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给人看病多年，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看到乔月如的脸，也只是有些惊讶。
看到老大夫的反应，乔月如才彻底将床幔掀开，将自己的脸完全展现出来。
在老大夫眼里，没有男女之别，乔月如只是一个病人，伸手捋着花白的胡须，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脸。
良久才重重的叹出一口气，听声音不过是一个花季少女，只是她的脸。
“大夫，我的脸怎么了，你快给我好好瞧瞧。”听到老大夫的叹息，乔月如直觉不好。
“以老夫多年的经验，你很有可能是中毒了，你坐下我给你把个脉。”老大夫语气沉重。
乔月如这会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急忙伸出手臂，听到中毒二字，犹如晴天一个霹雳，差点当场哭了出来。
老大夫也不说话，静静的给她把着脉，然后又看了看她的脸，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确实是中了毒，你是不是往脸上涂了什么东西，所以才导致毒素已经蔓延你整个脸部。”
涂了什么东西？乔月如突然想到李小小的遮瑕膏，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涂，昨天晚上她就感觉脸有些不舒服，有轻微的刺痛感。
她以为是皮肤过敏，就没当回事，因为不想看到她原来的脸，所以睡觉之前脸都没洗，就直接睡下了，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晚上，她的整张脸都烂了。
想到这里乔月如猛的站起身子，大步朝梳妆桌走去，上面摆着满满当当的化妆用品。
刚才她在房里发脾气，尽管已经气到了极点，对于那一桌子的心爱之物，她是丝毫没有伤到。
从李小小那里买来的遮瑕膏，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乔月如一下子就找到了，急不可耐的又跑了回来。
“大夫，你帮我瞧瞧这个里面有没有毒？”
老大夫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下，见不过是一个普通瓷瓶，然后又将瓶子的瓶塞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一片干净的棉布上。
然后用鼻子闻了闻味道，果然里面有毒：“姑娘脸上所中之毒，与这个瓶子里的毒是一样的。”老大夫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在京城行医看病多年，京城中有不少大家贵族，家族人员之间各种的腌臜事，简直是数不胜数。
像是在化妆品里下毒的事，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中毒的人只能吃哑巴亏。
看样子面前的这位姑娘，也肯定是得罪了人，被人家打击报复，只是这个后果有些惨，整张脸都毁了，即便是以后恢复好，脸上也会落下不少的疤痕。
“什么，你是说我的脸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用了它。”乔月如音量一下子拔高了好几个度，简直是不敢相信。
“目前来说，应该是有八成的可能性，亦或者你还涂抹了别的什么东西？”老大夫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这种大家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他可不敢妄加评判。
“我这几天一直都用这个，从来没用过别的。”乔月如肯定的说道。
“至于是如何中毒，姑娘心里明白就行，当下是先把姑娘脸上的伤给治好。”老大夫巧妙的避开这个话题。
“啊，对对，你快给我看看我的脸，能不能完全看好，会不会毁容，我可不要毁容，你必须给我看好。”提到自己的脸，乔月如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姑娘，老夫医术有限，如果你想完全看好，那是不可能的，我只能说尽量让你脸上少留些疤痕，或者你可以另请高明。” 老大夫捋了下花白的胡须郑重的说道。
他刚才有仔细的看过乔月如脸上的伤，毒素已经侵入皮肤，而且之前被她无意中挠花了脸，留疤是必然的。
听到老大夫这样说，乔月如都快吓死了，她的脸以后会留疤，这怎么可能，昨天她脸还好好的，又想到了桌子上的那瓶遮瑕膏。
李小小那个贱人竟然敢在这上面动手脚，真是好歹毒的心肠，把她整张脸都毁了，此刻乔月如恨不能立马将李小小给碎尸万段，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求求你了大夫，我不想留疤，求求你！”乔月如对着老大夫苦苦哀求，鼻涕眼泪直流，就差给他跪下了。
“姑娘，我是一名大夫，我一定会尽量把你脸给治好。”老大夫也不忍心再说别的，只得好生相劝。
乔月如哭着点了点头，懊恼，悔恨，怨毒，眼中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老大夫把她脸上的血迹给清理干净，又用干净的白纱布将她脸盖了个严严实实，并叮嘱她这些天尽量不要外出，伤口不要沾水，三天后再来看恢复情况。
司水清进来就看到乔月如这个样子，刚才有丫鬟说乔月如伤了脸，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女儿，你告诉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水清心里一个咯噔，她原本还指望着女儿嫁个好人家，她跟着享福呢。
看到如今这个样子，脸万一好不了，那她的愿望不就破灭了吗？
“娘，是李小小在害我，她卖给我的遮瑕膏里面有毒，我的脸毁了，我一辈子都完了。”此刻的乔月如神情呆滞，面如死灰。
“什么？她竟然敢如此害你，不行我们不能饶了她，走跟我去找她，我女儿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定要找她讨要一个说法。”
司水清火气一下子上来，拉着乔月如的手就往外走。
“我不去，我如今这个样子，哪里还有脸见人。”乔月如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泪水不断的透过纱布，逐渐的在整个脸上扩散，完全忘了刚才大夫走时的叮嘱。
“难道我们就平白便宜了她，走跟着我去找她。”司水清继续将她往外拉，乔月如此时比任何一个人，都想去找李小小算账。
可是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脸，众人知道她的脸毁了，想想那种异样的眼光她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