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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急猛,未见停歇,淹没禾田,农民哀声四起,叫苦连连。

金钩似的屋檐角滴落丝线般的雨滴,连成一道道幕帘,九五至尊般华贵的朝堂气氛诡异,颇有几分针尖麦芒之意。

正中间的皇上沉眉敛目,不怒自威轻轻看着面前投胎乌纱帽的官员。

”陛下,此处雨势涉及甚广,洪涝四起,淹没良田,各地难民甚多,依老臣之言,此为头等大事,应开仓放粮,尽快安抚!”

进言之人年过半百,浓眉竖立,但眉目悲怜,乃是朝中右相。

“灾祸急至,可学院大比在前,依照先皇先先皇,乃至我泱泱大国上百年,未曾搁置过,同样重要。依微臣之拙见,万不可搁置....”

对峙之人生的平庸,身形较矮,语气稍稍加大。

秫桁稍沉两秒,开口问道:“户部尚书何在?”

“微臣在。”被唤之人上前一步,躬身回复:

“禀皇上,因陛下一直主张轻赋税,国库本还算充盈,可前些年的雪灾,和学院比试的筹备花销,目前恐怕无法兼顾。”

秫桁稍稍后仰,轻轻叹道;“如此....”

朝下还在据理力争,殿堂之外雨幕中渐渐出现一道明灭的玄色身影,银冠润盈,身形高挺手执一竹伞,缓缓而至,来至殿外。

羽林卫并未阻拦,反而尊敬行礼。

抹去伞柄上水珠,轻轻放下,男子年纪尚轻,生的宛如画刀一笔一划,精细雕刻,轮廓硬朗分明,眼形稍长,眼尾平滑。

玄色长服穿在他身上分外挺拔,此时随之和他的步伐微微晃动,带来一阵清雨的新鲜气息。

朝中争执声已停,出奇安静。

“谢相?”

秫桁的声音带着丝丝惊讶与激动,随后被掩藏起来,对于男子朝之不拜、不礼,姗姗来迟的行为并未责怪,眼眸反而明亮了几分。

端详其长相,正是谢惊云,微微俯身,未等参拜的礼话说出口,秫桁先一步打断:

“左相不必多礼,身子可好些了?”

谢惊云半握拳置于口前,煞有其事轻咳几声:“谢陛下关怀,尚有好转。“

“那边好。”秫桁点点头,“来得也巧,此次雨急旱涝频发,恰至大比期间,两边,都不便取舍。”

秫桁摇头叹息,看着谢惊云,手上轻轻比了个动作,谢惊云注意到秫桁的手势,面不改色思索几秒:“回陛下,此事确实有些棘手....”

话锋一转:“但,也并不无双全法。”

秫桁收回手指,笑意加深了几分,问道:“左相认为?”

人群中的李盛国感觉后背一凉,有种不妙的预感。

谢惊云笑笑:“资金上的事尚小,作为朝中臣子,面对这种情况,不如各出一点钱财,先将此困境度过,为表诚意,在下愿先出这第一笔。”

李盛国瞬间明白这两人的意思,这左相百年难得一见,如今一见没想到如此年轻...其中渊源如何,他不得而知。

“当然不勉强各位,只是京城第一富豪,咳咳,李尚书,想必是很为百姓着想,也是很愿意为陛下分忧的。”

李盛国笑着应是,心中自是有些肉疼:

“自然,微臣愿意为皇上分忧,更愿意,为百姓削减苦难,不过这这钱不过是杯水车薪,熬不过几日,之后又该如何?”

捕捉到了李盛国的肉疼,秫桁几不可察地染过笑意,随后听着他地话,也不无道理,这笔钱确实不足以支撑。

谢惊云垂眸应道:“...若是真到了取舍,自然是以百姓为先。”

大臣们纷纷汗颜,这,不是又绕回来了吗?

“不过在下接下来要说的事,只怕是要请陛下朝后,移步内殿。”谢惊云微微低头,行礼示意。

秫桁脸上闪过诧异,当即宣布了退朝。

内殿

秫桁如往常一般端着帝王气的坐姿。

谢惊云面上恭敬,眼底平静地站在低处。

秫桁挥了挥手:“行了,不用在这候着了。”

殿内的奴仆整齐回了声“是”后鱼贯而出,门被侍卫合上之后。

秫桁端的架子明显松了,看向谢惊云的目光很是无奈:“你这这麽多年,守着那地,再不回来,这左相位置朕可就要移居他人了啊。”

谢惊云面上染过几丝讪然:“陛下知道....”

“是是是,你不想沾染朝堂这些事儿,可你这是先皇亲点的,辅佐朕的,认了吧,啊。”

眼看事情越讲越偏,谢惊云提到正事:

“近日在城内,墨城,以及异域交界处,发现了塞外巫族势力,并且有组织且有预谋。这是我要告知陛下第一点。”

“除此,此次洪涝并不如表面一般简单,涉及到了部分辛秘,书院已然接手,这是我要告知陛下第二点。”

“其三,书院参赛的那些小孩,这次行动需要他们。”

秫桁正色,巫族势力出现在景国境内,这绝不是小事,虽天下太平,他国空前强盛。

但那次大战,被割裂划分至世界各地的势力,很多,尤其是巫族,个体作战能力强,且人数较多。

而景国的力量也并不完全,有四分之一余力,效力于飞霜,自她失踪后不见踪影。

还有三分之一力量,仅仅听命于那位“天德书院”的创始人,在其死后便听命于他们主人的“一把剑”。

得剑者,便可调动他们。

只是这剑,过了几百年,早成了个传言,但这群能人异士,的确还存在世间,时而留下痕迹。

“巫族异动不得不防,此次事发突然....以你所言,朕该如何?”

差不多了,谢惊云声音很轻,面色平静:

“暂缓武比,将加试提前。”

良久,秫桁才下了决定:“依你,这京中的巫族势力....”

\"书院已有人着手调查,不必担心。当然,陛下愿意多些人手,惊云很是愿意。”谢惊云接过话头,像是早有准备。

秫桁揉着眉心,显然有些疲惫:“朕知道了。”

见状,谢惊云颔首借机:“嗯,那惊云先行一步。”

拢袖,转身离去,才至门口,秫桁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你还是不能告诉朕,这天德书院隐藏的秘密吗?”

身形一滞,谢惊云哑然失笑的声音从前方颇为无奈的传来:“陛下,惊云早就告诉您了,还不止一次。”

秫桁怒极反笑,声音都是颤抖的:“....你还拿那骗三岁小孩的话来糊弄朕?”

谢惊云没有理会,摇着头推开门,细密的雨丝飘洒进来,减弱了那位圣上的怒意。

“什么鬼神之说,真是离谱至极,你那雨前茶,朕可不给你了。”

谢惊云拿起竹伞,合上房门:“陛下天人之姿,定不会扣下在下茶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