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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耳朵发热是有人在念你

陆绎住在军营,每天除了带着岑福翻阅账本,便是四处看看士兵的状态和日常生活、训练,一晃便是半个月。

“大人,这殷正山太不像话了,大人是奉皇命来此,他竟然将大人扔在军营便不管不问了,就连饮食也如普通士兵一般,”

陆绎见岑福愤愤不平的样子,笑了,“怎么?你来查人家,还指望人家如何好好待你?”

“可起码要装一装样子,面子上终究要顾一顾的吧?”

“那我请问岑千户,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待我?”

“我?”岑福犹豫了下,噤了噤鼻子,“这我倒是没想过,”

“你犹豫了,说明在这件事上,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抵触,这是人之常情,”

“大人,殷正山在两广总督的位置上十年之久,军饷及其它往来账目如此之多,我们怕不是要看上一个月,”

陆绎看了一眼岑福,笑道,“是看烦了?还是不想看了?”

“没,没有,”岑福嘿嘿笑了几声,“大人,就是这半个月以来风平浪静,这种日子却是从来没有过,”

陆绎笑着呼了一口气,“怎么?每日里打打杀杀、提审犯人才是你习惯的?”

岑福眼睛放空,悠悠说了一句,“大人,若有一间房、一片田、一个妻、几个娃,哪怕吃糠咽菜,岑福也是愿意的,”

“好,有愿望是好的,不过吃糠咽菜倒不至于,如若将妻儿置于如此田地,那你还不如喝口风噎死得了,”

“大,大人,我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

“好,我们出去走走,找士兵们唠唠,”陆绎说完,合上账簿,站起身,左右抻了几下。

岑福又一噤鼻子,“大人,我们日日接触士兵,除了来送一日三餐的士兵,说上一句“大人慢用”,还有哪个士兵理过我们?那殷正山定是事先作了交待,想从士兵嘴里探听什么,怕是不成,”

“我也没想从士兵嘴里探听什么,但今日我们便是不问,也能听到些什么,”

“大人的意思是?”

陆绎瞟了一眼账簿,伸手在岑福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说你一天天的都看什么了?”

岑福摸着脑袋,揉了几下,恍然大悟,“大人,我知道了,今日是发军饷的日子,”

陆绎已经掀了帘子走出去了,岑福急忙跟上。

士兵刚刚操练完,皆是满头大汗,可人人面上却都有一丝兴奋之色,顾不得抹了汗,便跑去站队领军饷。

陆绎和岑福站在不远处看着,士兵们拿到军饷后满脸的兴奋都化成了唉声叹气,三个一群四个一簇的议论纷纷。

“兄弟,这个月又是这么点儿?”

“可不是?我们一天天拼死拼活的,给的钱越来越少,我老娘生病,常年吃药,这点银子够干什么的呀?”

“我娘说,在邻村给我相了一个姑娘,可月月发这么点钱,我还怎么讨婆娘?”

“你就知道想婆娘,你也不想想,咱们的军饷都哪里去了?每个月都逐渐减少,这么下去,哪一天若是不一个子都不发了呢?别说我们自己了,我们家人都活不下去了,”

“算了,你们若是不能改变这种状况,就别发牢骚了,军饷不够用,咱们想别的辙呗,没钱娶婆娘,便搞个临时的也好哇,哈哈哈……”

几个士兵说着哈哈笑起来,一抬头看到陆绎和岑福,立刻止住了笑声,绕开走了。

陆绎和岑福回到自己账内。

陆绎坐下,见岑福站着不动,一脸怒色,便皱了皱眉,一抬下巴,“坐下吧,愣那干什么?”

“大人,您可还记得那天在茶楼小二所说的话?”

“记得,”

“大人,今日听这些士兵说话,便很明了了,士兵们军饷被克扣,手上的钱越来越少,自然就会去抢老百姓的,没钱娶婆娘,也就去祸害百姓家的姑娘,这些士兵也是有家人的,家人也是老百姓,他们这种行为和那些强盗有什么不同?”

陆绎哼了一声,“你气成这样有用吗?坐下,”

“大人,很难让人相信,这样的士兵会有战斗力?”

“殷正山来此任总督十余年,逐倭寇,平叛乱,军功累累,这是不争的事实,他在发展地方经济上也有卓越的才能,这样有能力的人,是容易受人拥戴的,尤其在危急时刻,”陆绎顿了顿,又说道,“反而他的贪,在下属和士兵眼里成了常态,下属胡作非为,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久而久之,便是心照不宣,各取所需罢了,”

陆绎和岑福习惯了早起练一阵功夫,在军营亦是如此。这日晨间,陆绎和岑福刚刚收了势,便听得有女子哭着呼叫“救命”的声音传来。

岑福看向陆绎,“大人?”

“走,去看看,”

两人顺着声音寻去,便看见三个士兵正拽了一个女子往帐蓬里推,女子拼命挣扎着,连连哭喊着“救命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陆绎走上前,大喝一声,“住手,”

那三个士兵听得声音,回头一看是陆绎和岑福,互相看了看, 一个士兵说道,“原来是陆大人,我们大人说了,您办您的事儿,我们当我们的兵,这事儿和您没关系,”

那女子听得有人阻止,挣扎着,冲着陆绎和岑福喊道,“大人若能救我,小女子愿一辈子为您做牛做马,”

陆绎负着手,看着那三个士兵道,“放开她,”

“这可是我们孝敬兵马副的,您若想管闲事,就进去和我们兵马副大人说,”三个士兵说完继续推了女子进帐。

陆绎向岑福示意了下,岑福一晃身形,只一个回合便将那三个士兵踢倒在地,一伸手将女子拽在身后,“姑娘,莫怕,”

女子浑身哆嗦,见岑福救了自己,紧紧抓着岑福的后衣襟,低声哭着。

那三个士兵见此情形 ,爬起来一边冲进帐篷一边大喊,“马大人,马大人,不好了,”

片刻,帐篷里冲出来一个人,那三个士兵跟在身后,这人看了看陆绎和岑福,眼神傲慢地问道,“原来是陆大人,岑大人,请问因何打伤了我的士兵?”

岑福待要说话,陆绎伸手阻止,问道,“你就是兵马副马大人?”

“陆大人好眼力,短短一月,竟认得出我们,”

“这姑娘可是你命他们抢来孝敬你的?”

“陆大人说的哪里话来?抢,这多难听?平日里军营多有枯燥,我们不过是找来一个姑娘谈谈心,明日便将她送回了,”

“这么说,你认了这件事?”

那兵马副极其自负,一翻眼睛,冲陆绎说道,“认了,陆大人待要怎样?”

陆绎“唰”地拔出绣春刀,手起刀落,那兵马副人头已经落地,鲜血喷了一地,尸体“哐当”倒地。

三个士兵惊得眼睛瞪得老大,愣神了一会儿,拔腿就跑,边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快去报告殷大人,”

那女子也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着跪了下去,“小女子多谢两位大人救命之恩,”

陆绎也不看那女子,只摆了下头冲岑福说道,“送出去,”

岑福应声,“姑娘,我送你回家,以后莫要一个人出来了,”

“不,大人救了我,小女子无以为报,如若大人不嫌弃,小女子便跟随大人,愿做牛做马伺候大人一辈子,”

“那倒不必了,你跟我走吧,”岑福冷冷地,也不看那女子,拔脚就往外走。

那女子看了看陆绎,又看了看岑福,便低头跟出去了。

袁今夏看着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岑寿和两个娃娃。前一阵岑寿买来的小鸭子,小鸡子,已经装了笼子养了起来,陆昭和陆成也不再以追逐它们为乐,反而喜欢上了天天喂食它们。此刻陆昭和陆成手里正拿着生菜叶从笼子眼里投喂着,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

“岑寿,看不出,你的性子倒是好的,连哄孩子玩都如此有耐心,”

“嫂嫂有所不知,我娘的性子柔和,我小的时候,只要娘有时间,便会这样陪我玩耍,娘总说,做人要善良,能帮助别人的时候就尽量去帮,帮不了也不要逞强,反而会害了别人,”

袁今夏听得,细细看了一眼岑寿,见岑寿眼睛有一瞬间的放空,心道,“这孩子想是思念娘了,”便说道,“岑寿这样好的性子,又有这么好的身手,将来大人和你哥哥回来,定要让他们帮你说一门好亲事,也不知谁家的姑娘会有福气,”

岑寿听袁今夏提到娶亲,脸“唰”地就红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嫂嫂,我才二十,早着呢,我哥哥二十六了,也还没成亲,我不急,不急,嘿嘿,”

“岑福啊,已经有心怡的姑娘了,成亲是早晚的事儿,”

“啊?我哥哥有成亲的对象了?是谁呀?嫂嫂可是见过?那姑娘漂亮吗?性子好吗?我哥他喜欢吗?啊,不,不是,她喜欢我哥吗?若是我娘泉下有知,定会非常开心,”

袁今夏笑道,“瞧你这一连串的问题,我倒是先回答哪个,”

岑寿蹲在袁今夏面前,笑道,“嫂嫂便和我讲讲吧,”

“好,岑福表面上也是个性子冷的,随了你们兄长,就是大人,他……”袁今夏还没说上三句,便听得陆昭和陆成一阵叫唤,两人急忙抬眼看去。原来陆成拿着生菜将小手伸进了笼子里,小鸡子啄到了小手,陆成一惊,叫了起来,陆昭见状,急忙伸手去拽陆成,两个娃娃一用劲,双双向后摔坐了下来,愣了片刻,又双双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一起冲着小鸭子和小鸡子连比划带吼。

袁今夏摇了摇头,“昭儿和成儿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像了谁,大人若是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想?”说着哈哈笑起来,又说道,“姨可是说我小的时候文静得很呢,至于后来嘛,那便不提了,”

“嫂嫂,照您这么说来,昭儿和成儿的淘气劲儿定是随了兄长,我怎么听着您的话音都是故事呢?嫂嫂有时间不妨都讲给我听听,可好?”

“好,现下先收拾了昭儿和成儿吧,又要好好洗一洗了,瞧那一身的灰,两个皮猴子,”

岑福送那姑娘回来,便见陆绎坐在帐中,一手揉着耳朵,便问道,“大人怎么了?可是有些不适?”

“没,只是……”陆绎微微皱了皱眉,“岑福,你有没有听过这个说法,耳朵发热是有人在念你?”

“大人,您不说,我还不觉得,您这么一说,我也有所感觉,刚刚我的耳朵也是热了一阵,我还以为是这气候我们不适宜呢,”

陆绎白了一眼岑福,“气候?你倒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