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名单后，这下连中立吃瓜的人都稍稍有些看不下去，却都没吭声，李天润低垂着脑袋划过一丝笑意。
确实如此
这就是人性，没有涉及到自己的蛋糕，那自然无人在意。
清冽的女音突然在场内响起:“你在害怕吗。”
这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云亦娣能感觉到，以及那个中年男人。
脑洞稍稍大一点。
能猜出这两人大概是什么关系。
本来是不打算插手的，但毕竟有过几番交集，那便帮一把，也没什么问题。
“……您说笑了，我害怕什么呢姐姐。”李天润眼球向上露出分明的眼黑与眼白。
云亦娣第一次将“姐姐”二字听的如此晦涩干瘪。
李天润眼里满是警惕，要不是这个女人，他很多次都能成功，要不是这个女人帮李辰彦，云十八姜谌他们又怎么可能注意到。
那个废物。
不等云亦娣出声，姜谌先开了口:“二品官员李盛国的前王妃，听闻是个骁勇善战的女将军……”
“但之后却背弃了李盛国，听说还生了个孩子，有传言说这孩子早就死了，李天润你也这样觉得吗？”
李天润眼眸瞬间放大，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鼠，这些事情估计就是老一辈人知晓，姜谌又是怎么知晓……
浓烈的八卦气息，让在场的人安静的听着，咳嗽声在室内响起，夫子终于又要开口了。
“您别说话。”云亦娣打断施法，这夫子明显是偏心于李天润的，这明眼人都能感觉到了。
可能是心善，但更是愚善，简直是同情心泛滥，让人想将他干翻。
“李天润你这么紧张，怕不是那人你认识，莫不是还在我们中间。”
“够了!”李天润声音有些大，虽然那些事迟早会曝光，但不是现在，而是在他完全碾压李辰彦的那天。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李天润靠近云亦娣几步，但很快被一旁的云十八拦住:“不行。”
“十八哥哥，我说两句话。”李天润表情龟裂了下，低声说道。
云亦娣眼神示意没关系，毕竟身边还跟着个姜谌，眼神里的攻击感已经要泛滥出来了。
云十八收了手，就是表情有些古怪，这人见谁都是哥哥姐姐的吗，只是嘴上没说，内心有些鄙夷。
凑的近了，李天润笑容收了收:“两位，我们出去说。”
室外
走廊上夜晚的风有些凉，但空气清新了不少，就是面前的人不太美丽。
见四下无人，李天润也不再伪装，不过这次还特意四周望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出来:“……我得罪过你们？”
“有些不关你们的事，少管，小心惹上大麻烦……云亦娣、姜谌。”本是柔和的嗓音带着威胁，脸上的笑容也阴恻恻的。
但是，谁给他的自信在四下无人说这种话的啊，按照对姜谌的了解，下一刻云亦娣微微扶额遮住了视线。
“砰”的一声，随后是少年欲叫喊又被堵在嗓子眼里的闷哼。
四下无人，要感谢这里的隔音效果确实不错。
李天润显然没想到两人敢直接动手，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恼羞成怒地砸出符纸。
直直地打向两人，却在云亦娣眉心诡异地停住了，李天润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幕，怎么可能。
就连符纸上明黄的光芒也渐渐平息。
这里面的水深的很，李天润不过是学了两年，而她。
捉过的鬼比李天润使过的符纸都多。
也不想再多干戈，原本云亦娣只是怀疑，但李天润的反应简直是不打自招，这两年为什么两人关系总是剑拔弩张。
那便可以解释了。
云亦娣开门见山:“名额，给李辰彦一个，你的秘密我们暂时保密。”
云亦娣说的是暂时，李天润也注意到了这个用词:“暂时是多久!”
“……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进去，那群人什么德行你应该知道。”一边讲着，云亦娣直接向屋内走去。
眼看就要推开门了。
“等等!”在内心计算了下后，李天润叫住了云亦娣:“你们为什么这么帮他，那废物有什么好的，让你们一个两个和瞎了一样。”
听着李天润说的话，没有得到云亦娣想要的结果，云亦娣放在门上的手没有收回。
“好！我答应。”
“成。”得到答案，云亦娣轻轻看向姜谌，后者眯着眼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扶起来。”
“哦。”
李天润和云亦娣几人之间的梁子确实很多，也不差这一个，但是先撩者贱，这一点云亦娣记得很牢固。
“李天润，人在做，天在看。许多事情的果你接受不了，不如找找它的因如何。”留下这最后一句，云亦娣推门进了屋。
活了一千年，她只是摆，却不是傻，许多事不想管，但也存在一定的底线，感情影响的因素确实不多。
但也有。
一场会议各怀心事地结束了……
回房的路上，高挺笔直的少年在一旁跟着，调整自己的步伐与云亦娣一致，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以为姐姐会拦我。”
没头没脑地一句，云亦娣认真想了想:“拦你揍人吗？”
认真思索的模样看得姜谌传来轻笑，很浅很低，像是错觉。
云亦娣确实没有教小孩这些，倒是她遗漏了，无视了姜谌的发笑:“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保证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以及。”
“能承担相应的后果。”
又想了想，也不尽然于是云亦娣又补充了几句:“但是，为非作歹，残害无辜之事不可以为，赌博鸦片不可沾……”
从云亦娣开始教育的时候，两人步伐便停了下来。
“当然，你们不能受委屈，有原因的动手，确保不会留下麻烦就行。”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姜谌却没有什么反应。
云亦娣转过身面对少年，稍稍抬眸落入一双璀璨的眼眸之中，包含着各种情绪来不及分辨便消失殆尽。
姜谌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瞧云亦娣:“那……姐姐不好奇吗，我所知道的事，以及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