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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红旗拍拍小婉的头顶,让她安心吃饭。

吃完晚饭,兄妹两个并没有直接回文华,而是选了个好点的宾馆住下了。当然没选国营的,现在私营的宾馆很多,卫生和服务都比国营的要好很多。

第二天一早,兄妹两个就开着车回了文华。上坟的祭品并没有从文华县买,市里的市场上现在什么都能买到。

他们直接来到了张美兰的坟前,给母亲整理过坟墓,烧过纸钱和寒衣,林红旗就坐在坟前跟妈妈说说话。

“妈,我和小婉来看你了。”

“妈,我们一切都好,我去年娶媳妇时没来看你,本来这次果果说要一起来的,可是孩子太小,太折腾了,我就没来。两个小兔崽子和小宝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比小宝小时候胖了不少。那小胳膊小腿可有劲了。等孩子们大点了,我就带他们来看你哈。”

“我爸也好。就是还是一个人单着。有不少人给他介绍老伴儿,他见都不见。妈,你没选错人。就是他要是这么一个人过下去,也挺可怜的。我是不想他再找对象,怕事多,也怕亲爸怕后爸。可是又有点可怜他。妈你看看咋办,给他托个梦也行。我还梦到过你两次,我爸说他一次也没梦到过你,是不是你还在生他的气?”

“妈,我早些年也恨我爸,特别是你刚走的时候。整天教我这这那那的,可是到他自己身上,就一点数也没,老是办点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虽然结果还算不错,可是老是让您和我们跟着他受委屈。不过他这几年改了不少,钱也挣了不少,挣了钱就拼命地给我们花。小婉老说,要是她和小宝意志不坚定,早就让我爸养成纨绔子弟了。不过你放心,她俩都是好孩子,不会的。”

“妈,我自从当了爸爸,才知道你当年一个人带着我有多难。还要上班,还要养我,我还不一定听话,老觉得你对我们不够好。其实不是的,你一个人太难了。你又老是怕再遇到饥荒年间,就老是想存钱存吃的。你也没吃过啥好吃的,也不知道好日子要怎么过。”

“妈,你要是还活着多好啊,你不知道咱小婉有多出息,现在全华国的人有一半都得知道她。长得又高又好看,还做得一手好菜。就是拜了个师傅都是大厨,现在又端了公家的饭碗,又开了好些个大饭店,据说一年光钱都能挣上好几百万。我和果果都没少沾小婉的光,天天吃好吃的。想吃啥还点菜。电视台广播上还经常报道她。“

”妈,你要是在的话,肯定可为小婉骄傲了。你是不是会天天抓上一把瓜子,站在门口跟街坊邻居显摆:哎呀俺小婉今天又上报纸了,说她是什么新一代名厨的领军人物。俺都不信,就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就是会做几个菜呗。不过要说俺小婉昨天给俺做的桂花鱼翅就是好吃,又软又嫩,那个鲜的啊,直打牙,听说原来慈禧太后都喜欢吃咧。我这呀,也算是沾了闺女的光,啥好吃的也都尝过了。”

“妈,你肯定会这么说,是不是?我没小婉那么有本事,这辈子估计就要在部队里待着了。可能还要花家里的钱。不过我也想了,小婉和小宝就随便他们扑腾去,想干什么就去干,不管啥时候回家,我都在家里等着她们。她们两个小小年纪就没了娘,总不能再让他们没了家,是不是妈?”

“妈,我就是想你,年纪越大,就越想你。吃到好吃的时候想你,给弟弟妹妹们打毛衣的时候想你,抱着果果睡觉的时候也会想要是你在,会不会看到果果也喜欢她?大虎二虎一闹,哄不住的时候,我就更想你了,要是你在,对这两个臭小子肯定有办法。我记得小婉和小宝小时候一哭,你一抱他们就不哭了。”

“妈,等我死了,我一定要回来躺在你旁边。我看着大虎二虎,都有点羡慕他们,他们长大了,回家一叫妈,就有人应,总有个妈在家里等着,那滋味多好啊,多幸福啊。妈,你不嫌我的是不是?虽然我老打呼噜,唐果老说我吵她吵得睡不着觉。可是俺妈哪会嫌弃儿子呢,对吧?”

他絮絮叨叨地跟张美兰说着话,小婉早在一边哭成了个泪人。

兄妹两个午饭都没吃,在坟上待了一上午,到下午两三点,才开着车走了。不过没直接回北京。林红旗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带着小婉把当年那些地方都住一遍。

他并不想惊动太多人,不过老疤是一定要去见一见的,要不然老疤能念叨死他。

老疤现在做得可大了,在文华,L市,还有很多地方都建了养殖场,连冷库生意都做起来了。文华县的烧烤生意早就给了小方和小李两个人管着。现在县里也有不少跟风做烧烤的,不过拿肉还要在老疤这里拿,口味和价格和小方小李都不能比。

老疤一见兄妹两个,又惊又喜,带着一帮子人迎了出来,又赶紧张罗让兄妹两人吃饭。

他现在的卤味生意已经停了,给老兵基金会的人让路,不过那些人拿的肉和下水还都要从他这里拿。要吃卤肉就去熟悉的摊子上拿。

就算不是饭点,饭菜也上得很快,卤肉,清炖羊肉,番茄牛肉,山上的溪流里逮的小鱼炸的酥酥脆脆的小鱼,整个的肘子,爆炒的羊杂,各色的炒菜,摆了满满一桌子。小方小李听到消息也跑过来了,在外面直接支起了炉子在那里烤羊肉串牛肉串,还说要烤猪蹄羊蹄给他们吃。

林红旗和小婉都说不让再做了,怕吃不了,老疤笑着一挥手,说不怕,他这里就人多,哪里会有吃不完的东西,离上次见面也有十年了,这些年他们回来几次都没好好聚过,还老有老将军们跟着,他连喘气都不敢,这次一定要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