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一行四个女子像往常一般结伴而行。
庞勋依旧是最后一个磨磨蹭蹭的，拍了拍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去想昨晚的事情，今天中午要去见谭志远的父母，晚上还要收集集训和竞赛名单。
老师们他早早的就联系好了，答应柳若馨的事情不用多费心，十班和二班准备竞赛的人就让戚丹缙云他们去运作。
抱着这样的想法，谭明下了车，直奔学校而去。
“诶，臭小子等一下。”
门卫大爷的声音响起，刚迈过门房的谭明止住了脚步，随后看见秋老头一路小跑的从门房内冲出来。
“怎么了秋老？我还要去打卡，能不能等我一下？”
打卡上班，也不知道是谁搞得这个东西，让人一点摸鱼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这也还好，打工人的义务，也不好说什么，可那打卡机，时灵时不灵的。
听那些前辈教师们说，开始时还好，到后面那机子就是在逼着所有人提前到。
你不能保证下一刻你打卡的时候顺利，要是出个意外，没十几分钟那基本上就得迟到了。
找了专业的人来看，来来回回修理，哪怕换个新的，那也照样折磨人。
门卫大爷也不烦他，摆了摆手，“速度快点，我有要事和你说。”
“马上马上！！”谭明的速度很快，三两步上楼，来到办公室，匆匆忙忙的打卡下楼。
回来时，秋老头还一脸惊讶，“这么快？”
谭明满脸黑线，他的身体素质还不错，没有气喘吁吁，但绝对没啥好心情。
不是你说速度快点的吗？要不然我跑那么快干嘛？
找个地方坐下，不等他开口，秋老头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楚。
谭明一愣，“不是，这事你找我没用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师。”
“老师好啊，这样才能让你打进去。”
“啊？”
谭明不明所以，可看秋老头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有些人想把手伸进竞赛里，给自己的孩子铺路，为了针对那些人，上面才将注意力放在了这次的竞赛之上。
秋老头捻了捻胡须，笑道：“是啊，竞赛的消息之所以这么早被透出来，就是上面故意的。”
“为的就是临时找那些没什么经历的教师。”
“没什么经历？啥意思？以往干啥不得看资历？这怎么还反着来了？”
秋老稍作思考，然后将上面的打算缓缓道来。
有资历的老师固然不错，但谁也说不准他们是否和某些人有牵连。
这有种一棒子打死的感觉，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件事固然重要，可也不可能投入太多精力。
所以，才有人提议在新人教师中选择，监视……或许有些过火，但关注着他们，要比和那些资深老师打交道要好。
没根基才容易掌控。
秋老也颇为无奈，叹了口气，“和平久了，有些人就开始不老实了，对于外人，我们可以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
“可对这些藏匿的敌人和蛀虫，我们每一步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可为什么是我？我不知道您老是干嘛的，也不清楚老爸具体是干嘛的，可要是有人调查，那不直接露馅了？”
秋老阐述的说法看似合理，可总让谭明感觉不对劲。
固然不会在这里投入太多精力，可老人和新人的选择，这件事或许说得过去，但找他，这么明显的目标，确定没搞错？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秋老嘿嘿一笑，“你是明饵，起到的作用就是敲山震虎，打草惊蛇的额作用。”
“具体的，你要不怕麻烦缠身，我倒是能让人安排你，可以愿意吗？”
“……”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秋老头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小子的选择，有句话说，不该知道的不问。”
“现在放在你身上正好。”
“所以，我正常表现就行？不用什么秘密行动吧？”谭明继续问道。
“想什么呢？要不是你爹，我们可能会安排别人。”秋老头怅然，“你爹推荐了你，你也是最合适的。”
“要让敌人发现，却不那么容易发现，后面还得遮掩一段时间你的身份。”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谭明隐隐间感觉到了刺激，也有了些跃跃欲试的心情。
“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就好，到时候做个面试，然后直接进组。”
谭明点了点头，和出题老师不同，阅卷老师那就是直接上阵，当然了，高考什么情况他不清楚，可竞赛就是这样。
闲聊了一阵，离开时谭明回头看了一眼门房，他其实还是十分感慨的，繁华之下，总有人负重前行。
他这种不用担什么风险，却还能做贡献的不在少数，可那些他了解不到的，那些人的数量可能更多。
忽的，他的脑海里想起了老爸的照片，不是谭清河，而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成河。
成博远，要是他亲生父亲还活着，他可能就叫这个名字。
不过老妈临终前的嘱托，谭清河与楚沁将自己当亲生孩子来养，并且对自己隐瞒身世。
也是自那之后，他就有了谭明这个名字。
老爸应该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吧？他的神情有些惆怅，不过也很快恢复。
去看看老爸老妈，带着柳若馨一起去。
下定了决心，谭明施施然一笑，很快消失在了教学楼之中。
“小谭啊？你不怕你老婆吗？明明都退下来了，还把儿子推进来。”
门房内，谭明离开不久，秋老头就接到了谭清河的电话。
“这不是没有危险吗？再说了，能为国家出点力，也是那小子的荣幸。”
电话那头传来谭清河那深沉的声音。
“得了吧，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秋老头通过窗子看向外面，“既然以前没那个心思，现在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这小子平常不正经，但真的有事他绝对不会后退，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有时候，这反倒会害了他。”
谭清河在那边保证，“放心吧，他是我和成河的儿子，是我们的希望，等他成长起来，我再回去就好了，冲锋陷阵还用不着那小子。”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可你要知道，你也不年轻了。”
“那不重要，只要我能拿得动枪，成河的仇我必须帮他报了。”谭清河的语气逐渐加重，话语间带着些愤怒，十分清楚的传递到秋老头这边。
短暂的沉默后，秋老头开口，“你的心乱了，你……”
他没有直接打击谭清河，而是从另一个角度询问，“你想过楚丫头吗？还有你的女儿，和那臭小子。”
“国家会帮我照顾好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