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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去灵慧寺时遇见了裴晋,程楚良自己单方面觉得已经和裴晋混熟了,便经常出府找裴晋。有时甚至还拉着白若芙一起去,但都被白若芙拒绝了。

程齐知道此事时,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他让长子多上心自己的亲事,结果长子压根不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为了妹妹的亲事倒是跑得比谁都勤!

这日,程楚良赖在白若芙的院子里,想与她切磋武艺。白若芙无奈道:“大哥,你今日清晨已经来与我切磋一回了,怎么又来?”

程楚良百无聊赖地道:“我本来去找裴晋,但他说他要去镇军将军府,我这才来找你嘛。”

白若芙心中一跳:他还是每五日去一次吗?母亲与弟弟妹妹还好吗?

程楚良道:“听他说,今日他要和白家人一起去登知翠山,在读书之余放松一下。”

知翠山是京郊的一处山峰,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京城,是深受京中贵族喜爱的秋游登高之地。以前在白家,每年秋天白家全家都会登一次知翠山,即使白威不在京城,白夫人也会带着自己的子女去,算是白家的惯例。

白若芙由于常年在边关,已经五六年没有登过知翠山了。听闻母亲和弟弟妹妹今日会去登山,她一时有些怅惘。

白若芙道:“大哥,裴公子是要考科举的,你怎好经常叨扰人家?”

程楚良道:“裴晋底子好,不用临时抱佛脚。你放心吧,大哥心里有数,这还不都是为了......反正不耽误他温书。你瞧,他今日还去登山呢!”

白若芙道:“好吧,大哥心中有数就好。”

程楚良自言自语道:“白家?那日在灵慧寺,裴晋好像是为姓白的人设了一盏长明灯,莫非是镇军将军府的人?”

白若芙移开视线,说道:“天下姓白之人何其多。裴公子乃远近闻名的才子,应该结识了不少大儒以及学子,其中定不乏姓白的人。”

程楚良点头道:“那倒也是。”

程楚良突然眼睛一亮道:“妹妹,我们也去登山吧!就知翠山,如何?”

白若芙本能地想拒绝,但一想到极有可能会见到母亲和弟弟妹妹,一时有些心动。她越想越觉得程楚良的提议很好,有程楚良在旁边,她的出入会更自由。这是一个能正大光明见家人的机会。

程楚良见白若芙不说话,知她意动,便进一步劝道:“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整天闷在家里,陪大哥出去走走!”

白若芙有些迟疑道:“现在去,是不是有些迟?”

程楚良道:“这有什么!你我骑术都好,很快就会追上!”

白若芙道:“那好,我回屋换身衣服,我们一会儿门口见。”

两人刚要出院子,程颜玉迎面走了过来。她见程楚良和白若芙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疑惑道:“大哥和长姐这是要去哪里?”

程楚良道:“我们准备去登山。二妹不是说今日要去练剑吗?还是要跟我们一起登山?”程楚良实际上并不是真心想邀请程颜玉。他有些着急,若再晚点出门,赶不上裴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程颜玉道:“我去登山!正好衣服都不用换了,现在就可以走。”

程楚良急道:“那我们赶紧出发。”

白若芙道:“我们应该要问一下三妹去不去。”

程颜玉道:“不用问她了,她今日帮祖母抄经呢,不出门。”

程楚良道:“全都要问吗?不会还要问问楚瑞去不去吧?”

程颜玉笑道:“他才九岁,连上马都还需要人扶呢,怎能跟我们一起去骑马登山?走吧!”

三人去马厩各选了一匹马,跟家里人打了声招呼,便出门朝知翠山而去。

今日天气晴朗,秋高气爽,很适合秋游登高。他们到达知翠山山脚时,已有不少人开始登山,也有人坐在路边的茶舍里饮茶休息。

程楚良怕赶不上裴晋,将三匹马寄存在茶舍的马厩后,连连催促白若芙和程颜玉出发登山。程颜玉不明原因,还抱怨大哥连口茶都不让喝。

知翠山是适合全家登高的山峰,坡路较缓,道路好走,在半山腰和峰顶均有观景台。体力好的可以登到山顶,俯瞰京城。体力一般的,便可只到半山腰,那里的景色也极其怡人。

有程楚良在前领路,三人登山犹如赶路。程楚良军旅出身,登山此等小事自不在话下。白若芙自重生来,日日练功,也将这具身体锻炼得体力甚佳。只有程颜玉稍逊一筹,气喘吁吁地跟在两人身后,口中直呼:“大哥,慢点!”

程楚良在前面步速不减,对程颜玉喊道:“二妹!这可不行啊,你得多锻炼锻炼身体了!”

程颜玉有苦说不出。她见白若芙登山如履平地,便不再出声,咬牙坚持。

等三人终于到了半山腰时,程颜玉连忙道:“大哥,这里景色不错,我们先观赏观赏吧!”

白若芙道:“也好,就当休息一下。”

程楚良道:“你俩先休息,我去转一圈。”

白若芙和程颜玉一同看着程楚良绕着观景台急速走了一圈,他左看看右瞧瞧,像是在寻找什么人。程楚良满头大汗地走回来,对她们道:“走吧,我们继续登山”。

程颜玉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有些懵地说道:“大哥,我们不是来秋游登山的吗?我怎么觉得像是在军营里训练?”

白若芙递给程楚良一方素白帕子,程楚良接过后擦去额头上的汗,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登上峰顶,那里的景色才好看。二妹,你经常练武,体力应该很好才对啊。”

程颜玉咽了口唾沫,不想承认自己体力差,只得道:“那我们走吧。”

程楚良笑道:“好样的二妹!坚持就是胜利。”

程颜玉勉强笑道:“大哥说的是。”

程楚良又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步速极快,程颜玉苦着脸走在其后,白若芙浅笑着跟了上去。