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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尺来不及说话,还在呸呸呸吐枣核钉,殿内除了杨过那边,黄蓉等人也在驱赶野蜂。

黄蓉聪明,对郭芙和大小武道:“你们去杨过身边!”

三人听话靠近杨过,果然,没有野蜂过来。

黄蓉和南煜离得近,身边的野蜂也在减少,她笑道:“南道长这手驭蜂术着实让人羡慕。”

“比不得桃花岛的白雕啊。还有,黄帮主不必叫我道长了,我已不是全真弟子。”

黄蓉讶道:“这是为何?”

南煜道:“黄帮主喜欢打探我的私事?”

黄蓉不说话了,在南煜面前,她的聪明才智丝毫无用。

她不说话,南煜倒是有心闲聊,他道:“你见过你爹了没有,知不知道我杀了武三通啊?”

黄蓉心里一凛,她见到南煜就避免谈及此事,在襄阳城外和爹爹见面的时候,他们是避着大小武说的。

如今南煜挑明实情……

果不其然,武敦儒瞪大眼睛问道:“你杀了我爹?!”

“什么?”武修文跟着说话。

南煜瞟了他们一眼,笑道:“黄帮主,你本人玲珑剔透,怎么教出这两个窝囊废。”

“嘴下留情!”黄蓉岂能不知大小武是什么样的人,只是碍于往日的情分,怜惜他二人丧母,父疯,这才收归门下。

“想当年,黄帮主于君山大会力挽狂澜,挫败铁掌水上漂和金国小王爷的阴谋。丐帮帮众无不心服口服,那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如今……后继无人啊,哈哈!”

黄蓉仔细思索南煜的话,转念就明白其意,她道:“你想让过儿成为丐帮帮主?”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不错,我离开全真教以后,过儿身份尴尬。刚好丐帮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由他接任丐帮帮主,岂不是两全其美?”

黄蓉犹豫不定。

南煜继续道:“他从洪七公那学了打狗棒法的招式,从你那学了口诀,这是注定的缘分。再说,过儿那么喜欢扮乞丐,也算是遂了他的愿。”

杨过听了连忙喊道:“我不是喜欢扮乞丐啊!”

“让你说话了?”南煜瞪他。

杨过低头闭嘴,他知道只要师父摆出这个态度,就说明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可对大小武出手。”

“黄帮主这是威胁我?”

黄蓉想到爹爹黄药师的话,摇头道:“不是威胁,是交换条件。”

南煜是出了名的不受威胁,不做选择。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看他们的样子,恨不得杀我而后快呢。”

黄蓉脑中一转,心中惊讶,面上摆出笑容,说道:“原来如此,恭喜你,神女入梦。”

南煜啪啪鼓掌,笑道:“我真的很喜欢和黄帮主说话,不必解释太多,你就明白我所言何意,好!就凭这个,我答应你,若武家兄弟犯到我手上,我饶他们不死,三次!”

武三娘间接死于李莫愁之手,武三通被南煜所杀。

英雄大会时,黄蓉问过南煜,当时南煜用襄王有意回答黄蓉。

而今日,他把大小武的父母之仇一并说了,便是告诉黄蓉,他和李莫愁,已是无法分割的关系。

黄蓉轻轻吐出一口气,和南煜这几句交谈太过费脑,她刚生产不久,无法太过耗动心神。

两人说话间,那边的裘千尺等人终于把野蜂都打死了。

“哼!这是我和黄蓉的私仇,全真教也要管吗?”

南煜道:“私仇你抓我徒弟干嘛?”

裘千尺道:“我把女儿嫁给他,他竟然三心二意惦记那两个女人!”

“铁掌莲花,你被挑断手脚筋丢进地底深潭这么多年,是我看你可怜,才让过儿救你。但你似乎忘了,我能救你,同样能杀你!”南煜用笛子一下下敲打手掌。

裘千尺还未说话,公孙绿萼哭着扑到裘千尺身上,泣不成声:“娘!我不嫁人,我永远陪着你!”

“萼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

母女俩双双惨哭。

杨过脸上一片坚毅,他走到裘千尺面前说道:“裘老前辈,公孙姑娘对我情深似海,我杨过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愿意娶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裘千尺道:“那两个姑娘呢?”

“若她们愿意,我同样会照顾她们!不冷落任何一人!”

“你还是想享尽齐人之福!”

杨过道:“我今日若是为了公孙姑娘抛弃另外两个姑娘。那么来日,你怎知我不会为别的人,抛弃公孙姑娘?”

“我杨过这一生,无论遇到何种生命危险,我保证,先死的人,一定是我!还望裘老前辈,成全!”杨过对着裘千尺深深一礼。

裘千尺惨笑道:“你再怎么花言巧语,我也没有绝情丹给你了!”

“纵然只能活一日,我也想娶公孙姑娘为妻!”

“杨大哥……”

南煜用笛子蹭眉心,老人家了,见不得这么热烈奔放的感情。

角落的郭芙怔怔出神,这样的杨过,身上好像有光。

南煜对黄蓉道:“看你女儿,不如黄帮主也成全他们吧。”

黄蓉和郭靖的爱情容不下第三者,岂会看着女儿和几人共侍一夫,她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过儿风流的性格随他爹!”

“有时候,一眼即万年。”

黄蓉支着打狗棒,身影晃动。

“黄帮主身体有恙?”

黄蓉不想跟一个男子说她刚生产不久,只是摇头。

南煜的医术,其实不用她说也能看出来。

那边的裘千尺长叹一声道:“罢了,只要你好好对萼儿,我不管了!但是,黄蓉我是一定要杀的!”

杨过道:“那也不成,郭伯母她……”

“过儿,你郭伯母自有办法,上一辈的事与你无关。”南煜把他喊回来。

黄蓉道:“令兄之死,非我所愿。是他武功不济没抓住大雕坠落深山。”

慈恩道:“三妹,往日恩仇了了,多年过去,你也看开些吧。”

“二哥!你是铁掌水上漂啊!”

这些烂糟糟的家事南煜不想听了,要是李莫愁或者小龙女在,他还有心情凑个热闹,没人跟他讨论,没意思。

裘千尺说不过二哥,对黄蓉道:“只要你接我三次枣核钉,你我就仇怨两消!”

郭芙惊道:“娘,不可以啊!”

黄蓉按下郭芙,回道:“好,我应了!”

郭芙急得不行,她忍不住拉住杨过,道:“杨大哥,你帮帮我娘,我娘她……不行的!”

杨过道:“我师父说,郭伯母有办法,你别担心,一定没问题的!”

“你师父……”郭芙灵机一动,直接跪在南煜面前恳求道:“求求您救我娘,她不能出手!”

“咦?”南煜惊讶,郭大小姐突然长脑子了?

“芙妹!怎么能求他!他杀了我爹啊!”

大小武吵吵嚷嚷,杨过怒从心起,上去两脚分别把大小武的一条腿踹断了,喝道:“我师父答应郭伯母不杀你们,我没答应!再多嘴我就把你们都毒哑了!”

南煜笑道:“郭大小姐,先起来,我保证你娘没事。”

那边公孙绿萼发现了,在场众人关系混乱,这个有恩那个有仇的,根本就理不清。

“娘……”公孙绿萼抓着裘千尺的衣袖哀求。

裘千尺把袖子抽回来,冷冷道:“第一颗!”

一枚枣核钉向黄蓉激射而去。

黄蓉血气不足,心想拼着自己重伤也要化解这份仇怨。

突然,慈恩一掌击飞枣核钉,大声道:“三妹!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二哥!你自己不为大哥报仇,还要拦着我报仇,这是何道理啊!”裘千尺神色癫狂,裘家三兄妹,她和大哥的关系最为要好。

慈恩怒目道:“倘若伤了黄蓉,你可知道整个绝情谷,加上你二哥我,都活不了了,你知不知道啊?!”

南煜挑眉,这是在说他?

“二哥……”

慈恩叹道:“算我求你了……绿萼叫我一声舅舅,她既决定嫁给那人的徒弟,你何必再惹他呢!”

裘千尺缓缓注视着南煜,道:“我二哥所言非虚?我伤了黄蓉,你就屠尽我绝情谷,杀我和二哥,是不是!”

南煜道:“我也没那么嗜杀。”

“是不是!”裘千尺又是一声大喝!

南煜冷哼道:“算是吧,绝情谷的弟子我可能不会杀,遣散也就是了。但是你和这位慈恩,就把命留下吧!”

“为什么!我杀黄蓉跟你有什么关系?!”

裘千尺的疑问也是场中所有人的疑问。

南煜扫过众人,待看到黄蓉的目光亦是惊讶之时,他大笑出声:“我平生谁都不服,唯独佩服有人做到我无法做到的事!恰好,黄帮主就是其中之一!”

这句话,裘千尺似懂非懂。

“铁掌帮上代帮主上官剑南乃是抗金将军韩世忠的部下,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家卫国。”

“到你二哥接任帮主,他接受金人招降,全然忘了上官帮主的初心!”

两句话,黄蓉就明白了一切原因,南煜,和靖哥哥是一样的人。

“黄帮主和郭大侠在襄阳力阻蒙古兵南下,你杀了她,难道派你个老残废去守城啊?”

杨过深深吸气,和金人勾结的还有他亲爹!师父原来是这么憎恨卖国求荣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