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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卿赶到的时候,阮望正在和珊瑚玩小游戏。

“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不可以哟,大家正在玩脑花呢,都变成一摊了。”

阮望站在小姑娘身后,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把黑丝摘下来。

“现在呢?”

“不行不行,南宫哥哥正在吸脑花呢,太恐怖了!”

“……”

“现在呢,吸完了吗?”

“没有,脑花已经变成触手怪物了,变得黏黏的,更恶心了。”

少女不信,眼中灵力缓缓流动,视线穿过了眼前的黑丝和阮望的手掌。

只见那颗脑子赫然就挂在她面前。

“…啊…啊……呃……~”

阮望轻轻扶住了少女软倒下来的身体。

一旁的南宫大壮笑道:“嘻嘻,五次了,小珊瑚还是没习惯呐。”

“好奇心吓死小妹妹,这招还真管用,阮望老大,下次换个什么法子?”

就珊瑚那脑袋,用同一个理由可以把她骗十次,但阮望比较有良心,五次用了五个不同的套路。

“不玩了,该干正事了。”

阮望把珊瑚交给旁边一位大姐姐照顾,自己捏着那颗脑花,往不远处一扇刚打开的传送门走去。

这扇门的颜色很熟悉,是鲜艳的赤红色。

白梅和希斯卡娜一前一后从门里走了出来,看到的人都无不惊讶。

“眼花了,白博士和希斯卡娜走一起?我在做梦?”

“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升起吗?”

“摆渡人究竟干了什么,竟然能改变希斯卡娜小姐的生物本能。”

“嘶……恐怖如斯。”

阮望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大家开始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了。

还有,不要有什么奇怪的误解啊。

希斯卡娜和白梅女士的关系明明一点都不差。

他打了打招呼:“白姐来得好快呀,还有我可爱的希斯卡娜,你是专程来帮我的吗?”

白梅只是微微点头,而希斯卡娜则是浑身打了个抖,快速迈着小步离白梅远了点。

“被这女人逮到了,我又不是什么顺风车,可恶……”

少女喃喃道,似乎是在回答阮望的话。

阮望摸了摸她的头,眨眨眼道:“就知道你最热心肠了。”

“热心肠你个头,去死。”少女用皮靴狠狠踢了他一脚。

“哈哈。”

阮望将那颗脑子抛给白梅,道:“白姐,麻烦了。”

白梅点点头,“嗯。”

她扔出一个白紫色的球,一阵紫光闪过后,一整套的生化培养仓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个球,现在啥都用它装。

手背过脑后,将雪色的头发挽起,拿着那颗脑子就去实验台了。

在她拿着刀剁肉臊子的时候。

吃瓜群众们议论纷纷。

“无论看几次,白梅都像个邪恶科学家。”

“确实,我路过她实验室的时候,经常能听见惨叫。”

“九田闹鬼的传言有一半是从白小姐家传出来的,那里不干净。”

“真的假的,这么漂亮的女人能是邪恶科学家?”

“颜狗给爷爬,你是不是看她剁脑花的动作都觉得优雅?”

“确实,挺好看的,她有对象吗?”

“你是新人吧,我跟你说啊,上一个问这个问题的……”

“……”

大家还在议论纷纷之时,一道白光闪过,一个身穿白色拉风铠甲的身影出现了。

“哇哦,好多人。”郎卿解除铠甲,也是被这里的阵仗惊到了。

大家聚在这里干嘛呢?

他和几位这两天认识的群友打了招呼,走到阮望身前。

“阮望哥,我来了。”

令郎卿感到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一靠近,那位名叫希斯卡娜的红发少女就一脸嫌恶地藏到阮望身后去了,好像很讨厌见到他。

明明在自己刚复活的时候,与少女还同行过一段时间,那时对方的态度可没这么恶劣。

所以发生了什么?

我有做错什么吗?

郎卿百思不得其解。

而阮望也看过来,笑道:“你来得正好,看看,这玩意熟悉么?”

他已经把那堆被他捏成废铁的外壳重新捏成了一颗核弹头的模样。

外表有些坑坑洼洼的,但不影响让人看出它原本的样子来。

郎卿皱着眉头,左看看右看看。

“有点像是联盟的战略核弹头,但这个型号的我没见过。”

他口中的联盟,指的是一百多年前面临魔兽危机时,几个国家统一战线,组成的人类联盟国。

“灵能核弹对魔兽的杀伤效果很差,我记得联盟早就不再生产了。”

“阮望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郎卿问道。

“算是吧,有一半的原因。”

对于郎卿说的,阮望倒是不感到意外。

在蓝星上,灯塔国救活了濒死的魔龙,就是靠日复一日地注射放射性物质浓缩液。

魔兽的特殊体质,很可能能像哥斯拉一样,吸收这些放射性元素的能量。

用核弹炸魔兽,属实是炸死一头喂饱十头的内鬼操作。

如此想来,那个“灭世计划”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你不怕核弹?

那我把星球点了,你不一样得死?

真是个聪明的计划。

而且看样子,郎卿对这个计划应该是不知情的。

灭世计划大概是在他死后才通过决策的吧。

当然也有可能,正是因为他死了,人类高层感到绝望,才通过了这个计划?

以上只是阮望的推测,想要还原真相,还需要进一步的求证。

“一半的原因……”郎卿转头道,“那另一半原因是什么?”

“是这个。”阮望说道。

他将刚才复刻下来的大脑回路模型投影出来。

“郎卿,你看看,这个大脑的魔力回路你熟悉么?”

“这是……脑内魔力回路?”

郎卿只看到第一眼,就觉得很眼熟,当即认出了这是一种魔力回路。

再多看几眼,更是惊诧不已。

“阮望哥,我改动一下,可以吗?”

“嗯,你随便。”

阮望放开对模型的控制后,郎卿伸出手指开始在模型上拨动。

一根根回路被他理清,纠正。

只改动了一小半,他就停了下来,头冒冷汗。

“阮望哥,这…这个模型是哪来的?”

“它为什么……”

“…为什么和我的魔力回路这么像!?”

他在回归者们面前没有隐瞒自己修行魔力的事实,也没意识到自己正是因为这个才被希斯卡娜讨厌。

但眼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你确定,真这么像?”

“我…我确定!”

郎卿咽了口唾沫,“虽然这幅回路破烂不堪,东拼西凑,已经和我的流派截然不同了。”

“可我看得出来,其中的许多基本回路单元与我的专属回路几乎一模一样。”

“这都不能算是模仿了,简直就是……粗劣的仿制啊!”

阮望并没有很惊讶,只是微微一笑。

他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了。

新的超凡流派往往不是凭空出现,而是从拆解和模仿中诞生的。

那颗脑子里的回路虽然烂得让人触目惊心,却能看出有一定的理论基础在里边。

在一百年前,这个世界只有一个魔法师。

那苦主还能是谁呢?

没有管一脸悲怆的郎卿,阮望走向白梅的实验台。

装满了绿色溶液的培养仓里,有一个粉白色的肉瘤,里面已经有血肉开始快速分裂生长了。

那颗脑子最后会长成什么样呢?

阮望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