,大概有三层意思:第一,我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熟悉了三年来北镇抚司的情况,心里已经有数了,一定能管治好,请皇上放心;第二,我已经25了,皇上也允我娶妻了,我现在急于将心爱的女子娶回家,可是她说她只是一介平民,不愿拖累于我,悄悄回了老家,我要把她找回来,我非她不娶;第三,我除了忠于皇上,没有什么野心,只是希望有一个安稳的家,有一个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妻子能够厮守一生。

皇上呵呵笑了几声,“陆绎啊,你所请之事,准了,朕给你一个月的假期,但是你也要替朕办一件事,”

陆绎心下大喜,脸上不露声色,“谢皇上隆恩!”

“你先退下吧,一会儿即有密旨送到北镇抚司,”

陆绎和岑福已收拾停当,密旨一到,即刻出了城。

“大人,此行除了寻找袁姑娘,还有皇上的旨意,我们先去哪里?”岑福并不知晓密旨的内容,揣度着问了陆绎一句。

“自然先要寻今夏,有了今夏,一切都迎刃而解,”

陆绎扬鞭催马,岑福紧随其后,二人走陆路、换水路,急行了四天三夜。

“岑福,今夜投宿,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可以见到今夏了,”陆绎心中所盼就快成为现实,脸上兴奋之情难以掩饰。

“岑福,让店家准备些饭菜送到房间,”

二人简单吃了饭,连日来奔波,困意来袭,岑福见陆绎睡下了,便也回到房间,脑袋一挨枕头也睡着了。

第二日天刚刚亮,岑福睡得正香,感觉一条腿被人狠狠踢了一下。岑福惊醒,捞起身边的剑,跳将起来,摆出了御敌的架势。定睛一看,眼前之人却是陆绎。

“大人,一大早的您干嘛呀?人吓人吓死人的,”岑福揉了一下眼睛。

“还说,还说,”陆绎伸脚又踢了一下岑福,“叫你半天也不醒,怎的,踢你一脚还有意见了?这三年来你是不是疏于练功,连起码的警觉都没有了?”

“不是,大人,冤枉,三天三夜没睡觉了,您的前方是爱情,动力十足,可岑福不是铁打的呀,”岑福眼见着陆绎的变化,也开始敢跟陆绎顶嘴玩笑了。

“废什么话?赶紧起来洗漱 ,打扮一下,我看是得有人约束一下你了,等回京之后我就给你张罗一门亲事,”陆绎说完转身坐下,一副等着监督岑福的架势。

“大人,您这就不对了,娶亲自然是像您和袁姑娘那样两情相悦才行,您这样打算把岑福匆忙打发了,娶个严厉的老婆管着,以后谁给您跑腿卖乖?”

陆绎冷哼了一声,“你想得倒长远,快点儿,别磨蹭,”

岑福边洗漱边回味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陆绎,一身文士服,俊逸潇洒,真真是貌胜潘安。岑福边擦脸边问了句,“大人,您刚才说什么?打扮一下?为什么我也要打扮一下?”

“让你打扮就打扮,问这么多?我数10个数,”陆绎说完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岑福忙得手脚并用,10个数,大人当我是神仙呢,急急穿戴好跟了出来。

“大人,您知道袁姑娘在哪里?”之前陆绎没告诉他,他也不便问,这一路疾行,岑福此时一脸的问号。

“自然,”陆绎笑道。

二人简单吃了早餐,打马前行,大概一刻钟来到江边,下了马,租了船,不到半个时辰,下船。

“大人,这是哪里,竟然有这般景致?”岑福四处看,这里看着都是野生的树木花草,却又感觉像被人精心打理过一样。

“此处名曰枫林坳,”陆绎看着眼前景致,想起往事,抿嘴一笑,“岑福,当年我中毒险些丧命,今夏不离不弃,我们在这里找到医仙林菱,我虽得救,今夏却为了我中蛇毒。那日我便想,如果今夏死了,我这一生便再无所求,孤单一生便也罢了。”

“大人,当年您遣我回京送信,卑职没能陪伴您左右,这事岑福始终耿耿于怀,幸得有袁姑娘,大人,袁姑娘她值得您千里为她,一生为她,”

“今夏喜欢看小人书,喜欢听评书,也喜欢自己说,她还是个爱说爱笑的孩子,”陆绎微笑道,“等我们成亲后,她若喜欢,当年的事她会讲给你听,走,脚下小心着些,这里毒蛇遍布。”

陆绎整理着情绪,他希望能马上见到他心爱的姑娘,又怕她拒绝他。脚步虽然坚实,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毕竟还要过林大夫那一关。

“大人,如您所说,林大夫在这里,那我们这样不请自来,是不是有点唐突,她会同意吗?”岑福到底是个实在的人,说着实在的话。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陆绎狠狠瞪了一眼岑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